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想了想,“我赢了的话,就抵消一次你赢的惩罚。”
男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秦烟便开始用上全部的注意力打牌了。
但是男人今天在很认真的打牌,也不放水。
平日里秦烟五局里还能赢个三四局,现在只能是一二局。
所以即便除掉秦烟赢的次数,陈宗生仍然有净赢的次数。
差不多七局结束,陈宗生看了下时间,已到饭点,便放下了牌,先拿回奖励,然后开始吃饭。
但是小姑娘不答应,还要继续玩。
陈宗生将她抱到怀里,说,“这种心态不可取。”
“现在是你赢,你才会这么说的。”
陈宗生拨了拨她的头发,“先吃饭,吃过饭再陪你继续玩。”
“你自己说的哦。”
“嗯。”
小姑娘终于肯吃饭了。
吃饭时,两人都喝了些红酒。
秦烟走的是真正的答谢人帮忙的礼仪,自然是要敬酒的。
陈宗生倒也陪着她喝了点。
小姑娘的酒量浅,一点红酒下去,脸蛋就熏的红红的,眼神更是柔柔的,好像盛着星辰一样。
吃饱过后,秦烟仍然没有忘记打牌的事情,拉着陈宗生继续。
果然醉酒了,警惕心就很低。
她取牌的时候,手里拿着的牌就暴露了出来,所以陈宗生很快推断出剩下的未取的几张牌是什么,对他有没有用。
当听到陈宗生说要剩下的几张牌的时候,秦烟还很惊讶,“先生,你刚才还说不要呢。”
“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要。”
“好吧。”
小姑娘看着手里的牌,然后催着他赶紧出,结果男人一出手就是一个很牛逼的牌,把小姑娘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歪着脑袋看了一会,竟然又把打出去的牌捡了起来,重新递给他,“先生,你是不是出错了?”
陈宗生瞧着她呆萌的样子,笑着说没有。
秦烟思考迟缓,还是说,“打出去的牌要从小到大。”
“宝贝,没有这个规定的。”
“可是……”小姑娘咬了咬唇,看着自己手里的牌,“这样的话,我一张都出不去。”
男人表示惋惜,又说,“可能是我这次取到的牌比较好,手里也都是这样的,如果你真的一张都打不出来的话,这一局可能就是我赢了,烟烟,要不再重新取牌?说不定下一次的牌就好了。”
秦烟的脑子晕乎乎的,勉强的分辨能力告诉她,陈宗生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一局……”
“这一局算你赢。”
秦烟顿时眼睛一亮,没想到他那么大方,“谢谢先生。”她把手里的牌全部都丢了出去,“那我们重新开始吧。”
男人唇边带了丝笑意,“好,不过接下来的就只能是输是输,赢是赢了。”
小姑娘乖乖的点头,“我知道的。”
秦烟本以为接下来的牌会好一点,但是哪次都不行,导致她输了很多次,而且刚刚陈宗生已经让过她一次了,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他再输给她一次,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输给男人的次数越来越高。
陈宗生还在整理牌,注意到小姑娘打了个哈欠,遂把牌放下,招了手让人坐过来,摸了摸她的脸,“困了?”
小姑娘点点头。
时间也差不多了。
陈宗生帮她穿上外套,领着她出了门。
回到车上,老林发动车子。
车后座,秦烟靠在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陈宗生揽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车内灯光很暗,老林压低了声音说,“马上又要过年了。”
陈宗生也看向窗外,路边仍有很厚的积雪,黄色的灯光下,一片雪白,不远处一片红色的车尾红光,连成一片,似红海一般。
收回视线。
陈宗生说,“今年不多回去几天?”
老林说,“怕您这边还用车。”
“年前也就一直待在港城了,家里也有司机,还是能排得开的,这几年你也没有好好回去过个年,想回去就回去吧,那边还有个小孙子呢。”
老林笑呵呵道,“既然如此,就听您的。”
到了湖景别墅。
陈宗生抱着睡着的秦烟回到卧室,刚将小姑娘放下,后面又跟进来一个小尾巴。
陈宗生回头看着穿着小怪兽睡衣的兰溪,“还没睡觉?”
