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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贺和沈砚禹兄弟俩一见到沈砚安把酒水撒到了小舅舅的衣服上,便连忙放下酒壶,一个人扶着沈砚安,一个人上前用衣袖帮陈遂安擦他胸前的酒滓。

“我没事,你们把他扶下去吧!我看他已经喝多了。”陈遂安朝沈砚贺摆摆手道。

“我没醉,小舅舅说了我只要能把他喝倒,我的酒量就没问题。”沈砚安摆着手道。

闻言王宴礼含笑看向陈遂安。

陈遂安感受到他的目光讪讪地朝桌上的人笑了笑,还没说话,沈锦铭站了起来摆手让官家把沈砚安扶下去醒醒酒,他举杯道:“诸位能来参加犬子与孙家婚宴,实属我沈家荣幸,沈某在此敬诸位一杯,诚谢大家的到来增添了今日的喜庆。”

说完他仰头喝下,举杯示意,接着又拿起一杯酒道:“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结的两姓之好,今日能与孙府结为秦晋之好,实乃我沈府之荣幸,在此感谢孙大人喝孙夫人,你们培养了一位如此优秀的女儿,她温婉娴淑,才貌双全,能娶到她是犬子莫大的福分。从此以后,我定将寄欢视为自家女儿绝不会让她在我沈家受一分委屈。此一杯敬孙大人!”

“哪里哪里!沈大人言重,我看安儿如是,沈大人请。”孙家大爷举杯朝沈锦铭示意

待两人饮过酒,宴席上便又热闹起来,今日到宴席的有沈锦铭的同僚,自然也有郡公府那边的亲戚,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朝中官员,因此在见到主坐上坐着王宴礼时,他们都相互张望着想上前给他敬酒。

而今日王宴礼却身着一身常服坐在主桌上,而且此时坐在主桌上的官员也不见有人上前给他敬酒,所以底下的人都只是观望却不敢向前。

这种情况王宴礼早就见怪不怪,他自小如此,只要他出席在宴会上,总是会有人想办法和他搭讪,凡事到他面前的人他从来也不会驳人家的面子,都会客气寒暄,不管官员大小总之都不会让人寻到他一丝错处。

可即便如此能有胆量上前和他寒暄的人多数也都是京城的世家之人,在京中没有根基的官员很少有敢往他身边凑的。

所以当众人看到他和陈遂安交谈时众人都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特别是当有人打听到陈遂安只是一个商户并未有官阶时更加的不可思议,谁能想到平日里惜字如金的王丞相会和一普通的外来商户交谈甚欢呢?

聪明的人此刻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和陈遂安搭上关系,好有机会能结交到王宴礼。

陈遂安和王宴礼说这话时突然感到后背一凉,他回头一看,只见多双似有似无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看向王宴礼道:“他们这些人都看我做什么?”

闻言王宴礼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眼,看到那些躲避的眼神便已经心中有数,他看向陈遂安道:“遂安,跟我去食鼎斋吧!今日咱们俩好好喝一杯。”

闻言陈遂安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他看了眼还在与人寒暄的沈锦铭忍住想翻白眼的心情,端着酒起身到沈锦铭面前和他碰了一杯,又同他说了他和王宴礼还有事要提前离席。

沈锦铭闻言忙看向王宴礼,他端起酒杯又走到王宴礼身边弯腰道:“下官怠慢了王丞相,还望王丞相海涵。”

闻言王宴礼忙起身扶起沈锦铭道:“今日到此只为讨一杯喜酒喝,沈大人无需多礼,在下与遂安很久不见,今日便不再叨扰先行离席,还望沈大人不要在意。”

“王丞相言重,下官送一送你们。”沈锦铭恭敬道。

闻言王宴礼摆摆手道:“沈大人留下招待客人,我与遂安相识多年不拘泥这些。”说完他便和陈遂安前后脚离开了宴席。

他们离开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陈遂安哪见过这种阵仗,他只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他如芒在背,只想快走几步离开这里,奈何前面还有王宴礼堵着路,而他却还如往常一般四平八稳的走着,那闲庭信步的样子,若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他家后花园呢!

等终于出了沈府,陈遂安靠着大门前的石狮子重重的喘了口气道:“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

闻言王宴礼抿唇笑了笑道:“习惯了就好。”说完他看了眼小厮牵来的马看向陈遂安道:“走吧!”

两人打马到了食鼎斋门前,陈遂安看了看这个他到一次醉一次的酒楼对王宴礼道:“要不咱们去后面君丫头的茶楼喝喝茶?不是我不陪你喝酒啊!主要是你弟妹眼下随时都可能会生,这时候我若是喝的醉醺醺的回家,她若是······”陈遂安笑了笑,朝他扬了扬下巴意思是你懂的。

闻言王宴礼点点头道:“也行。”随后两人直接从后门进了识君阁。

陈遂安见王宴礼直接打马去了后门扬了扬眉却也没说什么。

直到进了后院,兰草上前给他们行礼带路时王宴礼拜了拜手道:“你去拿些点心和两碗酸酪直接送到三楼我的雅间。”说完他便熟门熟路的直接朝前院走去。

见状陈遂安不禁好奇道:“我说你怎么来这里比我还熟悉,还有你在这里什么时候包了雅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吃酸酪了。”刚才他让兰草送两碗酸酪他听到了,酸酪这些东西芙儿喜欢吃,他便让知君常常陈府送,他也凑着吃过几回,味道确实不错,不过酸酸甜甜的味道更佳适合女子食用。

闻言王宴礼扬了扬眉,“雅间是当初知君给我了留的,我时不时会到这里喝喝茶偷会闲。”说完他继续往楼上走。

“偷闲?你王宴礼居然学会了偷闲,稀奇,还真是稀奇。”他跟在王宴礼身后上楼。

两人到了雅间陈遂安就四处打量,这里他倒是来过,不过去的都是知君那间,这间房和知君那间没什么区别,格局都是一样的,装饰上有些区别。

他看了眼墙上的画咂了咂舌道:“这丫头还真是舍得,这幅画少说也得值个千八百两,她就这么直接给你挂上了,哎!你说她怎么没给我也整这么一间呢!不行,回头我得问问她,合着这么多年我都白疼她了。”

说完他直接往茶桌旁一坐看向王宴礼道:“你帮她什么了她这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