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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安愣住,他不想要孩子,她还想要呢,闷闷不乐:

“璟晔,你是不喜欢我吗?”

李璟晔垂眸盯紧她,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极其克制,幽深目光扫视她浑身,仿佛透过衣裳看穿所有,三世,只有此生亲到她,他喉结滑动,勾魂一笑:

“还有硬仗要打,你若有孕,太危险了,正是因为喜欢你,我想等到成亲,洞房花烛夜。”

“如果你阿娘还在,她也希望我们成亲后,我不能只顾自己快乐,你是女子,我该为你着想。”

穆锦安眼睛一亮,原来他如此细心温柔,她手指绕玉佩,不知为何自醒来后,总想依在他怀中,心中格外踏实:

“璟晔,你是真君子,那便等到成亲时。”

帐外传来:“表妹!”

李璟晔听到熟悉声音,神情不悦,她急忙掀起帘子,几高大身影遮住她娇小身躯,来人正是南宫御,顾纹轩,二人面色冷峻。

“夜深了,你们怎么来了?”穆锦安瞧二人气势汹汹,百思不得其解,“是朝廷有消息吗?”

“哼,是想让本王歇与别处。”李璟晔并未抬眸,还是梁王压迫威严气势,“本王和自己的妻子,每夜都要同塌而眠。”

穆锦安面红耳赤,他愈发直白,她害羞垂首,连忙捂住他嘴:“别乱说。”

顾纹轩拽起穆锦安,示意她先出去待会,她只好先离开,李璟晔瞥他一眼,怒容道:

“顾纹轩,你胆子愈发大,敢在本王面前动手?”

顾纹轩坐在旁边,他本不想约束太多,但担心皇帝阴谋诡计,少年不似从前潇洒不羁,而是格外钦佩神情,赤胆忠心模样:

“我知道,你李璟晔既做得了英明神武的君王,也做得了所向披靡的大将军,你乃视民瘼为己苦,屈其身以奉民的仁德之士,也是治国之策量朝三代,后君遵其秩的朝臣。”

“李璟晔一人便可敌千士万臣,不止因你睿智过人,还因你焚膏继晷,勤勉好学,你十一岁浸苦膏肓之病,却依然救助孤苦,殚精竭虑,一日不曾放下书。”

“不是帝王和士族愚笨,而是你心海纳百川,摄万谋应万瞬,敛声匿迹,宜各慎密,你让聪明的人觉得他自愧不如,他们自要除去你。”

“文臣堕肝盼清风,将军剑斩沙场敌,自弃生死随明君,我顾纹轩认定,只有你李璟晔可以做百姓的君王,从前我会为表妹想杀了你们,现在,表妹依赖你,我就只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但你决不能辜负她,要给她所有尊荣体面,她不可再受委屈,不能再吃苦。”

“在我心中,百姓重要,兄弟重要,我的表妹也很重要,我们就是死,也要带她回去,破了这和亲之命,是时候,清君侧,除奸佞,赴正统。”

少年声如洪钟,字句发自肺腑,烛光映在顾纹轩眼底,是极坦诚之言,已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李璟晔眼神闪过感激,思忖,顾纹轩果真可以为穆锦安赴死,冷冷凝视南宫御,是时候清算旧账,眼底杀气波涛汹涌:

“只是不巧,被外人听到,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南宫御,你给本王下毒,想怎么死?”

南宫御抬眸对视眼前少年王爷,永远被李璟晔坦荡,运筹帷幄的手段压制,他对穆锦安的爱不比李璟晔少,但却没有李璟晔热烈深情,眼底闪过愧疚:

“悉听尊便!得不到她,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顾纹轩余光扫视一眼,竟如此看轻性命。

一道银光映瞳仁,南宫御颈侧冰凉,挺拔身影压在他头顶,他不敢对视李璟晔,垂下眼帘,唇角淡淡笑意:

“死之前,我只想知道,她说过喜欢你吗?当初,她是无奈,还是有几分想嫁给我的心思?”

李璟晔抬了抬剑刃,血迹缓缓滑下,他清晰记得穆锦安失忆时说过,我表哥富可敌国,嫁与他,我有花不完的钱,再生几个孩..

