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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们情况不同,我急不得。”王宴礼又低声打断陈遂安。

“情况有什么不同,眼下你在朝中尚算安稳,再说了朝中那些事也碍不着你娶妻吧!这些借口你以前已经用过了,眼下对我不管用。”陈遂安此时说话的语气颇有些王家大夫人之感。

闻言王宴礼忍俊不禁,依旧声音平缓道:“这回原因不在我身上。”

“嗯?”闻言陈遂安扭头好奇的看向好友,“不在你身上,那就是那姑娘的问题?可你刚才不是还说那姑娘愿意等你吗?”

“难不成是那姑娘家中不同意?”随后陈遂安惊讶道:“那姑娘是谁家的啊!眼光还挺高的啊!连你都看不上,他们家想要什么样的女婿啊!难不成他们还想把女儿嫁给神仙不成。”

陈遂安被气到了,在他看来王宴礼已经是这世间唯一一个比他稍稍逊色一点的男子,他除了会读书,会做官,家世好这几点外其他没什么能和自己相比的,可即便这样,这也是胜过了京城九成以上的青年男子,这么优秀的人,居然还有人敢挑剔他,那人难不成是皇帝老子?

他忙想想梁景帝膝下是不是还有未出嫁的公主。

王宴礼听了陈遂安的话也不敢现在便和他坦白,只摇摇头道:“他们家里还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想先获得她家中的认可。”

闻言陈遂安才算平静下来,接着他又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王宴礼道:“可以啊兄弟,人家姑娘家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和人家姑娘联系上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这若是让你母亲知晓,她那里还需要这么为你担心。”说完他朝王宴礼歪嘴一笑,“这件事上在下实在不如你,这点我认输。”

看着他颇为暧昧的眼神,王宴礼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可想到若是他此刻误会了什么他日后知道了他口中的姑娘就是知君,是不是会更加难以接受?

“不是你的那样,我与她之间发乎情止乎礼,我们清清白白从未有过逾矩。”王宴礼连忙解释道。

见状陈遂安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懂,我懂,我都懂,不用解释。”说完还朝他扬了扬眉。

王宴礼见他这样,他怎么觉得他什么都不懂呢!正想着该怎么在和他解释时,屋内传出主婚官的高呼:“吉时已到,新人就位!”

随后原本热闹的堂屋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沈砚安与孙寄欢相对而站,他们之间一条长长的红绸相连,寓意着永结同心。

“一拜天地,谢天高地厚!”主婚官再次高呼。

沈砚安和孙寄欢齐齐转身面向北方,深深鞠了一躬。

“再拜高堂,承祖宗荫庇!”

他们又转身面向坐在太师椅上的沈锦铭,这时众人才发现太师椅上只坐了他一人,而陆夫人此刻却站在一旁,见状屋内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沈家大娘子怎么不坐上去?”一个妇人小声道。

“我听说状元郎是前头那位沈夫人生的,现在这位沈夫人是姨娘抬正的。”另一个年长些的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可今日拜堂怎么能没有娘在,如今的这位沈夫人应该坐上去才是,必竟她眼下才是沈府的正头大娘子,状元郎也应当喊她做母亲啊!她若是不坐上去说明状元郎对他这位后母不敬,这若是传出去他怕是会遭御史弹劾,这以后的官还做不做了。”一位年轻些的夫人在一旁担忧道。

“就是啊!怎么也要过了今日再说,这种事怎么也不能摆到明面上吧!”一个吊梢眉的中年夫人也跟着应和道,若不是她脸上的笑容别人还真当她这是为沈家担忧呢!

“都少说两句吧!没看到陆夫人在一旁站着呢吗?若是真的关系不好有了隔阂,今日直接称病不出来不就行了。”一个圆脸老夫人低声喝道。

就在这时陆夫人举着一幅画走到沈锦铭身边的太师椅前,随后她看了眼沈锦铭,只见沈锦铭点点头她才打开手中画轴。

画轴一打开堂中众人都止住了议论,陆夫人道:“今日安儿成亲,应该由他生母承他们这一拜。”随后她把画像挂在太师椅后方的墙上,便打算直接退下。

沈砚安在见到母亲画像时就知道这是父亲的手笔,画中的母亲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那么美丽,那么温柔。

可今日之事他虽承他们的情却不能不让陆夫人上坐。

沈砚安连忙抬手道:“母亲,今日这礼您受得,还请母亲落座。”说完他朝陆夫人行了一礼。

陆夫人见状眼中很快便有泪光,她先看向沈锦铭,见他点点头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座位今日只能是你亲生母亲的,姐姐生前为人宽厚善良,这些年我一直都记得,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这二拜高堂之礼需由她承,我知你尊敬我,以防日后有流言污蔑与你,母亲今日便坐在你生母身旁。”说完她朝自己的婆子招了招手。

片刻婆子搬了一个杌子放到了太师椅一旁,陆夫人走过去,把杌子又往太师椅后拉了拉才坐了下来。

主婚官见状忙道:“生养亦同恩,亡母亦是高堂。”

“二拜高堂,谢天高地厚!”主婚官高亮的嗓音瞬间传了出去。

沈砚安看了眼身旁的孙寄欢,只见她朝他微微一笑,随后她先朝着高堂所在深深鞠了一躬,见状沈砚安微微勾唇也朝着高堂深深鞠躬。

堂上众人此刻再也没有了议论声,大家都眼含善意的看向堂上的一双新人。

“夫妻对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随后他们转身面向对方,沈砚安看着对面头戴凤冠女子,尽管她此刻用团扇遮着面,他依然能想像到团扇后她此刻含羞带怯的娇艳容颜。

他朝着她深深鞠躬,久久没有起身,这是他对他们婚姻的敬重,也是他对她的诚意,他们此生一定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