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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一进学堂,她的小跟班冬至就寂寞了,于是天天就往许家跑,但很快,她也忙了起来。

端午一过,地里头的麦子收了回来,冬至便带着两只大猫坐在门槛上,手中拿着跟竹条,看着院子里头晒着的麦子,若是有鸟雀来啄,那就把手中的竹条甩过去,这活计她熟得很,往年哥哥姐姐们就是这般带着她躯干鸟雀儿的。

小初一也慢慢地能走路了,嘴里开始慢慢往外蹦字儿了,每日像个小尾巴似的,乐此不疲地扶着墙跟在冬至后头,口齿不清地喊“吉吉”。

冬至就跟有了新玩具似的,每日便带着小初一学走路。

陈二舅怕大人忙起来,儿子若是摔了,冬至可扶不起来,于是跟陈二舅一通琢磨下,用竹子造了跟“学步车”出来,林秋缘瞧着院里的学步车,也不由得给俩舅舅竖起大拇哥来。

谁说古人愚钝的的?这古人的智慧可太大啦!

因着家里的家禽牲畜喂得可真不少,去年农闲的时候,一家子便把离林家那头近一些的树林给砍了,开成了耕地,种了不少白菜萝卜,收完一茬立马又种应季的菜蔬。

地里种的菜蔬,加上打猪草的娃娃大军们,每日家中的牲畜都吃得饱饱的,长势极好。

到了快要割稻的时候,这时候的猪价高,因着割稻费力气,家家户户都舍得买肉,陈氏便把圈里的猪给卖掉两头,又杀了一头做成了坛子肉码在了缸里头,留着秋收的时候吃。

牛氏也紧跟陈氏的脚步,也把圈里头的猪给卖了两头,杀了一头,留了一头,喂到年底,到时候好杀年猪。

俞先生大手一挥,就给娃娃们放了秋假。

陈家和见天就往他那块地跑,因着是才开出来的地,肥力不够种草药,何氏便给孙子建议,先种一茬苞谷,再种一茬豌豆,这地才算是养好了,可是种姜可等不到端午前后,何氏算着还是种一茬白菜,开了春收了后,才开始种姜。

一年半载,还是等得的。

陈家和先头还以为种草药跟种粮食一般,往唐大夫那跑了几回后,才晓得种药材的难度,一度差点打消种草药的念头。

后头还是唐大夫建议他从最简单的姜开始种起,嫩的时候是仔姜,还能挖去集市上当菜卖,仔姜长成生姜,连同着老母姜一道挖出来,母姜晒成干姜,便是药材,听起来繁琐,但好歹一年到头都有收成,不像其它药材,三年五载才能收获,投入的成本、需要的耐心,都很费时费力。

他们后山上也有不少草药,陈家和都做好了标记,去年他们在松树墩子旁边挖到了一窝茯苓,先头何氏他们还以为是芋头或是魔芋之类的,后来才听说是茯苓,是一味药材,还很难得,那窝茯苓被熊妈妈卖去,做成了茯苓糕,兜兜转转又进了一家子的肚子里。