自李璟晔遇到穆锦安第一日,她口中说的便是想嫁给南宫御,说过许多次,每句话都是我表哥如何。

李璟晔了解穆锦安,不会在男人之间反复横跳,她想的永远都是百姓,眼下也不会告诉南宫御,曾经真心想嫁给他的话,李璟晔眼底杀气蔓延:

“穆锦安和我说过,是你逼她,她从来都不想嫁给你,拜堂,是无奈之举。”

“本王对下毒之人恨之入骨,整整五年,此毒令我痛不欲生,受尽折磨,我曾发誓定亲手杀了仇人,今日,便是你南宫御死期。”

南宫御欣慰笑意,几分得偿所愿神情,阖眼从容等死:“看来,她说过想嫁给我,我南宫御死而无憾,是我下的毒,动手。”

肃杀之气穿梭在帐内,苍穹剑用力挥至南宫御项上。

“住手!”山茶花红色影冲进帐内,穆锦安惊恐扑向南宫御,剑刃落在她颈侧,她失去心跳般,目光呆滞。

李璟晔立刻收手,他瞳仁无比震惊,不可思议看向她,嫉妒与担忧充斥在心底,握紧苍穹剑的手指都在发抖,旋即愤怒:

“你敢挡剑?你为了他,不要命?”

穆锦安回过神,原来她还没死,她指腹落在李璟晔握剑的手背,看清他格外愤恨神情,她用力拽他手臂:

“璟晔,别伤害我表哥,他没有下毒,是我下的毒,要杀,就杀我。”

几人诧异看向她,顾纹轩眉心蹙起,夺过李璟晔苍穹剑,神情担忧:“表妹,此话可不能乱说。”

穆锦安拿起纱布,按压南宫御颈侧伤口,他很久没有离穆锦安这样近,似是回到从前,少年黯然眼神闪过暗爽得意:

“锦儿,原来你舍不得我,你还是在意我的。”

白皙手指落在李璟晔眼底,他眼神愈发阴鸷暴戾,他还站在这里,穆锦安便对南宫御这样好,嫉妒与仇怨穿梭在血液,他不敢相信她方才所言:

“你为何下毒?如何下的毒?”

穆锦安心虚垂眸,继续帮南宫御按压伤口,余光瞥向李璟晔:

“十岁那年,我梦到你父王杀我母亲,我找杀手,潜入王府,在你吃的桂花糕中下了寒阙毒,又送两瓶毒药给你,说一瓶是解药。”

李璟晔身子一瞬僵硬,唇角闪过无奈又仇恨之意,中毒那年,他承受万箭穿心之痛,血液都是冰冷,白日生不如死,夜时,冷得难以入眠,垂死挣扎。

这五年每月都会毒发两次,受尽折磨,李璟晔眼眶笼薄雾,心口痛得无法呼吸:

“只因一个梦,你便下此毒手?还是说你为保这个男人,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你就不怕我离开你?他自己不会按伤口吗?”

穆锦安松手,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自责愧疚涌入眼眶,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

“对不起,璟晔,你能原谅我吗?”

穆锦安走近他,只敢握他手,她对视李璟晔那双猩红阴鸷又委屈的眼睛,睫毛微颤。

李璟晔垂眸仔细瞧她,原来是她做的,他一手拿开她握紧他的手,尽量保持理智:

“何时想起来的?本王凭何原谅你?就因我爱你吗?”

穆锦安心虚垂眸:“昏迷醒来时,便记起来。”

李璟晔心口一滞,唇角闪过自嘲笑意,原来那时便提醒他,让他原谅此事,那是五年非人可承受的疼痛,她就这样轻飘飘两句话,让他难过的不是瞒着他,是到此刻都等不到她一句真心话。

李璟晔径直向帐外走去,泽州云驰跟在身后,方才在帐外听得清楚,果真是她下毒,二人眼中仇恨杀她千百次。

他们亲眼看到毒发时,李璟晔形如槁木,血液冷如寒冰,肌肤被六瓣寒冰割开,血迹斑斑,全身没有一寸好的皮肤,疼到蜷缩在地砖发抖。

泽州替李璟晔鸣不平,他可以臣服穆锦安,但前提是她没有伤害李璟晔,他神情愤恨:

“王爷,您不是说要杀下毒之人吗,您若下不了手,属下杀她。”

云驰跟在身后,攥紧拳头,穆锦安于他有救命之恩,是她拼死从帝王手中带走他,但幼时李怀瑾救下他,予他活命之机,他永远记得大恩,虽比李璟晔年长,但他心口将出身尊贵,却又剑锋磨砺,受尽艰险的王爷,当做兄弟,眼神决绝:

“王爷,您去何处?属下生死相随。”

草原冷风吹起李璟晔乌发,月光照他清冷之容,孤独悲凉之意油然而生,静谧草地只有他远去的脚步声:

“回盛安城。”

云驰大喊一声:“我们王爷回盛安城,曦王,告辞。”

穆锦安站在远处瞧李璟晔已走远,身影愈发模糊,她逐渐慌乱:

“顾纹轩,他该不会带走弑炎军?留我一人?”

