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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秋水苑,沈之愿悠闲地坐在贵妃榻上,拿起一块边上丫鬟手捧着的点心,轻轻咬上一口慢慢品尝着,望秋跪坐在脚踏上给她轻轻揉按着小腿。

“望秋,你是没吃饭吗?这么轻管什么用,要用点力,才能把小腿上的肉给揉匀了,这样小腿才能纤细好看。”

沈之愿放下手中的点心,拍了拍手指上沾到的碎屑朝身边的丫鬟摆摆手道:“沈知君的丫鬟做的点心也不过如此,她们还说什么比食鼎斋的师傅做的都好吃,呵呵,她们吃过食鼎斋的点心吗,就在那造谣,真是不自量力,我吃腻了,你们拿下去分了吧。”

捧着点心的丫鬟忙下跪道谢,沈知愿嫌弃的摆摆手道:“没出息的样。”

丫鬟如蒙大赦捧着点心弯着腰退了出去。

望秋见其他人都退了出去一边给沈之愿揉腿一边道:“小姐当真不在去见杜公子了吗?小姐可要当心七小姐,她可是自幼与杜公子相识,再说现在杜公子住在飞鸿轩,七小姐去见杜公子可比小姐您方便。”

沈知愿听望秋这样说,秀气的双眉蹙了蹙道:“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那个贱丫头以前可是上赶着去缠着杜怀青,眼下不能让她坏了我的好事。”

说着又想起自己被禁足到府内气愤的拿起手边的茶盏摔了下去道:“都怪桑子彦那个混蛋,你说他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和他的事告诉父亲,要不然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那杜家在京中算什么门户,比我们沈家还不如,都说女嫁高门,父亲却偏要让我去嫁那穷酸破落户,若不然我也不会选那杜怀青,还要跟那病歪歪的死丫头挣。”

望秋见她又发怒,忙起身又拿起一个茶杯给她倒了一盏茶,安慰道:“小姐当心自己的身子,眼下已经这样了,那桑公子也已经遭到报应死了,咱就别提死人的事了,奴婢看那杜公子也没什么不好,杜家就他一个独苗,小姐若嫁给他,以后就少了妯娌相争,那杜公子的母亲,奴婢听说也是个不会管事的,杜家上下以后还不是小姐一个人说了算,再说那杜公子,年纪轻轻也已有功名在身,明年也要下场考试,保不齐中个进士回来,那可是官身比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强多了。”

知君听望秋这么说心中才算畅快了些:“还算你有点脑子,我当然能看到你说的这些,不过你那里知道官是那么好做的吗?考中进士又怎样,朝中若没人做靠山,哪有什么前途可言,光有个官身的空架子有什么用,就像爹爹一样熬了那么些年也才是个小小司业,六品小官,在这天潢贵胄的京城,六品小官还不如个世家的庶子呢。”

“那桑子彦虽混蛋,可好歹还是桑家的人,虽是旁支的庶子,可他只要姓桑,不管到哪都可以横着走,只要能得桑丞相一句话,仕途将一片光明,只可惜他就这么死了,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说完这些沈知愿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

望秋见她这样心想小姐对桑公子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嘴硬罢了。

“你过来。”沈知愿突然道

“想办法让杜怀青知道,就说自从沈知君回来后,我和我母亲相继被无故禁足的事,就说她在老太太面前冤枉母亲在她生病时不去照料她,还故意传染给沈砚溪让他也生病,让老太太心疼他们,最后害的母亲被祖母禁足在秋阑殿三个月。”

“还有在青云寺的事,就说她害我在青云寺后山迷路,骗老夫人说我失踪想害我名声,最后被祖母派人找回,罚我禁足在府内,不得外出。”

望秋听完笑了笑道:“小姐这招高明啊,解释了小姐和太太为何被禁足,也让杜少爷讨厌上七小姐,这样杜少爷一定会怜惜小姐在府中受苦,早日救小姐与水火的。”

沈知愿勾唇斜斜一笑,看了望秋一眼道:“话那么多就你聪明是吧。”

望秋的笑容僵在脸上,忙低下头认错:“小姐恕罪,奴婢不敢多言了。”

“管好你自己的嘴,下去做事吧,找个面生的,多给她些钱,切记只要能传到杜公子耳中就可以了,不要传的人尽皆知引起老太太的怀疑。”

