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杀个人,你就要跟他殉情。”
“好一对痴男怨女。还真是够痴情啊。”
“你他妈勾引老子的时候,也是死也要跟老子死在一起。”
“这就是你的惯用套路,对吗?”
“你可真是够下血本的啊。让老子拿了你的一血,就为了引老子上钩。”
颜欢额际暴起青筋,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今晚是不是也要死在这里了。
那就死在这里吧。
死了也好。
周承野看出了她毫无求生欲,他冷笑了一声。
看来还真是打算殉情。
杀是舍不得杀了。
周承野猛地松开手,颜欢瞬间瘫软在地。
她眼前鲜红的一幕,却不是陈律的脖子,而是他的手指头。
周承野没有下死手。
陈律还活着,没有死。
她没有杀人。
颜欢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恨。
没有出人命…
可是还不得她多想,就被人猛地提起来,朝外面走去。
索斯看着从未这么生气过的老板。
都气成这样,那个男人却没有死,老板真是够仁慈了。
可是颜小姐…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老板离开的背影。
颜欢被狠狠摔在床上。周承野解着身上的扣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颜欢的心都已经麻木了。
很快男人的身躯覆了上来。
可是面对这张生无可恋的脸,周承野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直接将她翻过身,背对着。
餐厅。野男人。开房。求情。殉情。
这一件件,够她死几百次都绰绰有余了。
既然养不熟,他便不再留情。
情人,就该用对待情人的方式。
他一把扯住颜欢的头发,将她的头拽了起来。
一只掐着她的下巴。
“让我听听你是怎么叫我的。”
“就像刚刚那样。”
“再叫一声来听听!”
颜欢眉心紧拧,“畜牲…”
周承野脸色阴沉不已,“什么?”
“畜牲——啊——”她痛苦的抓住被子。
周承野喘着粗气,森森道,“仗着我舍不得杀你,这么作死,是不是。”
“想死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像现在这样。”
“被我活活弄死。”
颜欢眼角的泪滚落下来,全身没一处不在疼痛。
“跟人吃饭,还跟人开房。”
“这么急不可耐,老子是有多久没睡你了?今天你就给老子好好受着。”
颜欢死死咬着下唇,硬生生咬出血。
那鲜红的血刺痛了周承野的眸子。
一把将她摁进枕头。眼不见心不烦。
他就是太惯着她了。
居然纵得她这么蹬鼻子上脸,居然还敢打他。
她凄厉的声音,传到了门外。
索斯跟了老板这么久,对老板一清二楚。
他虽然有时候下手不知道疼女人,但是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以暴制暴。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颜小姐那具娇小的身子。
心里替她紧张能不能挺得过去。
措恩拍了下他的肩膀,耸了耸肩。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几乎是没有了。
索斯害怕出人命,虽然对于老板来说一条命不算什么。
可是这是颜小姐。
在老板的心里,地位不小。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以后日子更难混了。
他调头朝外面走去,把赛塔喊了过来。
可是转念一想,赛塔是个男人。
让他给颜小姐看伤,他死得更快。
于是又去找了个女医生。
将人抓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
等到周承野出房间的时候,都过了凌晨。
周承野穿着浴袍,边点烟,边朝楼下走去。
这才发现医生已经原地待命了。
点烟的手僵在原地。
下了最后一步阶梯,朝索斯说道,“谁让你擅作主张的?”
措恩看着一脸色欲未退的老板,脖颈处和手臂都是血痕。
这得多把人往死里折腾,才落这么一身伤。
不带医生过来,哪个女人挺得住。
周承野坐在沙发上,点上叼在嘴里的烟。
“那个男人怎么样了?”他问。
措恩答,“没事。死不了。”
索斯这会见老板已经开始问话了。
连忙朝女医生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上楼去看看。
女医生点了点头,悄然朝楼上走去。
周承野余光睨了一眼,也懒得去管。
他冷哼一声,“他这条命,算是颜欢救下来的。”
“否则就他以前和周如骞篡夺的那些事,够他死一百次都够了。”
早年间。他还在家的时候。
家里的生意也不算是很干净。
那时候的老头子,立了一份遗嘱的。
老头子再怎么偏心两个儿子都是一样的。
可是周如骞是个怂货,为了成功把生意转为白道,不惜篡改了遗嘱。
独自揽下。不让他碰。
周如骞信佛,信什么所谓的因果报应,就来了这么一出。
有用吗?他还不是死的那么早。
周承野嗤笑了声。本事没有,还不自量力。
他留着那个陈律这么多年没干掉他,已经是他心慈手软。
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招惹上来。
偏偏那个死女人还威胁,说他杀了他,她就去给他陪葬。
不惜拿自己的生命来威胁他。
想到这里,周承野的眼神不由得又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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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
女医生给颜欢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势。
随后,眉心直拧的摇了摇头。
这个男人一狠起来,真是个疯子,把人往死里折腾。
堪堪给人留了半口气。
女医生替颜欢护理了一下。看到惨状的时候,都不由怜惜的啧啧了两声。
人越是有钱玩的,越是变态。
她将这个破碎得像娃娃一般的女人,擦拭了一番。
下手这么狠,到处青一块紫一块。
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男人。
她顿时心下一惊。
周承野脸色很是不好,提步走了进来,看着沉睡中的女人。
女医生手里还拿着药。
见到他进来了,连忙将被子给她盖上。
“药放下,你可以滚了。”
“可是…”
周承野不耐,“听不懂人话吗?”
女医生只好放下药,转身朝外面走去。
周承野居高临下的看着陷入昏迷的女人。
她唇瓣上还残留着血痕。
这是她被摁在枕头里,死死咬的。
周承野拎起被子的一角提了起来。
看了一眼她痕迹斑斑的身体。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掸帮,被昂山的人追杀的时候。
那时候她泪眼滂沱的跟他说,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死。
她害怕他出事,哭的那么凶,说她不走,她不要离开。
那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的小猫好乖好乖。
可是那么乖的小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