顾纹轩愣住,他知此毒伤李璟晔至深,但他不知是穆锦安下毒,江晏清和云驰等人却知,他眸色黯然:

“没事,有我在。”

几人近帐,穆锦安翻出李璟晔以前写的信笺,微微蹙眉,大脑飞速运转,她看向南宫御,支吾道:

“表哥,我的毒药都用完了,你给我一点半月情毒,没有兵马,我回不去,我得让他喜欢我。”

南宫御错愕抬眸,脸颊飘层绯红,他表妹何时这样直白,他只好拿出一瓶毒药给她,又给她解药。

穆锦安拿起佩剑,穿好披风,慌忙跑出帐外去寻李璟晔,冷风吹得她脸痛,她提盏灯笼向远处走去,已完全看不到李璟晔身影。

穆锦安只好吹口哨引来战宵白和雪征月,翻身上马,从前都是他跟在她身后,给她官戚录,在明帝面前护住她,教授她剑法,最珍贵的兵马,他也交给她。

她却在五年前给他下阴毒的毒药,害他承受五年折磨,穆锦安不会表达情意,总想保命,心里装着正义和百姓。

但她记得战胜后,烧毁万奴身契时,她心底涌上从来有过的悸动,奇妙情绪如潮水侵袭她每寸血液,心底深渊已消失,芍药十三瓣齐绽,开的如火如荼。

喜及心脉!

今日,该穆锦安追夫了。

顾纹轩和南宫御不放心她,跟在她身后,几人在黑夜中寻找半时辰,连草原的小鹿都被惊醒,甚至去军营和死士营帐寻找,皆未找见李璟晔。

穆锦安思忖,未带走兵马,看来对她没那么狠心,但越如此,她心中愈发愧疚,担心他遇到危险,派出多人在草原寻找。

李元漾亦被吵醒,得知穆锦安寻找李璟晔,他笑的花枝乱颤,跟在她身后,时而几句酸话:

“公主,男人皆如此,梁王也是薄情郎,是你看错人,他走了便罢,这么冷的天,你别冻坏了,回牙帐歇息。”

穆锦安瞥他一眼:“李元漾,别跟着我。”

一处隐蔽牙帐后,青黄草地几道修长身影,他们暗中窥视一切,这人眼底深沉,唇角勾抹自信笑意:

“王爷,拿到了,不是说要回盛安城吗?”此人正是云驰。

泽州偷瞄李璟晔,谨慎问道:“王爷,我们已在此处站一个时辰。”

李璟晔双臂环抱身前,眺望远处火把,红星点点,他漆黑冷峻脸色终有丝笑容:

“让她再找半个时辰,去让莓萝给她再拿件披风。”

泽州愣住,中毒受折磨五年,穆锦安找不到两个时辰,李璟晔便心疼她受冷,他无奈吩咐羡余,去送披风。

当披风送到穆锦安手中,智慧之光闪烁在眼底,她掉转方向,朝王帐处策马而来,顾纹轩,南宫御,李元漾紧随其后。

月色照在他挺拔身躯,李璟晔穿件青玉色衣裳,在黑夜中格外亮眼,委屈又不悦的神情瞧她。

穆锦安一跃下马,走近他,原来他没走远,竟站在牙帐处,那他可有听到兵马和情毒之事,她握紧他手腕,媚眼如丝:

“璟晔,你是忘记拿佩剑吗?那你先歇一晚,改日再回盛安城,我们进帐。”

李璟晔垂眸,眼前小狐狸心思都写在眼底,他依然双臂环抱身前,脸色冷峻,冷哼:

“美人计?”

穆锦安愣住,真是逃不出他法眼,笑得更娇羞,小拳捶他心口,声音也娇滴滴:

“璟晔,你可愿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