“一小会。”
他走近床边,“妈妈。”
陈宗生温声说,“妈妈睡着了。”
兰溪指了指床上。
陈宗生难得点头,“你自己上来吧。”
兰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谢谢爸爸。”然后使出吃奶的劲爬了上来。
陈宗生起身去给他拿了小被子和小枕头。
兰溪在妈妈身边躺了下来,陈宗生帮他盖好被子。
不一会,兰溪就重新睡了过去。
陈宗生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
翌日。
阿姨把熬好的燕窝端给秦烟。
“对了,太太,陈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阿姨递过来一张纸。
秦烟接了过去,一张光滑无痕的白色纸张上面用黑色的钢笔写着一道一年级才学的减法公式:
20-5=15
秦烟一脸的疑惑,“给我这个做什么呀?”
阿姨也十分不解,“我也纳闷呢,但是陈先生说您看了会明白的。”
关键是她一点都不明白呀。
秦烟就没在意了,喝了燕窝,兰溪也醒了过来,陪着他吃了点东西,母子两个便去了超市。
她要采购零食、狗粮、猫粮。
兰溪也要采购猫粮。
怕秦烟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保姆也跟着一起去。
从超市出来,每个人都拎了满满一袋的东西,就连兰溪的小书包里都装满了,收获颇丰的回了家。
而更令人惊喜的,期待许久的狗狗终于到了。
是一只还在幼年时期的纯种德牧,父母都是赛级犬,标准的星二代,拥有黄金血统,健康的体魄,全身肥嘟嘟的,皮毛柔顺,奶凶奶凶的,窝在自己的临时小居所里面,两只胖乎乎的小前爪放在一起,两只眼睛尚且透着懵懂,在秦烟和兰溪打量它的同时,它也在看着母子两人。
虽然双方都不熟,但是不影响好奇。
秦烟和兰溪并排两个人坐在笼子外面一直看着里面的小狗。
阿姨和保姆也都非常好奇,阿姨甚至听工作人员说,这只看着没多大的小狗,十万以内都拿不下来,是个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的小崽子。
陈宗生的手机几乎要被狗崽子的照片侵占了,各个角度的,而小姑娘还在发新的照片过来。
这会不太忙,陈宗生干脆打了电话给她。
“先生。”小姑娘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发你的照片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你和兰溪暂时不要碰它。”
小狗认生,又没有磨过性子,刚过来的这段时间肯定不能过度刺激它。
也有性情温和的小狗,但是那样的到底是差点意思。
“我当然没有啊,不过它好可爱啊,凶凶的。”
男人笑着道,“凶就好看?”
“我说的是样子嘛。”
陈宗生转了话题,“阿姨把纸给你了吗?”
“给了。”小姑娘十分不解,“你给我那个干嘛?”
她今天的注意力都在家里的新成员身上了,至于早上的那张纸早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此刻再次被提起,依旧是一头雾水。
“再好好想想。”
男人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秦烟哪里想的明白,结束通话,她的视线又被可爱的狗崽子吸引走了。
工作人员将它送过来的时候还带来一些狗粮,便用小碗装了喂了它一些。
但是小狗只是嗅了嗅,并没有吃。
秦烟特地没有喂它今天才买的狗粮,想着不熟悉的口味它不一定立刻就吃,但是这种它之前一直在吃的狗粮也不吃了,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担心。
兰溪好担心它。
秦烟说,“它应该是到了新环境,不太适应,而且它现在的月龄还小,不知道是不是刚离开它的爸爸和妈妈的原因,心情也会不好。”
这个兰溪完全能感同身受,他一天见不到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就会很想他们。
察觉到小家伙的情绪低落,秦烟安慰他,“也不一定,可能是它现在还不太饿,我们晚些时候再喂它。”
兰溪点头。
……
傍晚时分,陈宗生回来。
兰溪还在笼子前守着。
陈宗生走了过去。
兰溪看向爸爸,指着狗狗,“不吃饭饭。”
陈宗生蹲了下来,“都有这个过程,长途的运输对它来说,肯定需要慢慢恢复,不用着急,妈妈呢?”
