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灯下,暧昧流淌。
司恋悄悄撩起窦逍t恤下摆。
歪着头,眼中带着一丝俏皮与迷离,指尖划过他的人鱼线,轻声问:“新媳妇儿?怎嘛?跟旧的睡腻了?就稀罕新鲜的?哼?”
窦逍本就怕痒,可此刻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动,也不老实地将手钻进司恋衣服里。
不过他回敬的位置就比较过分了,直接占领高地。
嗓音却压得极低,磁性愉悦:“对,没错儿,就稀罕新鲜的,稀罕和旧的人做新鲜事儿~”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一弯一勾一带一扯一拢,灵活地载着两人一起,快速抵达高速口。
“呼~!”
随着司恋一声惊呼,她针织衫瞬间被扯成了一字肩。
她攥起小拳拳捶打窦逍腰腹,嗔怪道:“欸呀你干嘛呀?!下午才跟你说过,不许把衣服都弄成一次性嗒!”
话音刚落,她就像只考拉一样被窦逍抱起。
窦逍抱着他的‘旧人’,边往卧室走,边仰着脸坏笑道:“你说我要干嘛?我要把那些没跟你干过的姿势,都干个遍……”
上床钻被窝。
司恋沉浸在这逐渐发热的氛围中,越发迷蒙。
可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有个问题还没问。
是什么来着?
真无语,她怎么年纪轻轻,就满脑子碎片了,待会儿完了事儿她得赶紧下单买盒脑白金补补。
然而俩人万万没想到,这事儿还没来得及办。
窦逍刚打开雨伞,门铃就不识趣地响了。
“操!特么谁啊?你点外卖了媳妇儿?”
他嘴上抱怨,但不打算管,继续撑伞。
不管门口什么情况,他这钥匙已然对准了锁,这车,势在必开。
司恋脸热热的,小肚子痒痒的,迷迷糊糊回了句“没有、不知道~”,也不想理。
可俩人浑然忘了,家里这房门是无需钥匙的。
他们的呼吸声再大,也盖不住玄关处传来的那声‘门已开’~
“小恋恋~!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当当当当~!……咦?你在哪里呀?在洗澡吗?……”
小t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大约飘到客厅鱼缸位置时,窦逍才突然反应过来——卧室的门没关!
他忙跟个白蝙蝠似的,双手抓着被角来了个大鹏展翅,撑起的被子如一张大伞,将他和司恋罩在里面。
就在小t踩着那当当当的节奏,走到客厅正中,疑惑问司恋在哪儿时,他已骑着司恋,躲进了这小小的蒙古包里。
司恋不敢吭声,忙在被子里摸索着贴身衣物,压着嗓子慌张埋怨:“都怪你!这么早就进屋,进屋又不关门!”
窦逍也急忙摸鱼似的满床划拉他那四位数的衩子,直嘟囔:“哪早了?都十点了好嚒!家里又没人关什么门,谁能想到小t会来啊,他俩不是跨年去了嘛,这怎么还有时差呐?过的澳洲时间啊?”
“……”
司恋无语地套上自己那条招牌大白睡裙。
又觉得自己脸上热得厉害,便从梳妆台上的美妆小冰箱里抽出一片面膜,迅速糊在脸上。
如同被捉奸在床般好通忙活。
她刚迈出卧室,就见小t从厨房出来,肩膀上方还飘着个葫芦娃里的蛇精。
视线一对上,三嫂就兴冲冲问:“呀?你这么早就睡啦?”
司恋故作轻松地走向小t,含糊道:“没有,这不躺床上敷面膜来着嘛~”
‘嗉嗉~’
人还没走到面前,小t就闻出司恋身上有一股精油味儿,假装不乐意:“你出去做SpA啦?诶呀!明知我在家呆着无聊,怎么不约我呀?”
司恋顺手抓住她肩膀上的气球绳子,随意答:“没有,就出去洗了个澡,和窦逍一块儿去的,就没叫你。”
小t张大眼睛:“逍哥还没走吗?不是说等你考完试就马上回欧洲吗?”