“是,奴婢知道了。”望秋应声退了出去。

沈府族学内,秦老先生坐在书案后面面拿着本《大学》通讲,他在的这个学堂里只有六人,都是明年将要参加春闱的,除了沈砚安和杜怀青,还有沈家旁支的四人。

这《大学》一书他们早已熟读,而秦老先生不愧为大梁国着名的大儒,即便是已经熟悉的典故经他讲解还能有更深一层的理解。

沈砚安一直是秦老先生最喜欢的学子,性子稳妥,有耐心更肯吃苦,即便在学业上远超他人却从不自傲,因此颇受同窗的尊重。

杜怀青刚到族学时见其他人对沈砚安如此尊重心里很是不屑,心想不过是借着祖上的关系才请来了秦老先生,这与你沈砚安有何关系。

慢慢的他才发现沈砚安在学业上成绩高出其他人不只一筹,读的都是同样的书,他的文章却写的很有深度却又通俗易懂,引经据典简直是面面俱到,只读他的文章便可知书本上的那些他早已融会贯通,与他相比自己竟成了陪衬。

杜怀青心里难以接受这种落差,他以前在书院可是夫子最为得意的学生,夫子也说他是书院中最有可能考中的,可来了这沈家族学,沈砚安处处压他一头不说,就连他旁支的几人敬也和他不相上下,这就更令他难以接受了。

所以这几天他心中一直郁郁不得志,心中烦恼无处宣泄,今天早上沈砚安还赶他出膳堂,不就是他看了沈知君一眼吗?她沈知君以前不还是经常缠着他吗,那时怎么不见他出面,还不是看他杜家败落了,就瞧不上他了。

她沈知君一个病秧子,这京中的世家贵族子弟谁会要她,谁又敢要她,动不动就一副病的要死的样子,若不是看上她身后的沈家和临安陈家,还有听母亲说她死了的母亲陈氏给她留了一大笔银子的嫁妆,不然他杜怀青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母亲说了,反正她是个病秧子,嫁过来好好供着就行,就她那副身子骨熬不了几年就死了,她死后她的嫁妆就是杜家的,靠着这些嫁妆为他的仕途铺路,光耀杜家的门楣便指日可待,到时候在找一个他心爱的女子成婚生子,他的人生便完满了。

肚子的咕噜声和胃里的刺痛拉回了杜怀青的思绪,他忙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肚子,怕咕噜声被其他人听到,秦老先生还在上面十分投入的讲着,杜怀青却无心听下去,伴随着胃里的刺痛还有他对沈砚安和知君兄妹俩的厌恶。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杜怀青率先起身离开,这是他来族学这么多天第一次没有等沈砚安一起回去,秦老先生见他这样微微摇摇头,学子们的状态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杜怀青心胸狭隘且善妒,眼神里满是算计,让人不喜,若非是谢老夫人亲自前来说项,这样的人他不会收入门下。

杜怀青出了族学就让书童墨竹拿了银子出去买些点心吃食回来,这样方便装进书箱带进学堂,休息时间便可以拿出来饱腹,以防他饿的胃里难受。

墨竹走后,他就自己一个人回去飞鸿轩,走到福寿堂旁边小花园时他隐约听到有丫鬟躲在假山后面说话,他听到了七小姐害六小姐的字眼,心中一惊,七小姐不就是沈知君,那六小姐就是昨日不小心崴到脚摔进他怀里的姑娘,叫沈知愿。

他忙轻轻过去,躲在树后偷听,只听其中一个丫鬟说:“不会吧,七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待下人也很亲和,想不到心思这么歹毒。”

另一个丫鬟道:“可不吗,你没见到现在陆夫人还在被禁足吗?我可听说了,七小姐向老夫人告状说她生病时陆夫人没去侍候她,你说陆夫人现在也是一府的主母了,哪有母亲去侍候子女的道理,可就因为这,老太太竟收了夫人的管家权,还罚夫人禁足秋阑殿抄写佛经,这老夫人可真是偏心啊!”

“可不吗?我还听说上次去青云寺不是说六小姐失踪了吗,回来后三老爷还罚六小姐禁足在府里,可我听说六小姐失踪是七小姐故意把六小姐丢在后山,六小姐不认得后山的路一直没能走出来,许是七小姐见六小姐一直没能回来,怕真出事才回去后山找到了六小姐,哎,可怜六小姐什么都不敢说,任由七小姐欺负,就是被三老爷罚禁足在府里,都没有揭穿七小姐的真面目。”

“怎么揭穿?陆夫人这会儿还在被禁足着,三老爷只听老夫人的,老夫人只疼爱七小姐,对六小姐是不管不问,在这个府中也只有夫人能帮六小姐。”

“可你这不是废话吗?夫人还在禁足呢?怎么帮六小姐。”

“算了吧!你我人微言轻,还是管住自己的嘴吧,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你我还不被赶出府去?”

说完两人还装模作样的往四处看看,随后两人便携手离开了小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