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的意思吧?”
冯良铎很认真地看着许剑锋,如果这一句话许剑锋听不懂,那么下面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有很多的官员,他们并不具备国际视野,眼里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省委书记娄海平就是这种人,他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也全部都是这种鼠目寸光,井底之蛙之辈。
冲着冯良铎希冀的目光,许剑锋也确实没有让冯良铎失望,直接侃侃而谈。
“我知道,在新世纪之前,其实也曾经有过这么一次,当时所有的投资,所有的热钱全都跑到了大洋彼岸,所以造成东南亚的金融危机。但是那一次的金融泡沫破得也很快,导致漂亮国也发生了金融危机,所以那些热钱全部都到了我们国家,这也让我国迎来了经济腾飞的第一个十年。”
“根据现在目前国际形势看来,漂亮国股市上面尤其是那些新兴科技股,泡沫非常大,很有可能在新总统当选或者是上任之后不久就会被戳破,到时候那些热钱肯定还会选择我们国家。”
“这将是又一个机遇所在。如果我们省不能够在这一次机遇当中抓住机会,那以后就更加地没有办法和周边的省份竞争了,到时候省里的人口尤其是年轻人,而且还是那些有学历有能力的年轻人都会逐渐地流失。”
冯良铎听了之后不由赞赏地点了点头。
现在国家已经高度城市化,大量的年轻人流向大城市,集中在大部分的一线城市当中,这非常的不利于国家的整体发展,所以国家现在也想要推行农村的建设。
城市需要人,但是也不能所有人都跑到城市去吧,那农村怎么办?
小城市怎么办?
一味地让所有的人口,尤其是高学历的年轻人跑到大城市去,这种发展相当的不健康,对于整个国家的建设发展来讲是没有太大的好处的。
对于许剑锋他们省而言,问题就更加的现实了。
一旦人口大量流失,想让他们再回来可能性就很小了,许剑锋自己作为市委书记也做过人才落户的各种奖励政策,那一些人是真的过去就是落户在那里娶妻生子,不会再回来了。
看看现在的东三省,以前工业最发达的地方,全国的老百姓都想到东三省去,那时候还有一个名词叫作闯关东。
现在谁还会去东三省,最多也就是去旅游,大量的人口全都外流。
在大量的人口全部都外流之后,还怎么发展?没有人消费,没有人工作,也没有企业过来投资。
所以冯良铎的意思非常的明确,省里做产业结构调整就是为了让那些有才识高学历的年轻人能够留在自己的家乡,为建设家乡出力,而不是跑到其他省份去。
冯良铎说得虽然比较隐晦,但是许剑锋也知道他的意思。
“不过西岭和平陵不同,我去之后并不打算吸引高新技术企业落户,我打算寻找新的投资增长点。”许剑锋说道。
“对,我就是这个看法,由于娄书记的原因,所以我们省有不少经济排在前列的城市,他们都比较保守,慢人一步。高新技术企业也就算了,其他的投资点他们也抢不过别人,所以你去了西岭之后,一定要做好这件事。”冯良铎说道,
许剑锋算是明白,冯良铎这一次找他是想干什么了。
确实,经过许剑锋这个杠杆的撬动,高新技术企业有相当一部分在平陵市安家落户。
主要是因为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由于生产力成本和人力成本逐年上升,已经慢慢地失去了原本的优势。
而平陵市经济落后,所以人力成本相对而言是比较低的,生产力的成本也比较低,刚好就靠在几个资源点附近,也有非常便利的运输的优势。
高新技术企业是这样的,那其他的企业也面临着同样的烦恼,所以冯良铎想让许剑锋抓住机会,抢占先机,把附近几个省打算西行的资本给留在他们省里。
沿海地区经济腾飞之后人工确实高,相对而言西边人工就很低了,但是许剑锋所在的这个省还有点特殊,算是东部省份当中人工成本比较低的。
不过想要结合各种优势来抢夺这部分的资本,也确实需要许剑锋有点能力才能够做得到。
国内的竞争也非常激烈。
只有在拿到了这一部分的资本之后,等到国外的热钱进来,才有一个吸引对方的地方。
就好像钓鱼一样,你得先打个窝鱼群才会来,你要是不打窝你怎么钓鱼?
国内的这部分资本就相当于是钓鱼时打的窝一样。
从这一部分来讲,冯良铎还是比较高瞻远瞩的。
此时许剑锋也想起来冯良铎貌似在从政之前,好像就是大学里边专门教经济的教授,也难怪乎在这方面有非常高的前瞻性。
许剑锋并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但是坐到这个位置上,许剑锋是一天都不敢松懈,尤其是主管产业结构调整之后,许剑锋也是恶补各种经济方面的知识。
在意识到冯良铎的意图之后,许剑锋立刻就进入了状态。
他把这一段时间研究国内经济的一点心得和冯良铎迅速地讨论了起来,并且也对西岭市吸引资本的可行性和将来的前景进行了探讨。
两个人都对经济的问题非常的感兴趣,于是讨论的时候相当的热烈,平时冯良铎还是有点架子的,对待任何人都很平淡的感觉,但是此时说起经济方面的事情,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许剑锋就算是恶补水平,毕竟是比不上冯良铎,所以冯良铎也在滔滔不绝地给许剑锋进行讲解,就好像许剑锋是他的研究生,冯良铎是许剑锋的导师一样。
当然,想当好一个好学生也是需要一点功底的。
如果当老师发现跟跟学生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对牛弹琴,相信他也没什么教下去的欲望了。
而当好一个好的学生,一个好的听众,就像是说相声站在桌子里面的那个捧哏一样,对适时地进行回应,而且得回到点子上才能够让老师的痒处被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