叮~
听小t这么一问司恋才想起,她本来要问窦逍的问题是——你是不是听进去我说的话了,才决定不去欧洲的呀?
可她不打算再追问了,决意将精神同频贯彻到底。
“……怎么着三嫂?就这么盼着我走哇?”
小t听到窦逍的声音从卧室传来,立马迎上。
可刚跨出两步,她才后知后觉闹明白俩人刚刚为啥不应门,以及卧室为啥没开灯,却也没关门。
意识到自己撞破了闺蜜兼小姑子的好事,小t脸轰一下就红了。
她忙转过身对司恋挤眉弄眼:“内个,我和你哥去三里屯了,但听说那边没有任何跨年活动,连烟花都没有,我们就没在那冻着等倒数,给你带了份狼牙土豆放厨房了,我先走啦~~!”
“诶!”司恋一把抓住她:“你一个人下楼不害怕吗?我哥呢?”
小t没回头,只顾走:“我哥……啊不对,你哥回家接抱抱去了,你小助理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你回来了,就说赶紧把儿子给你送回来,不然我家馒头都快叫你儿子欺负死了。”
“怎么不理我啊三嫂?别着急走啊,等三哥来了再说呗。”窦逍在这儿的衣服不多,实在没有太长的,就套了件司恋的大毛衣溜达出屋。
那下半身摇曳的流苏飘飘忽忽。
大V领露出的精致锁骨若隐若浮。
显得他病娇又秀气,别样媚骨。
小t见了不禁愣住,司恋则憋不住笑出声。
“天,逍哥你这造型,好别致啊~”小t鼓掌点评。
窦逍双臂环胸,倚在门框一飞眼道:“是吧~,主要是你弟妹衣品好,随便抻一件儿上身,都是谁穿谁好看~”
司恋无奈笑着“呿”他一声:“说你瘦你还妖上了,赶紧的,把小t订的大裙子抱过来,我送她下楼。”
“呀?我差点儿忘了我是来拿我的战袍嗒?快拿来快拿来!”小t注意力果断被吸引,兴奋得直跳脚。
窦逍听令行动,又用最严厉的语气对司恋说着宠溺话语:“赶紧什么赶紧!瞧把你能的!轮得着你送?!要送也得是我三嫂回家,恭送!护送!……走吧三嫂,起驾吧?”
“欸呀不用啊逍哥,谁都不用送,司正经马上就来啦……”
‘叮咚~’
说曹操曹操到。
司贯行提着狗笼子到。
“汪汪!汪汪汪!!!”
没等进门,抱抱就隔着笼子看到爸爸,拼命扑撞着塑料栏杆大声叫起来。
却不像是兴奋,更像是在骂人。
那瞪圆的眼好像在骂:‘你个老登,好不容易回来,招呼都不打一声,歘一下就又走了,还有脸回来?!’
窦逍也是见到抱抱才想起,俩人那晚突然出发去平城,走的实在太急,都没顾上跟抱抱交代咋回事儿。
他满口赔着不是将儿子抱在怀里,一人一狗互相拱蹭的画面,写满了短别重逢的激动心情。
司恋在旁,见抱抱自始至终都没看自己一眼,酸溜溜说了句,“咝……我怎么跟个后妈似的,啊?抱抱?你就不想我吗?”
“汪!”抱抱只是也冲着司恋骂了一句,并未表现出迫不及待的依赖。
司恋撇着嘴朝窦逍声讨:“你瞧你儿子,真是喂不熟的白眼儿狗,就跟我奶奶养的大鹅似的,我一去就啄我。
哼,小抱抱,你是不是忘了?
这个家我可是户主,你要是在我面前摆谱儿,再喂不熟,信不信我可以煮熟!”
“哈哈!”小t听司贯行说过司恋和大鹅相爱相杀的童年趣事,笑着添油加醋:“还有还有,我对抱抱也很好,可它却藏我家馒头的猫粮。
司贯行,你怎么不把馒头抱过来给他们看看?
