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官家,疤痕长在我自己身上,我都没觉得如何,您怎么就……罢了,”宋婠叹了口气,“太医院的玉痕膏很管用,养上些时日痕迹就淡了。”
“真的吗?”赵祯吸着鼻子,泪眼婆娑的,看上去就很娇。
宋婠心里一软。
杨偕虽说有些迂腐,但是办事能力也不是盖的。
拍卖水泥引一事,因事关灾民,杨偕还特意在邸报上打了广告。
盐铁司管理天下生意专卖权,是大大小小商户巴结巴结巴结的对象,盐铁司的消息他们自然要第一时间关注。
其实,前几日开封老城区常年积水的一条街道一夜之间就冒出一条平整宽敞的大道,有门道的就开始暗戳戳的打探消息。
等到盐铁司在邸报上正式发通告时,所有人这才明白盐铁司搞出一个什么大名堂。
官方邸报通达天下,很快各处的商贾开始往汴京赶。
因着时间紧促,盐铁司先是放出了三十个名额,供开封京城、以及周边的河北、河东路、京东西路的商贾抢购。
是的,这也是宋婠出的鬼主意,短短两日,单是一份邀请函就被炒到了一纸千金的价格。
“这些商贾实在是富有。”看着空荡荡的国库,就是连赈灾银都发放不出,反而是这些商户动不动就能拿出千金万金。
赵祯表示很嫉妒。
“哼,肯定是税收少了。”
宋婠瞥了一眼这个幼稚的男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朝廷收商税是‘行者赉货谓之过税,每千钱算二十,居者市鬻谓之住税,每千钱算三十。’”
流税是百分之二,交易税是百分之三,表面税率百分之五,看上去是不高。
但商税是全面覆盖,几乎所有的物资都需要交税,税务之重远超前朝。
“去年商税占了整个财政收入的百分十二,官家还不满足吗”
“财政赤字,开源节流,开源有了,官家应当思考如何节流。”
赵祯躺在宋婠腿上,往上看是宋婠看折子专注的一张脸,“朕就是随口一说,不过这一笔钱财总算是缓解了江淮路灾情。“
“朕总算是放下心来,江淮路的灾民也能好过些。”
不然,每次看着韩琦还有台谏处的晚娘脸,他真的很怕被逼着写罪己诏。
他仰头,寻到宋婠的唇,轻闭着双眼吻了上去,鼻尖尽是氤氲的海棠香气。
他微微启唇咬了咬,垂下的眼睫如一双蝶翼,微微颤动。
渐渐的便有些呼吸不稳。
他捉住宋婠细白的手腕,微微侵略性的姿势把她往后压。
“婠婠,我的妻……”
宋婠被他吻的难耐,她从赵祯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
习武一段时间,她的力气变大了许多,相比于不喜运动的赵祯,她很轻易的从他的怀里挣扎了出来。
“婠婠……”赵祯睁眼,怀里的空荡让他一阵失落,他咬着唇,眼神有些委屈,“你不喜欢吗?”
宋婠的眼角染上微微的红,本就艳丽无双的颜色带着一丝媚,水眸流转间,摄人心魄。
赵祯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仰头痴痴的盯着宋婠,喘息更甚。
宋婠没有回话,她推开赵祯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将桌子上的折子抱到一旁的书架上,随后一脸冷酷的拍了拍桌案,“坐上去。”
赵祯的心跳的更快了,不知为何,此时的婠婠似乎散发着一股莫名的魅力,变得更加吸引人。
他的脑子晕成了一团浆糊,却下意识的照做。
宋婠上前来,右腿抵在他身前,微微分开他的双腿,随后倾身吻了上去。
右手却在赵祯的胸口、腹部不断探索,引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宋婠对手下的这副身体很熟悉,轻易便叫赵祯溃不成军。
赵祯身为帝王,从来都是任他施雨露,后宫的女子有求于他,对他无有不从。
他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感觉整个灵魂都去了仙境。
一番云雨毕,赵祯失神的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神色有些蔫蔫的。
相反,宋婠倒像是吸饱了精气的女妖精,唇色嫣红,神色更加勾魂夺魄。
她勾起一笑,“看来,日后得吩咐张先生为官家准备些鹿茸、生蚝了。”
“婠婠,你!”赵祯气的想站起身来证明自己,刚抬了个胳膊只觉得腰微微软,只好继续瘫着了。
他的手却不安分,牵着宋婠的柔荑放在自己的腰上,缓缓的按着。
两人沐浴出来,已是饥肠辘辘,赵祯坐在桌子前,只觉得今日的膳食似乎格外的好吃。
第二日,趁着宋婠离开福宁殿例行练武的时候,赵祯下了朝会,就赶紧召来礼部尚书,两人嘀嘀咕咕在书房商议了许久,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不仅仅宋婠看在眼里,朝堂上的老狐狸也都看在眼里。
自从那日大相国寺后察觉到赵祯莫名对自己冷淡的吕夷简也是其中之一。
他装作不经意的打探起礼部尚书的口风来,礼部尚书是个老学究,为人没什么心眼。
吕夷简一套话,什么都被他漏出来了。
他面上的表情未变,回到家却一把摔碎了他最喜欢的一套瓷器,连同桌上收藏好久的奇石也被他扔在地上,弃如敝履。
“郭氏还很是好本事,这么快就东山再起了,那本相的努力岂不是成了一番笑话?”
照官家对郭氏这个妖妇独宠的架势,那郭氏岂不是很快就会生下皇子,届时,官家更是对郭氏言听计从。
郭氏的枕边风一吹,他吕夷简还有好日子过吗?
终日打雁却被啄了眼。
孩子?吕夷简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微眯了眼,官家后宫至今仍无所出,与郭氏成婚九年至今无子。
明眼人都看出来,若是郭氏不能生,不至于后宫其他人也不能生,看来官家注定于子嗣无缘。
但储君未立,于国本不稳。
官家没有孩子,宗室难道没有吗?
只要……他还会怕一个连孩子都没有的后宫妇人吗?
吕夷简勾起嘴,笑的阴恻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