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话,颜欢听得很懂,她感觉自己终于不再做聋子了。
在墨国的时候,只要能听到耳朵里面的,全都是听不懂的鸟语。
这栋豪宅,临海不远,占地面积十分大。
前面是湖,后面是树。湖面倒映着整座豪宅的样子。
两层楼,楼层不高,但是里面极度豪华。
装修金碧辉煌,大厅上空,全是用水晶灯装饰。
几人落了座之后。
魏泽宗替他们斟茶,“前两年在麻省理工留学的时候,就听说过周先生。”
“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没想到柯雷洛的老板居然这么年轻。”
说罢,递上茶。
周承野笑笑,“谬赞了。”
“不过魏先生倒像是刚刚毕业的年轻人。”
“短短时间,居然接手家族生意,还真是后生可畏。”
麻省理工,家族生意,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魄力吗?
一般国内这个年纪估计还在到处投简历吧。
看样子,这个男人还是个高智商学霸啊。
颜欢觉得他厉害的有点变态了。
魏泽宗也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位是?”
颜欢愣了愣,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自己。
于是礼貌一笑,“颜欢。”
周承野扫了她一眼。
淡淡道,“家中的一个女眷而已。喜欢满世界旅游,所以顺便带了过来。”
颜欢看向周承野,她什么时候喜欢满世界旅游了?
魏泽宗观察了他们两秒。
随后笑道,“颜小姐喜欢体会不同的风土人情,明天叫人带小姐去好好逛逛。”
颜欢连忙摆了摆手,干笑道,“没事,没事。”
“老板。”索斯过来。
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句,“措恩他们已经到了万象。”
周承野嗯了一声,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魏泽宗朝颜欢微微一笑,伸手示意,“颜小姐尝尝看这茶。”
颜欢端起茶杯,还没有品茶,就被这茶杯吸引住了。
她惊艳的看向魏泽宗,“白玉雕吉祥。”
魏泽宗饶有兴趣,“颜小姐眼光还真是独到。”
“不枉我花心思拍回来的。总算有识货的了。”
周承野瞥了一眼,一个茶杯而已,有什么值得好看的。
这女人净喜欢一些没用的名堂。
——比如送她的那支破竹子。
——比如海边随处可见,没人要的破海螺。
颜欢感受着指尖的细腻温润感,呈凝油脂的光泽,
呢喃了一句,“羊脂玉做的。”
魏泽宗笑道,“正是,羊脂白玉。没想到颜小姐还对这些感兴趣。”
“略有耳闻。”颜欢莞尔一笑。
“这杯上的盖钮应该凸刻八棱,每棱之间为一瓣莲花。”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茶杯的盖面碾琢的佛门八宝。”
啧,周承野眉心一拧。
这死女人在墨国的时候,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怎么今天碰到个年轻的,就这么能搭讪了。
还叨个没完了。
他不爽的扫了对面的男人一眼。
魏泽宗眉尾轻挑,倒真是的被她惊讶到了。
他看向周承野,夸赞道,“周先生,你这家眷还真是见多识广啊。”
周承野不着痕迹的冷哼一下。
魏泽宗饶有兴趣,“颜小姐既然喜欢,我这里还有一套青花瓷的镂空杯,送与你。”
周承野冷不丁看向颜欢——你敢要试试。
颜欢连忙摆了摆手,“不,不用了,呵呵。”
周承野收回目光,这还差不多。
魏泽宗问道,“不知道颜小姐怎么对这些这么了解。”
他的目光看向周承野。
这位柯雷洛的老板,成天混在枪支弹药堆里的男人。
难不成也对这样感兴趣?
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风流儒雅之人。
论起玩茶,估计他只会玩炮。
一炮轰掉对方一堆人的那种。
颜欢扯了扯嘴角,没有说。
阿骞以前教过她很多东西,那些古董,字画,琴棋…还有很多…
他书香气十足,见识广阔,她好多东西都是跟他耳濡目染的。
可是……颜欢垂下眸子,抿了口茶。
周承野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眉心微拧。
这怎么又一副死了亲爹一样的德行。
一天天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魏泽宗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倒是看出来一点什么猫腻。
呵…看来这位女眷,搞不好是他的某位内眷…
不过…
从这女人的神情来看,似乎这位周老板没有入佳人的心呐…
这下倒是有意思了…
周老板这人虽然手腕通天,但是有一个短板,就是对女人好像不够了解…
魏泽宗笑着端起茶杯。玩味的喝了口茶。
没想到堂堂柯雷洛的大老板,居然会有得到人,却得不到心的时候。
这要是有一天,他陷进去了,却发现这个女人没有心…
他一怒之下,会毁了自己,还是毁了她。
魏泽宗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颜小姐,这茶还行吗?”
颜欢回了神,她刚刚没注意品。
这才细细看了一下,红褐色的汤水。
入口柔和顺滑,有种浓郁的果香,还有点麦香。
她放下茶杯,说了一句,“红茶。”
魏泽宗笑笑,“正是,这是当地最着名的茶叶,出产于克钦那边。”
周承野对这些不感兴趣,点了支烟。
问道,“不知道曾经在墨国,和巴曼势均力敌的坤哥,是你家哪一位?”
他说的应该是那瓦坤——坤叔,道上的人都喊他坤哥。
魏泽宗回道,“他是我的堂小叔。”
“小叔?他年纪倒是不大,居然会有你这么大的侄子?”
魏泽宗笑道,“幺房出长辈,我父亲排行最大,小叔自然年轻。”
周承野靠在沙发背上,漫不经心勾唇一笑,“不知你小叔为何放弃家业,选择隐匿?”
魏宗泽一怔,他隐隐听说过。
小叔和他从小养大的妹妹,现在在太平洋的某座小岛厮混在了一起。
据说在资助某项dNA的隐性遗传疾病技术。
不过这种家丑,他也不想说。
周承野又道,“按理来说,族中大小事,应该是令尊出面。”
“怎么会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小辈理事?”
魏泽宗回应的很是自然:“父亲身体不适,在养病期间。”
——看来传闻是真的。
这个魏泽宗还真是狠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囚禁自己的父亲。
没一会儿,持枪的门卫进来了。
颜欢看到那黑压压的枪支,打心底里发怵。
周承野扫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不知为何,落入他怀中,颜欢瞬间安下心来。
抬眸看了一眼男人。
很好看的侧颜,永远都是那副慵懒十足的样子。
却给足了人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