馒头本就又小又可怜,这一个星期都饿瘦啦!”
司恋一听,又上来护犊子劲儿了:“猫粮被藏起来不会告诉大人嘛,抱抱那是喜欢馒头,才跟它闹着玩儿好嘛~”
“嘿?你儿子犯错你还护着,你这妈怎么这么不讲理?”
小t刚起刺儿一句,就听司贯行一本正经开口:
“馒头不会告状,我刚把它捡回家、就带它去宠物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说它冻休克过,有点轻微智障,神经性的。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怕你们歧视。”
“噗~”
司恋憋了又憋,还是没憋住。
她笑完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歧视馒头,就是、哥啊,这么大事儿你不该瞒着我们啊,智障儿童我们可要特殊照顾的啊,哈哈嘻……”
-
几人就着宠物话题又闲扯了几句。
听闻司贯行就早起溜过一次抱抱,窦逍打算下楼遛圈儿狗,顺便带抱抱去三哥三嫂家,当着人家小猫的面,再好好教育儿子一顿。
就算不会说话道不了歉,也要跟人家残障猫士握个爪,言归于好。
小t听了便说正好,她要在让司恋帮她试试战袍,不然回到家怕不会穿。
房门关,小房子瞬间变回女生宿舍。
小t已经缓过害臊劲儿了,一脸八卦相:“咦~~~,小恋恋,你和逍哥刚刚在房里到底在干嘛呀?就只是敷面膜吗?”
司恋一撩头发,万种风情:“就是你想的那样,擦枪走火,情难自已。”
“欸呀,你说这么直白,倒把我给弄不会啦。”
说着话,闺蜜俩抱着衣服走进卧室,准备试穿。
司恋看着这繁琐的服饰,取笑小t:“你也忒能折腾了,我还以为你说着玩儿的,你扮成这样,不光穿费劲,脱也得脱半天啊,多耽误事儿啊。”
不想,她这玩笑话,却勾起了小t的抱怨欲——
“唉……我就这么折腾,你哥都波澜不惊,我可不想刚新婚,这日子就过成一潭死水,不对,是一片死海!不放大招怎么办呐~”
司恋微惊,站在闺蜜角度,忿忿不平:“什么意思?我哥、不行?”
小t蹙眉不耐:“欸呀不是,就是、他就是,我总觉得他对我不够热情,没啥激情,你懂吗?”
见司恋似懂非懂。
小t转而又问:“诶你哥他……上学时体育怎么样?”
这个司恋倒是知道,直接作答:“挺好的啊,一千五,三千,每年都能拿到年级冠亚军,别说上学啦,他上班以后也一直挺注意锻炼体魄嗒,去年……啊不对,还没到明年呢,应该是今年,他还跑全马来着呐。”
小t听完,更是若有所思:“哦,就是耐力持久,没什么爆发力咯,确实如此~”
司恋在这方面的运动也有过不舒服,甚至很痛苦的经历,虽说这俩男的身上存在的不是同个问题,可无论是作为妹妹还是闺蜜,她见小t这副忧心忡忡的表情,都很难不共情。
主要是怕俩人刚结婚就出现感情问题,再把这好嫂子给气跑了。
她忙绞尽脑汁好言相劝,大概就是这种事儿你光自个儿折腾没用,你得跟我哥谈,合理提出意见和要求,比如一周几次,一次多久之类——
“你知道的,我哥也没谈过恋爱,你俩又是闪婚,就等于结完婚继续谈,谈恋爱谈恋爱,就得多谈才能谈出爱来啊,对不对?”
道理是懂,可小t眼角眉梢仍挂着迷茫,“他也不是不爱,也谈了,但感觉他没当真似的,就觉得我是小孩儿?总之就是,就是爱得太温柔了……Em,就是……”
她憋了半天,实在羞耻,可又不吐不快,干脆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大胆吐槽道:“就是他那什么的时候几乎不发出一丝声音,连呼吸都是克制的,而且从不换姿势!”
