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拿过三张纸,迅速的浏览了一圈,啧啧称叹,“我的资产可太丰厚了。
我海青的房子也在上边。
啧,沈老刚给我拍的地,这才没几天,竟然都统计上了。”
前边的赞叹不作假,后边的讽刺也不掩饰。
她这么坦然,倒是给其他人整不会了。
林夏却不管他们的脸色,继续翻阅,“这其中的两张纸,是我娘家给的陪嫁和顾知野给的聘礼。
祖上蒙荫,这也犯法吗?”
众人:“......”
建国后打地主的风没刮到祁家和顾家?
而刘正霞自然是不会放过打压的机会。
她上前一步,言语讽刺,“你半道归家,给你两处宅子就算了,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
“你自己得不到,不代表别人没有。”
林夏冷冷的觑了刘正霞一眼,目露讽刺,“或者说,不是亲生的,舍不得给你那么多。”
刘正霞的脸,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有种泰山压顶的恐惧感。
林夏都知道了?!!!
刘仟元被打上了“时代败类”的标签,她要是扯上关系,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看刘正霞吓得不敢说话,政治部的陈主任却没那么好糊弄。
“林夏同志,我非常肯定你的军事素质和能力。
可作为一名军人,报备你的名下财产也是应尽的义务。
请你如实的想组织解释,否则这事会牵扯到刚刚调走的顾知野。”
林夏这会才知道,什么叫架在火上烤。
她被清除出队伍,或者说全军批评都没事,可要是牵连顾知野,这是万万不行的。
看她没有说话,陈主任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份内部纠察的表格,直接对林听下发了纠察通知。
“林夏同志,鉴于你无法解释,现在我提请对你的纠察,请你跟我们一起走。”
“走,往哪走啊!”
郑长峰一身作战服,神色不善的进了门。
“军区啥时候撤了我的职,口口声声讲规矩,进特戦大队带我的人,连声招呼都不打了?”
陈主任本来以为十拿九稳,可被郑长峰这么一将,接下来的话就有些不好说了。
这个郑长峰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政治处的冯良同志,连忙打圆场,“大队长,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回去后我们写检查,自我剖析。
可林夏同志的问题,同样是不能忽视。
部队是个靠军功说话的地方,
她如今身上满载荣誉,要是大方向出了错误,到时候后果不可设想啊。”
这话说的还真不错。
林夏当即鼓起了掌,“说的好!”
众人像是在看傻子,“........”
知不知道人家在说谁啊?!!!
装傻也不行,林夏是真没招了。
“作为一名军人,基本的觉悟我还是有的,关于这个报备......”
“报备,顾知野都报备了。”
路嘉树在门外稳了一下气息,举着一个文件袋进了门,“你重伤住院的时候,顾知野正好审核。
把你名下所有的东西都登记了一遍,可能他这事忘了跟你说。”
看着笔迹还没干的档案袋,陈主任阴沉了脸。
“路副队长,知道你跟林夏的关系好,可这种严肃的政\/治立场问题,你再包庇就不合适了吧。”
路嘉树也不恼,“陈主任,你们这来势汹汹,就跟专门等着林夏回来发难似的。
我一急把袋子拽坏了,补个新的怎么了?”
陈主任眼神闪了一下。
“……既然大队长在这,那我们就验一下里边的内容。
看看你这东西是不是现补的。”
“验没问题。”
路嘉树把档案袋往咯吱窝里一夹,也变得严肃起来,“特战大队有一套自己的保密条例。
任务档案和队员档案都是机密。
林夏名下的财产登记,刘正霞为什么会有?”
路嘉树声音不大,刘正霞却白了脸。
私查队员信息,她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我,我是偶然间知道的,我们先说报备的事,其他的,我……”
冯同志赶紧搭腔,“路副队长,这事我们发现后,的确是通过刘正霞同志了解了一下。
程序……”
“程序不合规,你们莫非是觉得我们特战大队真的没人了?”
路嘉树对着外边招手,“刘正霞涉嫌机密信息窃取。
现在开始内部调查。”
刘正霞根本不接受,“路队,您不能为了掩盖林夏的巨额财产问题,而把我拉出去挡雷。
我发现队员有不当行为,举报怎么了。”
路嘉树拿出一份名单,“举报本身没有问题,越级上报,违规获取信息,这事我们慢慢查。
我现在要查的是任务档案信息的泄露。
目标人员今天才用了爆炸物袭击人员,这事可不是违规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刘正霞还要挣扎,路嘉树直接把名单和黄大娘的信息怼到她眼前。
直接让她软了腿。
说话间,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直接把人带走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主任看了一眼路嘉树手里的档案袋。
若是他今天要求打开这份档案,后续郑长峰和路远征,会没完没了的咬着他。
到时候他别说调回京都,在这都会寸步难行。
陈主任沉了两口气,对着郑长峰歉意一笑。
“郑队,这事是我操之过急了,程序问题我会整改。
这就回去写自检报告。”
郑长峰点了一支烟,透过烟雾幽幽的看着他。
“陈主任,你也是老同志了,这些年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
跟妻儿分开十几年,我能理解你想调回京都。
可有些路走弯了,没有回头路的。”
陈主任笑的很淡,“别人看到的努力终究是白费。
像我这样人,没顾队长那样的的关系,再坚持十几年也是没有希望。”
“跟你客气都听不出来,你不是没关系,你是没看到别人的付出。”
郑长峰起身,手指夹着烟,指向档案室的方向。
“顾知野参与的任务,抓到的碟子,档案单独存了一个柜子。
不提拔他,难道先顾着你啊!”
陈主任脸上添了郁色,“功不掩过。
林夏同志巨额财产没有报备,要想提拔回京都,那也得服众吧。”
“巨额财产?
你怕是没见过好东西。”
郑长峰弹了一下烟灰,脸上神色自若,“林夏的亲生母亲蔺枫晚同志认识吧。
革命时期,母家毁家纾难支援革命,你在哪里?
二处成立之初,祁安邦将家捐了做外联使用,这些年掏祖产做经费,你在哪里?
林夏同志,用生命执行任务,在病床上躺了半年你在哪里?”
看陈主任面色惨白,郑长峰也不再跟他打嘴仗,临出门前笑了一下。
“对了,799和中南都抢着要林夏同志,你觉得她名下的财产,他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