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开局就下这里？”
张隼看着点在天元的黑色棋子，有些奇怪的看着萧秦。
萧秦正故作深沉，手里拿着一把合上的折扇，手指摸在折扇的边缘不断打开又合上。
旁边的茶几上两个杯子里茶叶此刻已经沉到茶杯底下，淡淡的白烟从杯口缓缓向上飘着。
屋内一副沉浸对弈的景象，如果忽视萧秦翘起来不断抖动的二郎腿，以及脚上的人字拖一会儿与脚掌贴合一会儿又脱离。
“嗯？怎么了，黑棋不都是第一步要先下这里吗？”
萧秦听了张隼的话也感觉有些奇怪，他反问道。
他刚才还有些疑惑张隼怎么不继续下呢。
“我再确认一遍，我们下的是围棋对吧，你说要下围棋对吧。”张隼说道。
萧秦点了点头，两人晚上无聊，今晚还没开始巡逻，萧秦提议下棋来打法时间。
最开始张隼建议他下五子棋，但萧秦感觉五子棋规则太简单，非得下围棋。
但对于萧秦来说，他围棋的知识也只停留在围住对方四颗棋子就能把它给吃掉，术语是提掉。
“怎么了，我下在中间有什么问题吗？”萧秦虚心问道。
张隼揉了揉额头，懒得跟他废话。
“我让你三手，你再下三个子，给我留个角就行了。”张隼手里黏着一颗白子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哦，等会儿可别后悔。”
他下一步横着下在了刚才下在中间的黑子的旁边，然后又横着在旁边点了一颗，一直到三步都走完，棋盘上只有中腹部分有四颗黑棋连在一块，和一条黑色的虫子一样。
张隼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他轻捻白子落在了右上角的星位。
萧秦立马拍了一颗棋子落在了连着的四颗黑棋的旁边。
“赢了。”他拍了拍手，抿了口茶，然后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
“这盘棋下的太精彩了，你的实力很不错。”
他坐到张隼旁边礼貌的握了握张隼的手，但当看到张隼额头井起来的青筋后又默默的坐了回去。
“该...该你了。”
张隼这次没有把棋落在棋盘上，而是慢慢将手指头放在圆润的白棋旁边，用拇指绷紧食指，然后一松。
指甲叩击在胖嘟嘟的白胖子身上，白胖子应力而飞，将中腹连着的五颗黑棋给装散。
“球进了，迪奥戈·若泽·特谢拉·达·席尔瓦，效力于利物浦俱乐部的着名左边锋在禁区外的任意球直接突破人墙射进球门，全场响起了欢呼声来庆祝这颗关键的进球。”电视还开着，播放的足球比赛现在正高潮。
张隼看着陷入沉默的萧秦心里有些开心，嘴角显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但很快那种不自然的感觉让他把笑容收敛。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两人的电话一模一样被放在桌子上。
“是你的。”萧秦指了指那个靠近张隼的，还在响的大哥大黑色手机。
张隼点了点头，接听后按开免提。
“张隼你好，我是你的接线员方灵儿。感谢您对代号‘鬼路灯’的厉鬼进行镇压，总部将对您，对你进行一千万元的奖金补贴。上次你对‘吓人鬼’的收容剩余的奖金九百五十万已发放，感谢你做出的贡献。”电话里立刻传来成熟端庄的声音。
“为什么上次只给了五十万。”张隼问道，但他其实对钱不感什么兴趣。
“额....”方灵儿有些为难，她哪里知道上次为什么只给了五十万，但总不能说不知道吧。
正当她要想写理由搪塞的时候，就听到耳机里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上次的钱打到我卡上了，我把钱又还了回去，总部应该是把上次和这次的钱合并到一块儿给你了。”
“哦。”张隼没有深究这些，他淡淡的回了一声。
但张隼淡定不代表方灵儿也淡定，接线员和驭鬼者之间的谈话大多数都是机密，有规定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
“张张张张先生，您，你旁边为什么有人...”
她的声线不复温柔成熟，变回了奶奶的可爱声音。
“嗯，有人。”张隼回答道。
“他，他，他都听到了？”
“嗯，我全都听到了。”萧秦说道。
电话那头的方灵儿陷入了沉默，张隼也没有什么话说。
“比赛进入伤停补时阶段，这是利物浦最后的机会把比分追平....”体育频道解说的声音也随全场的即将结束而初显疲态。
“怎么办，我不会要被惩罚了吧....”电话那头的方灵儿又陷入了烦恼中，接线员和驭鬼者的沟通出了问题一般都不会惩罚驭鬼者，而最容易被惩罚的则是接线员。
要么是罚钱，要么是停职，可成为接线员是她最好的机会去接近和熟悉一个驭鬼者。
“难道自己的行动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要结束了吗....”
正在她伤心难过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
“坐在我旁边的是大洛市负责人萧秦，我和他之间一般没有什么秘密。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上面的人再给我打电话，等会儿萧秦也会跟自己的联络员通话将此事上报。”张隼说道。
他猜到了可能接线员与所属驭鬼者之间的对话不能被其他人听到，注意到方灵儿的反应后出来解围。
“谢谢。”方灵儿的烦恼被一扫而空，她忽然对电话那头的这个驭鬼者产生了一丝好感，不像她所见过的其他的驭鬼者，这个人似乎总是有一些完全属于人的温柔。
没有多闲聊张隼便挂断了电话，但当张隼的电话刚被挂断的时候，属于萧秦的电话黑色大哥大被打响了。
萧秦想了想可能是自己的接线员，因为这个电话只有总部的接线员和张隼可能知道，现在张隼就在他对面。
他接起电话后放在耳边。
“救命，救命，快来救我，我在大洛市第一中学高一七班，这里闹鬼了。”
电话那边传来女孩惊慌的声音。
“啊！”
忽然，那边又响起一阵嘈杂了惊叫声。
“是李明，那是他的头，他死了！”尖锐的声音自电话那边传来，但离电话拿电话的人还有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