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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来的时候,苏清福已经为惠妃和玉娆稳住了情况,灵果虽能解毒,却不是一蹴而就,苏清福只能用针封住二人气脉,防止毒素蔓延。

“皇上,惠妃娘娘和福晋是中了鹤顶红之毒,好在所食不多,又有福子姑娘及时医治,暂时无碍。”

太医说完,苏培盛率先开口:“皇上,若食物有毒,此处不宜久留,奴才先送皇上回养心殿。”

皇上没有应声,而是扫视了一圈众人,让太医去检查方才二人的吃食。太医仔细查看后回禀:

“回皇上,惠妃娘娘所食的汤羹里被下了毒,而福晋是面前这一盘糕点里被下了毒。”

哐当!太医刚一说完,敬妃突然打了个趔趄,碰翻了桌上的碗,看着皇上扫视过来的目光,有些魂不守舍的说:

“皇上,福晋所食的糕点,是臣妾给她的……”

敬妃本是好心,记得以前玉娆在宫里时最喜欢吃这个糕点,这才让宫人端给了玉娆,哪里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反而害了玉娆中毒。

“也就是说,这毒本是下给敬妃的,福晋只是误用了敬妃的吃食,这才遭此横祸。到底是何人,为何单单对敬妃和惠妃下此毒手?”

皇贵妃不解的问道,敬妃此时仍有些六神无主,莞妃低头看着怀中的六阿哥,心里突然有了几分猜想,不过并不敢妄言。

况且屋内两个中毒的人都是对自己至关重要之人,此刻莞妃担忧之情更甚一分,也没心情再细想。

皇上面色铁青,冷声吩咐道:“朕不走,宫宴之上怎么会有鹤顶红,去给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朕面前行刺!”

苏培盛赶紧去办,屋内众人大气也不敢喘,皇贵妃心知莞妃惦记惠妃和玉娆,让颂芝接过六阿哥,请示了皇上,便让莞妃进去照看惠妃。

果郡王此刻一颗心都扑在玉娆身上,恨不能进去查看情况,脸上尽是焦急之色,孟静娴在一旁看在眼里,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苏培盛便匆匆回来回禀:“皇上,奴才查明白了,饭后甜食都是由御膳房做好了交由宫人送来。

奴才仔细查问了送甜汤给惠妃娘娘,还有送糕点给敬妃娘娘的宫女,二人都说在半路上碰到了景仁宫的剪秋,剪秋也打开了食盒的盖子询问里面是什么东西。

除此之外,再无旁人经手。奴才也已经将剪秋带来了。”

皇贵妃在听到苏培盛说景仁宫时便眉头紧锁,这么多年她对皇后也算有所了解,皇后不是这么冒失的人,难道被三阿哥刺激的精神不正常了?

皇上心里本就有所疑心,别人没想到,他却是在敬妃说完后就想到了为何只有敬妃和惠妃的食物里有毒。

只是心里仍有最后一丝期待,不愿相信自己深爱之人的妹妹会如此不堪,如今彻底失望,满脸杀意的让苏培盛将人带上来。

剪秋被押着跪在地上,看到敬妃虽无事,但六阿哥在皇贵妃身边,惠妃也不在殿内,心里只以为成功除去了惠妃,如此也不算白拼上了自己这条命。

想到为皇后娘娘除去了障碍,剪秋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眼神中尽是无所畏惧,即便皇上杀意十足的看着自己,剪秋也没有一丝怯意。

“谁指使你的?是皇后吗?”

皇上阴沉的开口,剪秋却面带冷笑:“无人指使,都是奴婢一人作为,娘娘尚在病中,根本不知晓此事。

皇上,皇后娘娘是你的妻子,对你一片真心,如今娘娘生了病,皇上却看都不去看一眼,出了事还要无端被皇上疑心。”

皇上心里怒意更甚,好啊,前有弘时,后有剪秋,景仁宫的宫女,都要来教自己做事,做自己的主了,皇后可真是教导有方啊。

剪秋说完便抬起手露出藏在指甲中的毒药,见她想自尽,侍卫反应迅速控制住了剪秋的双手,皇上一拍桌子吼道:“拖去慎刑司严刑拷问,务必给朕吐出真话来!”

好好的宫宴在一片狼藉中落幕,惠妃被送回了启祥宫,慎贝勒担心玉娆,向皇上请旨让莞妃先将玉娆带回碎玉轩照看,以防出现不测。

皇后头疼减轻了几分,起身发现剪秋不在屋中,便喊了一声,进来的是绣夏,端起皇后的茶杯就要去倒茶。

“剪秋呢,大半日没见到她了,连江福海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绣夏有些欲言又止,皇后见状心知只怕又出了什么事,强装淡定的说道:“你只管说就是,还有什么是本宫承受不住的。”

绣夏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剪秋姑姑一直没回来,江公公昨夜也被带走了。”

皇后重重一拍桌子:“大胆,本宫身边的人岂可说带走就带走,还没有跟本宫说过半句!”

“娘娘,慎刑司的人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说不必让娘娘知道。”

皇后心重重的落了下去,咬着牙强撑着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说惠妃和慎贝勒福晋都中了毒,如今情况不明,皇上查明是剪秋姑姑所为……”

“什么……”皇后瞬间瘫坐了下去,心知剪秋是因为听了自己的话,这才铤而走险要为自己去母留子,如今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两个人被抓入慎刑司,只怕再无回天之力了。

皇后彻底放弃了挣扎,也不想责怪剪秋什么,剪秋忠心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如今不惜牺牲性命为自己扫除障碍,自己有什么理由怪她呢?

只恨连番的失利,让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人也心急做了最下策的打算,罢了,罢了。皇后不再思量其他,只静静等着最后的审判。

剪秋和江福海在慎刑司连着受了两天刑,皇上叫来苏培盛询问:“那些贱奴才是怎么说的。”

“都已经招了,除了招供谋害敬妃和惠妃的事,还吐了不少东西出来,其他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件,奴才不敢不来禀告。”

苏培盛说完,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皇上脸色,皇上一见苏培盛此举,便知事情不简单,只盯着苏培盛,让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