‘?’
这叫司恋咋接话啊,她个当妹的,总不能自告奋勇去给三哥传道授业解惑,科普不同姿势吧?
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司恋憋了半天,最后只能急叨叨搪塞道:“哎呀呀呀你这问题可超出我的咨询业务范畴啦,你容我琢磨琢磨,下次话疗再唠,行啦这衣服你比划比划得啦、就别里外都试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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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刚走进小区外-学校门口便利店的俩男的,哪里会想到俩媳妇儿在家能唠这个。
带着儿子登门道完歉,窦逍本想叫三哥甭折腾了,他把小t送回来得了。
可司贯行却说要陪他一起遛狗,遛到门口便利店买点东西。
窦逍还以为三哥是要买套,就俩人这一无赖一沉稳的性子,搁一块儿聊这事儿还整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谁料,到了便利店门口,竟又听司贯行说要买玩具。
是真的玩具,可不是窦逍想歪的玩具。
“今天回来路上,笪銮懿趴在车窗边甩,结果在路口被交警给没收了。”
司贯行握着热销魔法泡泡棒,对妹夫说道。
“呵,哈。”窦逍尬笑两声,又转回头扫了几眼玩具货架,也凑热闹挑了几个。
还乐呵道:“司恋也稀罕这些小玩意儿,我也买点儿。”
司贯行:“嗯,给她买俩仨的得了,多大了她都,当年要不是总鼓捣这鼓捣那的,不就能考来燕城了。”
窦逍:“这不考完试了嘛,当奖励她的……”
买完玩具,舅婿俩边走边聊。
司贯行问窦逍:“哪天走?”
窦逍一愣:“走去哪?哦去爱尔兰是吧?暂时先不走了,司恋不想让我走,我叫底下人先过去看看,实在处理不了再说。
回头见了我爸我也跟他也说一声,商量看看把那边儿没完的项目做完,二期就不接了行不行。”
司贯行一点头:“嗯,我听司恋说了,是跟政府打交道。
但是窦逍,资本主义国家跟咱们体系不一样,生产组织方式几乎是客观强制,要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导致项目进展不下去,同样会强制关停,可不会考虑保障企业利益,而且国外已经过高速发展潮了,所以你在那边投资风险还是比较大的。
不像在国内,万一有什么岔头儿家人朋友都能帮上忙。”
窦逍跟两头政府部门都打过交道,知道外头只是表面公平,还真就不如家里头——衙门有人好办事。
他听得出司贯行只是说话方式比较一板一眼,但是绝对是真拿他当一家人,可不是耍官腔。
窦逍明明比三哥还大几个月,这会儿倒像个弟弟似的,厚着脸皮耍起贫嘴来:
“诶呦喂三哥,您这几句话说的我心窝子热烘烘的,要不咱再回趟便利店吧?买几瓶扁二,咱一杯情,二杯意,三杯喝成好兄弟呗?哈哈~”
“呵,喝酒就算了,我酒量不行。”司贯行被他这股子活泛劲儿带动得也笑出牙齿。
但他没有他妹那腔爱人之间的细腻心思,想到啥就问:“生意可以派人去跟进,那你那个什么精神理疗呢?断了也没事儿?”
窦逍愣了愣,没说太细:“啊,嗯,没事儿,对。”
司贯行再次确认:“是……彻底没事儿了?”
窦逍囫撸两下后脖颈子,努力压下那种尴尬、甚至有些自卑、惭愧的感觉,垂眸胡乱扫着地面:“彻底没事儿不敢说,反正不影响工作生活,大面儿过得去,非常偶尔的,出现症状也能适当调整。”
顿了顿,他又抬眼,直视着大舅哥,颇郑重地补了句:“最重要是能保证,往后都好好对司恋,不管家里外头的、哪方面有压力,都不会冲她撒气。”
“嗯。”司贯行点到为止,“司恋脾气也犟,你多担待。”
“嗐,哪儿的话,这是我几辈子修来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