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一连持续了十日,最后由汴京一队夺得了冠军,洛阳队夺得亚军,襄阳队获得了季军。
这个结果出来的时候,众人虽然意外,但也没和他们预想的差太多,只不过襄阳队这匹黑马着实夺人眼球,在前期平平无奇,后几场却逆天翻盘,叫所有人都津津乐道。
就是那些赌球输球的人高兴不起来。
虽说组织一场比赛耗费的人力物力繁多,但是收益也很是可观,一下子就给国库添了不少银子。
是以,一连许多天,宋婠的心情都非常美妙,连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听着一大帮老爷们吵架的怨气几乎都没了,不高兴的时候,她就去内库看看自己的身家,心情就好了。
和她同样如沐春风的还有户部尚书,上朝的时候步伐都轻快了不少,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堆起来的褶子都舒展了不少。
宋婠一高兴,就不太想在逼仄的皇宫里头待着,他蠢蠢欲动,按捺不住想要去围猎的心。
刚好春耕过后,范仲淹推广农家肥发酵一事得了很大的进展,难得没有上书怼天怼地,宋婠便试探性的提了提。
范仲淹一听官家想往外头跑,眉头就皱起来了,不赞同的看着她:“圣人不日便要生产,官家还是留在宫中陪着圣人吧。”
宋婠气极,还有两个月才到预产期呢,围猎不过一两日的时间。
她退而求其次,卑微极了:“春日最是适合踏春,朕出宫逛逛,范卿您看成吗?”
范仲淹瞧着官家的模样怪可怜的,心有不忍,他一思索,“官家以龙体为重,还是莫要出远门,您若是想出宫,不若陪臣去看一看汴京的麦田如何?”
“也罢。”
只要能出宫。
下了朝会,两人准备先去宋婠开的酒楼“郭记”吃上一餐,出宫的路上竟是又碰见了走在一起的韩琦和欧阳修。
欧阳修手里还握着一卷书,他在馆阁任校勘一职,日常与书卷为伍,宋婠和赵祯都极其喜欢他写的文章。
旧岁吕夷简未罢相之时诬陷范仲淹结党,欧阳修一篇《朋党论》字字珠玑,论说有证简直是往大宋文坛和政坛都放了一把火。
那篇文章现在还在宋婠的书房里摆着呢。
这位可是欧阳修啊,写出不少名篇名句,《醉翁亭记》的欧阳修啊。
后世哪个中学生没有被欧阳修、范仲淹、苏轼这些背诵天团折磨过?
只是欧阳修也不愧能同范仲淹走在一起,两人志同道合,就连行事作风也大差不差,一言不合就要给宋婠上个折子批评一下时事,完全干起了不属于自己的台谏的职责。
不过原本两年后欧阳修自外放归京确实也做了台谏,知制诰。那时,已是庆历年间,范仲淹举行新政,赵祯在革新派和保守派之间摇摆,被欧阳修折磨的更厉害了。
欧阳修率先行礼,“参见官家,您和范大人这是准备出宫?”
韩琦站在他身边,略显沉默。
“是啊,准备去看一下用了农肥的麦田,不若永书和稚圭同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