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在鬼域下，地摊红布上的东西最外围东西消失了一些，但还有不少。
女人的年纪也在二层鬼域下变大了些，刚才还是妙龄少女，现在青涩褪去不少，稍微成熟了些。
“还远不够呢，鬼域开的越厉害，奴家就越老，奴家老了，死了，这个地摊就没人管了。”她软绵绵的说道，并没有做任何动作来干涉张隼。
张隼没搭理他，又催动胸口处的心脏跳动。
“你是谁？”张隼问道。
三层鬼域被打开，张隼脚下深蓝入墨，地摊后面的女人已经变得丰腴妩媚，但旗袍不复刚才鲜艳。
“你想知道奴家的名字吗？”
女人的话似乎带有某种魔力，让张隼下意识的要点头。
鬼心传来的悸动让他在下一刻清醒。
在三层鬼域下的地摊上还有八件物品。
其中摆在中间显眼位置的有三件物品。
全家福照片，一颗闭着的眼球，还有一个红色的塑料袋，袋子不是透明的，看不清楚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其他的几件东西都分布在地摊的靠边位置。
第四层鬼域开启，女人已然步入中年，不过皮肤保养的很好，只能从面向看出来她有一些那个年纪的痕迹。
“奴家在年轻的时候被关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成为这个地摊的奴隶，生不如死。”女人抱着双臂，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天。
“只要这地摊不歇业，奴家就永远挣不脱，也死不掉，这几十年来再也没有见过别人，哥哥也真是狠心。”她自顾自的说道。
张隼被她的话所吸引。
“你有自我意识？”张隼问道。
“奴家又不是鬼，为什么没有自我意识？”女人反问道。
“那刚才那个老人又是谁？”张隼想起来刚看到地摊的那个老婆婆。
“自然是奴家，肉体苦弱，哪怕不会死也一样会老去，就算化为一滩枯骨，仍然保留着自我。”女人说道。
张隼还想问什么，就听见她说道“俊哥儿，想知道这个地摊到底怎么来的吗，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张隼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女人手里忽然显现出一本小册子“都在这里哦，想要的话俊哥儿就拿走吧。”
她说着，将书递出去。
张隼看到小册子的封面上写着歪歪曲曲的几个字，还有些字他看不清楚
只能模糊的看出来“七”“鬼”“启”这三个字。
随着书递过来越来越近，张隼感觉自己的脑袋陷入僵滞，似乎什么都不想思考，就想把书接过来。
但下一刻，他的眼神冰冷。
空气中又响起一声心跳，第五层鬼域开启。
乌黑发亮的鬼域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的拍打着地上的地摊，无论是女人手中的册子还是地摊上的东西都鬼域的海洋给冲走消失。
“一个连关于鬼最大秘密都不感兴趣的人，为什么一上来就遇到了这么一个硬茬。”女人有些无奈，她此时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无论再怎么保养都无法阻止它们的出现，身上的衣服也发旧褪色。
“不能再和她说话，她说的话都有引导性，虽然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但都在诱惑自己去拿地摊上的东西。”张隼想道。
在五层鬼域下连全家福与红色的袋子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那颗闭上的眼球，黑色的浓雾显现，将整个地摊罩住，鬼域无法入侵。
“五层鬼域被挡了下来，看来这个地摊并不会完全放任我。”
“按照女人的说法，当鬼域开到一定程度，她就会老死，她老死了地摊就会无主，无主的地摊是什么样子的？”张隼心中有自己的疑问。
“想知道我死了之后地摊会怎么样吗？”女人笑着问道。
张隼忽然意动，但是没有再搭理她。
“刚才女人也说过，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这里，说明至少她存在的情况下，地摊不会轻易挪动位置，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张隼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
“一个冷静，果断且极易满足的人，他的欲望...”女人看着张隼想道。
五层的鬼域已经是他可以接受的极限范围，见还没有什么成效，张隼便关掉了鬼域。
鬼域被关闭后，女人又变成了青涩的模样。
地摊上的东西又多了起来，除了全家福，张隼也注意到那个在五层鬼域下都没有消失的眼球。
既然地摊离不开这个地方，也有专人守护，他也不打算再利用更大的代价去找解决的方法了。
他打算让林立派人封锁了这片街区，这样再也没有人来，也一了百了。
“俊哥儿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吗，真的没有一点愿望吗，这里什么愿望都能满足哦，不论是解决厉鬼寿命的问题还是要解决厉鬼，地摊上一定有东西能帮你解决。”女人还有些不甘心。
“什么愿望都能满足？”张隼冷笑道。
“当然，无论什么愿望，无论是身体里有鬼的人还是普通人，都可以提要求，免费拿走一件物品，免费哦。”
“如果做不到呢？”张隼问道。
“做得到与做不到，我不知道，那在于把东西拿走后你们如何使用，我们给出的物品是最适合使用者的，以前的人都相信地摊能解决任何问题，不然他们也不会前赴后继的寻找我们。”
“原来你们自己也没有底气，还需要让别人认可。”
张隼的话沉默了夜市。
张隼不打算再停留在这里，夜市的诱惑对他也是一种折磨，如果不是照片张羡光的即使提醒，如果不是鬼心的话，自己早就遭中了。
越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他越对地摊上的东西感兴趣，特别是那张照片。
一旦拿了那里面的东西，那种痴迷感他绝对忍不住。
看到张隼真的要走，地摊对面的女人也不再挽留，而是说道“俊哥儿，你真以为你能走出去吗？”
刚转过身的张隼发现身后黑漆漆一片，原本的路已经消失不见了，黑暗形成了一堵围墙，把他和地摊围在里面。
“来地摊必须拿走一个东西，这是规矩。”女人说道。
张隼看着由黑暗围成的围墙，他刚才见过这些黑暗，就在他打开五层鬼域后才出现，五层鬼域还破不开，他没有用六层鬼域试过。
啪
鬼烛被他点亮，青光下，回去的道路出现。
“这玩意儿真烦人，好不容易留住的鱼又跑了。”女人抚额叹息。
但张隼却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