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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去年春恨却来时 > 第274章 逝水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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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丝硝?”皇后听罢顿了顿,对皇帝道,“陛下,臣妾记得此为并非在内务府月供之中,想必是从宫外携带进来的。若要继续审下去,便是要提审宫女兰芳,以及负责采买人员。”

皇帝点点头,默许了她的话。

“陛下!娘娘!奴婢说……奴婢都说!千万不要牵连奴婢的家人啊!”兰芳恰如其分地哭喊道,“是……是惠婕妤……是她!是她身边的寒酥指使奴婢这么做的!”

殿内目光齐聚于一人之身,陶婉立刻从人群中走出,蹲下为自己辩解道,“陛下,娘娘……臣妾从未做过此事,定然是有人要陷害臣妾,所以才买通此人口出狂言!可否容臣妾于她对峙一二?”

皇后抿嘴一笑,“你起来说罢。”

“谢娘娘。”

惠婕妤起身,看着宫女兰芳,“我问你,你既说本宫指使寒酥派你下毒于容华,那絮丝硝也是寒酥给你的吗?”

“是。”

“在何处、何时所给?”

“在……在半月前、娘娘小产的第三日一早,奴婢按照先前的指使,去御花园一处假山下的石块下取的,寒酥并不在……”

“那寒酥又是何时、何地与你联系的?”

“是……是娘娘小产的第二日下午,在御花园碰到奴婢的……”

“胡说!”惠婕妤抓住纰漏,反驳道,“寒酥那日有没有去过御花园本宫最为清楚!陛下,娘娘,臣妾承平宫的人皆可作证,包括臣妾当日下午去了看望敬妃姐姐,永和宫的人也皆有见证,寒酥一直跟随于臣妾身边,绝无可能去御花园同那贱婢会面!”

晏鸢听到自己,虽然她知道当日陶婉的实际目的是看望江若华,其余的不过是过场,但此刻也不得不站出来说,“当日下午惠婕妤的确在臣妾处。”

“依臣妾之见,兰芳所言未必是真,还需进一步去审才是,”晏清禾禀明皇帝,再看向兰芳,故意幽幽开口道,“或许七十二道酷刑下来,她就招了呢。”

兰芳听罢,脸色“唰”一下便变得煞白万分,抱着对生的渴望,立刻扑腾上前拉着皇后的裙角,这次脸上倒流露出无限的真诚,

“娘娘!娘娘!奴婢都说,希望娘娘能饶臣妾一命!是……是姜主子!是姜才人!是她怨恨我们容华得宠,自己却毫无恩宠,心生嫉妒,才收买了奴婢……她又觉得因之前和贵人的事,惠婕妤跟娘娘有仇,才怂恿奴婢诬陷婕妤,将此事嫁祸于她啊!”

“你说的是哪个姜才人啊?”皇后问道。

“是……”兰芳不言,只是转头,将目光落在了姜玉牧身上。

“真是热闹啊……”皇帝默然地看着这一切,冷冷道。

姜玉牧手足无措地看着皇后娘娘,身体不停地因害怕而打颤,希望皇后能帮她解围。

晏清禾不语,反倒是颇为凌厉地看着她。

该你上场了,玉牧。

姜玉牧见罢,只能讪讪走上前蹲下,头也不敢抬,只是委屈地眨巴着眼睛,颤颤道,“陛下、娘娘明鉴……臣妾没有……”

兰芳似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狠狠咬住姜玉牧不肯松口,只辩道,

“是姜才人……是她!对不起了小主……奴婢也只是想要活命啊!那絮丝硝是姜才人给奴婢的……姜才人说,等奴婢用完了再去找她要,娘娘您现在去搜宫,一定能搜出些什么!”

皇后转头看了皇帝一眼,见他轻轻颔首,便用眼神示意云杏去查。

一炷香的功夫,云杏归来,手上端着一个盒子,交于太医检验,确为絮丝硝。

“臣妾听闻……”还未等帝后开口,之前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沈才人突然开口道,“絮丝硝是翼州特产,姜妹妹有此物,也并不不奇怪。”

这一句话倒显得有几分莫名其妙,一时间,众人竟分不清沈令宜是在帮她还是要害她。

姜玉牧似是懵了,或是被吓破了胆子,见种种罪证指向自己,也未见激烈自证,还是在众人的目光下,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此物是翼州特产,也不能证明是我的东西。我只是从家中带过来些许罢了,纵然从宫里搜出来,也不能证明全容华茶水中的絮丝硝是我所为……”

“陛下!娘娘!奴婢所言非虚啊!”兰芳喊道,“您大可以提审姜才人宫里的人,不怕他们不招!”

“是啊!”一向与全宓交好的一个个嫔妃此刻也站出来为她说话,“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定要为全姐姐讨一个公道啊!”

“是啊!姜才人一向嫉妒全姐姐得宠,早宫里大放厥词,说一定要让全姐姐付出代价!说不定,全姐姐小产一事,或许也与她有关!”

“对啊……还望陛下和娘娘严惩不贷,还全姐姐一个公道……”

“……”

不少嫔妃纷纷蹲下为全宓喊冤,要求严查姜玉牧,反倒是姜玉牧这边无人为她说话,此刻早已是四面楚歌、孤立无援,就孤零零蹲在那里,忍不住地发抖,埋着头,只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后又一滴滴落到地砖上,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好不可怜的一个美人。

晏清禾再一次悄无声息地望了一眼皇帝,看到他眸子颇为复杂的神色,才算放下心来。

三郎,似曾相识吗?

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如果落花人独立的故人旧影无法打动你,那现在呢?你眼中望着的玉牧,可有半分那人若干年前被诬陷时无助辩白的影子?

要是爱已经消失,还有愧疚罢?还有亏欠罢?

如今,你还能逃避自己的心吗?

多么似曾相识的局面啊,只可惜当年自己还是初入宫闱、正义凛然的无辜淑妃,如今已然取代了太后的位置,成为了那个阴狠毒辣的做局之人了。

而晏清禾之所以如此,却并非是为了除去全氏,仅仅是为了唤起皇帝若干年前的那段记忆罢了。

果真如她所愿,齐越怔了又怔,清醒过后,朝玉牧问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只见玉牧抬眸,楚楚可怜地望向皇帝,微蹙的眉宇中有无限缱绻,似乎多年前就刻于此。

那一刻,那双多年不曾重逢的眸子又出现在他的眼中,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与眼前合二为一。

犀玉满头花满面,负妾一双偷泪眼。泪珠若得似真珠,拈不散,知何限,串向红丝点百万。

纵然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臣妾……臣妾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兰芳,从未有过谋害嫔妃皇嗣之举,臣妾也自信清者自清,陛下断然不会冤枉了臣妾。”

很好,玉牧,这像极了文昭皇后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