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斯法尔无言的望着人，听人族王子问：“要你拿的东西拿来了吗？”
金色钥匙就在伸长手便能够到的地方，手掌心干净，无名指上戒壁在反射银色光。
若是直接夺取，绝对会发生些事，面容底下是蓄势待发的鼓动。
不消半秒，他嘴唇动动：“进去说。”
伊泽下意识比对窗户大小，即使翅膀收起来也不太方便进来。
下一刻，手底下的窗沿骤然降低，看清楚后发现是窗户口变大，竟然变形为足够通过的门。
看来，前面对托罗说的话，执行的很彻底。
但在当前场景，不知为何，氛围变得有些奇怪——仿佛迫不及待地邀请进来。
珀斯法尔挥下翅膀往里，羽毛擦过伊泽的脸庞，令某人眨下眼。
身影全然到里间，门一下恢复回窗户。
伊泽：“要说什么？”
珀斯法尔环视一圈这里，靠近青年，近到鼻尖几近相触：“我还要你身上的神力。”
伊泽不禁皱眉，要神力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不亚于在说“半条命给我”。
与此同时，他感到胸膛前力道一重，声音飘来：“还是不行，到这说话。”
这是避开上帝耳目的意思，伊泽没有犹豫，钥匙放在口袋里，摘下徽章放在桌子上，“那就聊聊。”
两身影消失在此处，落地在狭小空间内。
珀斯法尔面上一僵，“贫瘠到翅膀在隐隐作痛。”
伊泽：“那我们说的快点，想和我说些什么？”
天使袖子动动，这一幕和记忆中的重叠，而在金色苹果出现在手掌的一刻，伊泽挑起眉梢，心想事成之下，不禁心跳加速。
提前了六个月多，这会不会是陷阱？
他目光难免出现审视，天使长面色发冷到臭，“你要的东西，怎么反而这副表情？ 不要？ ”
“没，要的，拿的很顺利？”问的同时，取出钥匙放手里，示意交换。
其实，伊泽前面那么说，更多的是顺势提醒，实际拿些其他的来换也行。
珀斯法尔的目光还是偏冷，交换的瞬间，握住手掌，“还有从神域里得到的神力。”
伊泽“啧”一声，压下眼盯着圣果，衡量些许时间，松口道：
“知道了，但是不能全部取走，在这地界我会死，等以后，可不要有追悔莫及的时候。”
“你还有以前的记忆，对吧？”再次浮现坏笑，还有期待。
试图唤其回到自己熟悉的态度。
“——好。”这个音后是稍长的沉默，仿佛是身份变化突然不知怎么接触了。
暗吐槽：不知道主动？伊泽忍着翻白眼上前，一如前面的时候，搭在其身上，输送神力。
他想到什么，眼睛转而带上谴责神色，强调道：“不能上次那样，太过分了。”
大天使长则在认真观察人：“没有生气吗？”
伊泽愣怔两秒后，对上实际问的内容，给出答案：“我觉得那不是你真实的想法。”
“而且我在报恩，认为偿还完毕，并确认你不会再来到我身边，会完全离开你的世界。”
珀斯法尔垂眸，注视这张脸，短暂的时光里，熟悉到能勾勒出来。
不由自主地缓缓靠近，手指放上脸庞，非常轻的道：“会。”
“但过程没有那么简单，需要无比强大的实力，神殿的力量比想象的……”
第一个词入耳，伊泽忽觉心情好些，才发现前段时间心底的感觉是什么。
——有些刺挠的压抑，只是种情绪底色，在当时未能察觉。
于是，再一次松口：“给你后，先将本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
没耽搁，神力源源不断输送，羽翼逐渐多长出两对翅膀，手欠地去摸了一把，羽翼轻微抖动。
感觉还是大翅膀好摸些，手便顺势放在那上面。
在第四对的时候，伊泽就想抽手，珀斯法尔反握，“圣果能补回来，全给我吧，还不够。”
伊泽不解：“为什么非逮着我一个人薅，外面多的是。”
大天使长认真道：“除了你以外，其他的力量难变为我所用，天使的晋级很难，途径很少，时间又短，想在这两个月完成。”
对视间，伊泽确认眼神，回忆梦中圣果所能达到的境界，还是选择继续输送，直至长到六对，神力见空，收回手。
“最后的都给你了，果子给我。”
珀斯法尔松开苹果，伊泽试着用魔法清洗，开始进食。
待感到狂涌的力量从喉咙开始奔腾，心才真正放下。
等待数秒，完全恢复原来的境界，甚至还更高。
大天使长看出想法，加以肯定：“明高神，不过，不确定会有怎样的后续变化。”
“祂在服用后，也在瞬间到达这个境界，我一度以为跟对了，但显而易见，身体总是在溃散，动辄惩罚，并不是这样。”
伊泽听完全部，愉悦瞬间消失，“连续带走我两次神力，换过来虚的，不稳？”
这次对视，珀斯法尔无波动的眼里，浮现出如水滴落湖面涟漪般的歉意，还有点……笑意？
“会找来别的东西给你巩固。”
得到承诺的伊泽，想到这里的贫瘠：“走吧，三个小时要汇合，应该还有其他的事吧？ ”
大天使长的眼球转动，身影从这里消失。
一落地，展翅到窗户口，才刚接近，房屋识相的变化出通道口。
房间回到空荡荡，长发青年在原地伫立片刻，手指搭在窗沿台上。
“一出来就走的这么快？问题也没回答。”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沟通是个好的开头。
……还总觉得少了一个环节——某个会很难耐的时刻。
他抬手从额头往下划过脸，拍拍脸颊，低语：“一天到晚想什么呢，先稳固神位和躯体。”
至于一开头说的“抓回神殿”，自然不了了之，在大天使长获得要的东西后，默认留在这里。
不知他具体怎么交涉，十来个天使在三个小时到后，全部离开。
伊泽传音让乌鸦返回，小抹黑色展翅飞行。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塞凡：“大人，他们走了。”
伊泽：“知道，来把餐具拿走吧。”
“是。”老婆子进来，看到青年的一刻，目瞪口呆，“您……您又升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