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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茶话会的突发事件,祁安邦走马上任,直接烧了三把火。

林夏觉得自己手里那窝小日子算是有了归处。

可谁承想不仅顾知野没一言半语,就连祁安邦也三天没回家。

眼看介绍信上的时间快到了,她得赶紧把名单交出去。

深夜,房门被敲响,林夏赶紧披了一件衣服出来。

祁安邦眼睛都熬红了,可精神状态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看着就有点吓人。

“爸,我要密谈!”

“跟我去书房。”

关好门,祁安邦将窗帘放下,打开了一个小的黑盒子,过了五分钟才示意可以说话了。

林夏把那份名单和身份证明拿了出来。

随后将去找郑平,然后被带去赵厂家的事情掐头去尾的说了一遍。

“我改头换面去的,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查到我。”

祁安邦喝了一大杯水,这才稳住心慌,“你……你胆子也太大了,我……”

“哎呀,你别生气,我不是惦记着家里吗,我有自保能力,这点事还难不倒我。”

说着她又把从赵厂长那弄来的钱和存单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没想到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就当我对您事业的支持,没钱寸步难行啊!”

祁安邦难得的沉默了。

郑长峰说的对,自己、长安还有小顾的工作特殊,林夏不可能置身其外。

她有能力自保,甚至能反过来保护别人,对他们来说是幸事。

看祁安邦脸色松动,林夏把两份药给他放在了桌子上。

“这里边的药能救命,您一份随身携带,一份放在家里,跟我妈说好位置。”

“这是那个赵先生?”

林夏连忙甩锅,“对对,就是他。

您放一万个心,这些药我和顾知野都用过,绝对没问题。”

“行,爸爸收下了。”

祁安邦捏了下眉间,认命的叮嘱,“你以后万事先保重自己,切不可鲁莽行事。

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不说我和你妈受不了,你林家的亲人也会难过。”

“我知道了,您也保重自己。

明天我去买些特产,晚上您派人送我和嫂子去火车站,一直不回去,我哥该着急了。”

“行,这事我安排好。”

看林夏往外走,祁安邦不好意思的蹭了蹭鼻子,“那啥,女婿让我给你报个平安,我这几天忙忘了。

他任务还没结束,暂时还不能回家。”

林夏冷哼出了门。

祁安邦怕再忘了,赶紧先把林夏她们离开的事安排下去。

至于这份名单……

祁安邦抽了三根烟,心中最后下了决定。

给沈维安打了电话,深夜去了沈家小院。

“你家这丫头,不仅胆子大,还是有点运气在身上。”

捏着名单,就连沈维安做了多年的情报工作,也惊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祁安邦没有明说怎么得到的,可里边的故事指定惊险。

“你是个什么章程,怎么就敢给我拿过来了?”

“您赤心不改,作为晚辈,这么大的事,我需要您给我把握方向。”

祁安邦先给他戴了个高帽,接着往外掏心里话,“茶话会那天,您的行为举动我想不明白,想借这个机会跟您交心。”

沈维安一把年纪了,被个大老爷们如此认真看着,心里非常的不自在。

赶紧拉着凳子往后退了一步。

“我之所以出面,一是受郑部长所托,给你和郑长峰争取缓冲点时间。

这第二个,我外甥冯景元得过你家丫头的帮助,我自然得投桃报李。”

革w会内部的资料,哪怕是他也拿不到,那小丫头不可小觑。

祁安邦一点就透,心里也安稳下来。

只要不是别的事就行。

沈维安看他如释重负,这会也不揭穿他,赶紧去屋里打电话。

十分钟后,沈维安接到了回电,面色难看的看向祁安邦。

“赵厂长被拘后,当天夜里就留下遗书自杀。

同案的两个人牵扯出其他事情,被一处带走了,严禁探视。”

这就有意思了!

一处主要是关心国际形势,对外部消息进行动态检测。

把两个因为作风问题的人带走,还严禁探视,多少有点离谱了。

“莫非吕梁文知道这个赵厂长有问题?”

“应该不是。”

这会二处被众人盯着,沈维安不敢让他有这样的猜想,否则就是给人递刀。

“吕梁文虽然心思深,可他非常爱惜政治羽毛。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污点。

不论他是什么样,你和郑一峰得稳住心思沉住气,这一仗要是赢了,你们才算是真的立住了。”

将名单和身份证明递过去,沈维安在上边点了点。

“你们设在军委下边,牵扯甚多,你家丫头得避嫌。

你只说情报是从我这得来的,否则它的真实性都会被人怀疑。”

祁安邦赶紧起身,唰的敬了一个军礼,“等有机会,我让她登门感谢。”

压在祁安邦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这份名单牵涉人数太多,单从赵厂长的社会地位来说,其他人也必不是泛泛之辈。

真要去实施行动,他得形成书面材料汇报,单这个情报来源就费脑筋。

可有了沈老这句话,直接给行动加了双动力,而且还把林夏摘了出去。

当真是去了他一块心病。

这边彻夜商量行动细节,吕梁文那边找长得很白的大姑娘都找疯了。

吕梁文的副手李勇刚汇报完这两天的行动,眼睛里都是不解。

“处长,这赵厂长的小情儿有境外汇款,这么单薄的证据,怕是查不出什么来。”

“查不出来也要查!”

哪怕是深夜,吕梁文的衣扣也系到最顶部。

他扶了一下额角,视线落在桌上的档案。

“对了,祁安邦那个闺女真是个傻子?”

“派去的人传回消息,林夏两岁的时候,冬天烧炕伤了脑子,一直傻乎乎的。

后来人直接疯了。

极少数时间也像个正常人,犯了病连吃人的老虎都敢去打。

不过,她那个大队的社员对她评价都不错,里里外外的护着她!”

想起茶话会上的观察,吕梁文的心安稳了许多。

那的确不像个正常人。

一开始进门时的气势很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可后来行为举止开始怪异,跟人聊天的时候,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尽管她努力想让自己保持聪明的样子,可眼睛里的茫然却是遮不住。

连个傻闺女都推出来吸引注意力,看来这个祁安邦不过是个莽夫而已。

吕梁文刚松了一口气,书房外传来医生急促的敲门声。

“吕处长,令爱拔了针拒绝输液,刚才趁我不注意偷跑出去了,您快派人去追吧。”

吕梁文气的直接拍了桌子。

那天救人的男人他查过,不过跟翠玟在火车站有一面之缘。

她一直对人家穷追不舍。

茶话会那天,人家遇到临检,被她抢了介绍信带到了新街小楼,这才有了后来救人的事。

吕梁文攥着拳,咬着牙关吩咐,“去,再去查,把救人的那个男人找出来。”

自己就这一个闺女,真出点事就坏了。

翠玟喜欢,有勇有谋……

在他的手心里,就不怕有人能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