兰溪回答,“查一查。”
陈宗生对他说,“你不要靠他太近。”
兰溪乖乖点头。
陈宗生又让保姆看着他,便上了楼。
书房里,小姑娘正认真的坐在大板桌前搜寻资料。
陈宗生走了过去,“不要靠屏幕太近。”
秦烟只好坐直了身体,拉着他坐下,“先生,万一它一直不吃东西怎么办?”
“过两天再看看,要是一直不吃,可以给它喂点调解胃肠的药。”陈宗生说。
也只好如此了。
不过在到达新家大约八个小时左右,小德牧终于肯喝了点水,狗粮只吃了一点点,但这也足够令一直担心着它的母子两个高兴了。
而这段时间,小德牧的新房子也已经收拾好了。把它放了进去,它左右看看,巡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笼子里面。
兰溪想让它进新房子里面去,微一靠近它,小德牧虽然还很警惕,但是已经没有上午刚来的时候那么凶了,两只耳朵竖的高高的,看着反倒有些萌。
陈宗生把兰溪牵过来,“不要碰它。”
兰溪走回爸爸的身边,又在这里待一会,才不舍的离开。
陈宗生又特地向母子两个强调了一下,至少一周之内都不准碰它,不然就要送它走。
这个威胁真的很有效,母子两个一致点头。
等兰溪睡着之后,陈宗生和秦烟上楼。
秦烟洗过澡,吹干头发,坐在梳妆镜前涂涂抹抹。
男人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小姑娘又扭过头,“先生,那要是喂它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怎么办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男人迈着修长的腿去了吹风机台子那边。
秦烟站了起来,跟在他后面。
她是有话要说的,但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些潮,又按着人坐下。
秦烟的脑袋动了动,“我吹干了呀。”
“吹风机的热气吹着的时候感觉也不太准,现在还是有些湿——别乱动。”
秦烟坐稳了,支着下巴,慢慢讲,“我买了好多种狗粮它都不吃。”
男人问,“今天去超市了?”
“是呀,我和兰溪还有保姆阿姨一起。”
“还买了什么?”
“不告诉你。”
陈宗生也不问了,“新买的狗粮过几天再喂它。”
“我今天查到,像它这个月龄的小德牧吃奶会更好一点。”
“它在那边的时候就已经断了,喂它现在的食物完全可以。”
“好吧。”
吹干她的头发,陈宗生就随便吹了吹自己的,完全没干,他就关掉了吹风机,然后注意到来自一侧的不可忽略的视线。
秦烟还特地踮起脚跟摸了摸他的头发,陈宗生低了些头。
掌心里的短发仍然有些湿乎乎的,小姑娘不赞同的看着他,板着脸,严肃极了,用他的话术训他,“不吹干,万一头疼怎么办。”
陈宗生忍俊不禁,“知道了。”
吹风机又呼呼吹了起来。
见他那么听话,秦烟觉得稀奇极了,又说了好多,把平常男人讲的那一套都原样不动的照搬过来,关键是她脑子好使,很多话术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连语气也能学一个七八成像。
陈宗生倒是很给面子,听得连连点头,左一句烟烟说的对,右一句下次一定注意,把小姑娘哄的高兴极了。
陈宗生把头发吹干,抱起小姑娘往床边走去。
秦烟搂着他的脖子,又很认真的说,“生病好难受的,先生,你要好好的。”
陈宗生亲了亲她,温柔的说,“我都记下了。”
到了床边,秦烟感觉到事情发展的有些不对,小手赶紧抵住他的胸膛,“我在和你谈论一个很严肃的话题。”
男人唇边的笑意不减,“我们谈谈昨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