何氏她们非不收钱,熊妈妈和许佳贤非要给钱,那场面,可别提多热闹了,冬至还以为大人们打起来了,在一旁可急得不行。

林秋缘瞧着跟过年收压岁钱一般的拉扯场面,默默地把妹妹给拉走了,这种事得大人来,他们小孩子就不掺和了。

陈家和他们在好几个松树木墩附近都挖到了茯苓,这才摸清了茯苓的习性。

除了茯苓,他们还挖到了不少天麻,每次挖完,陈家和便会仔细把泥土重新填回坑里,又把外头覆盖的枯枝烂叶重新盖上,这都是他这两年跟着唐大夫挖药来养成的习惯。

村里头家家户户都养上了斗鸡,就连陆老爷都闻着味儿来,又跟他们家谈定了一笔生意。

小小的泸溪县还卡不上陆老爷的眼,他依旧是买了“核心产业”和“核心技术”,让心腹管事儿往外地去发展这一“养鸡”产业。

溪江村的村民日子过得红火,转眼就入了秋,田间地头又出现娃娃们逮蛐蛐儿的身影。

林秋缘他们也不例外,地里头蛐蛐似乎是被逮怕了,都往山里跑,正好林守义几人要去山里头打板栗和核桃,柳芸娘几人也要去摘些皂角、打些无患子。

于是娃娃们便也跟着去,白露一过,山里头的野柿子和各种野果子也成熟,海棠果做成的糖葫芦也争相出现在集市上。

自从那年他们家用海棠果制成糖葫芦拿去集市上卖后,后头就陆陆续续出现了竞争对手,虽然他们的手艺比不过人糖艺人,但是他们胜在取巧,拿各种果子都制成糖葫芦,那年还是赚了一笔。

如今集市上随处可见各式各样水果的糖葫芦,他们的竞争优势变失了,但柳幺舅觉得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啊,于是便把糖葫芦放在茶肆里头售卖,倒是吸引了不少本村和邻村的孩童来,销路倒是也走得开。

陆婉清听闻他们要上山去捡栗子,非拽着陆衍湫要跟着一起去,陆衍湫叹了口气,次日便换了身好行动的衣服,长寿不放心,依旧带了氅衣背了个小背篓跟着去。

陈家和他们也约了云哥儿他们,一大早云哥儿、狗蛋、罗二丫和罗三丫几人就背着背篼上门来了,等陆衍湫和陆婉清两兄妹一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往山上去。

原本山上是没有路的,但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林守义交代娃娃们把裤脚和袖口绑好,这才拿了柴刀在前头带路,何氏几人也背了背篼跟在后头。

未经打理过的山路难行,时不时蹦出几只虫子来,也吓得陆婉清不行,死死地攀住林秋缘的胳膊。

林秋缘走得也仔细,山里头就是这点不好,虫多,在带着陆婉清避开第七个蜘蛛网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半山腰的几棵栗子树前。

挨着栗子树不远处有几棵柿子树,顶上的柿子已经泛黄,下方的柿子还是看得出几分青涩,柿子还得等到霜降后吃才甜。

顺着柿子树过去,便是一棵巨型的皂角树,林秋缘估摸着得三个大人才能环抱住它的树干。

无患子树和核桃树在另一处,大人们并不着急,先紧着地上的皂角捡。

打板栗是个危险的活计,林守义爬上树靠着树干站定,一手拽着树枝,一手接过陈大舅递来的竹竿,开始往顶处的板栗打去。

板栗连着刺壳一道落下,娃娃们都被赶去帮着捡皂角。

先头下过一场雨,不少落地上的皂角都腐烂了,一不小心就会搞到一手的黏腻,林秋缘随意在杂草上擦了擦手,这才擦亮眼睛继续帮着捡。

陈二舅和陈大舅则拿了另外两根杆子,从林守义的反方向开始打板栗,板栗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很是沉闷。

若是砸到身上,那不晓得该得有多痛!

板栗壳上的刺扎人,陈大舅不让几个娃娃来,还爬上柿子树顶,把几个熟透了的的柿子摘下来,不多不少,刚好够几个娃娃一人一个。

今儿他们没带陈念和冬至来,俩孩子在屋里头帮着带小初一。

林秋缘也是第二回跟着上山来,先头她个头小,林守义只在砍树烧炭的时候带着她到烧炭那处,再往山里走的地方,大人们说什么都不带她去,分明她俩哥哥都跟着上了好几回山了。

带娃娃兵上山也是有好处的,朱氏几人抱着杆子打皂角,娃娃们就帮着捡,没多少时就把背篼捡得满满当当。

皂角树上刺多,陈家和拿了镰刀小心地割着,说是唐大夫交代他弄点皂角刺回去煲汤喝,还能拿来泡药酒,说是能祛风湿,也能当跌打酒,陈家和割了不少,扯了张树叶把皂角刺给裹了给里三层外三层,塞到了背篼里。

开玩笑,这玩意儿哪敢放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