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府后院书房外。
顾婵找过来的时候,白惊天三人正站在门口一脸着急。
炎锡山见她来了,气的指着她大骂说,“好你个顾婵,来看我们笑话是吧?”
“你滚,我们现在不想见到你。”郭怀也勃然大怒说。
顾婵理都不屑理他们,只是走到白惊天身旁问,“怎么了?”
“二皇子回来以后,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不出来,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白惊天苦涩说。
“受打击了,肯定难受了。”顾婵摊手说。
像轩辕烈这么好面子的人,今天在河边不仅是出尽洋相,还连几个心爱的手下都没能亲手救回来,现在不给他整自闭了,那才是怪事呢!
顾婵没有再和白惊天多说,立即迈步走到书房门口,伸手敲门说,“二皇子,我能进来和你聊聊吗?是大将军让我给你送封信过来,这信是皇上给他的。”
“进来。”里面马上响起轩辕烈的声音。
顾婵赶紧推门走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这时的书房里,轩辕烈正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就像受到天大的打击一般,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不仅如此,他手里还握着一壶酒,正不停的往嘴里灌。
顾婵看的心里长叹,默默走到他面前盘腿坐下,将密信拿出来递到他面前。
轩辕烈放下手中酒壶,颤抖着双手将密信接过,然后将信封打开,取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
“哈哈哈……”
看着看着,他突然仰头张嘴哈哈大笑,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吓人。
顾婵吓的赶忙站起来后腿至门口,与他拉开了距离。
轩辕烈狂笑说,“父皇啊父皇,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把控,如今你是打算彻底放弃我了是吗?难怪太子在京都逼我时,你坐视不理,任由他将我逼至江南,你果然好狠啊!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可不一样。”
“二皇子,你冷静啊!不就是一封密信吗?你何苦这样?”顾婵忙不迭挥手劝说。
然而她话音刚落,令她感到无比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轩辕烈突然身体一颤,脸色一僵,接着他猛的一张嘴,一口黑血突然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天啊!你们快进来,二皇子出事了。”顾婵赶紧大叫,将房门打开。
外面站着的白惊天三人迅速冲进来,飞快的跑上前去将他扶住。
炎锡山怒瞪顾婵说,“好你个顾婵,竟然敢对主子下毒手,我要你命。”
“与……他无关……”轩辕烈惨白着一张脸说。
炎锡山倾刻间傻在原地。
郭怀则伸手一把,抢过轩辕烈手里的密信,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可就是这一看,他也是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炎锡山忙说,“郭老,你这又是怎么了?”
“完了,皇上已经放弃二皇子了,此次来江南,若他能得南星狂扶佐,便可一统江南,可若不能得南星狂扶佐,皇上就要彻底放弃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啊!”郭怀脸色凝重说。
炎锡山瞪大双眼,惊的无以复加。
郭怀说的比较笼统,但换句话解释就是,如今轩辕烈已经彻底被老皇帝放弃了,日后就算是太子要对他下杀手,老皇帝也根本不会管他。
一旦轩辕烈完蛋,江南一带所有二皇子党的人,都会跟着完蛋啊!
白惊天却不管这些,只是担忧主子身体情况,无比着急的冲顾婵大喊,“你别愣着,快过来帮他看看,到底怎么了?”
“他这是中毒了,而且是剧毒,如果发现的早,我还有办法替他控制体内毒素曼延,可现在毒素都已经侵入他全身,我还怎么救他?”顾婵满脸无奈说。
白惊天听的一怔,连忙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酒壶打开,将里面的酒水放到鼻间嗅了嗅。
“主子,你这又是何苦啊!此乃京都的断肠散剧毒,是你离开京都时带在身上防身的,你怎么能掺入酒中喝下呢?”白惊天哭着说。
“噗!”
轩辕烈又是张嘴吐出一口黑血,身子再也支持不住缓缓倒向地面。
白惊天跪在地上,将他扶在怀中,看着他泪流满面,伤心至极。
轩辕烈悬着最后一口气说,“太子未在京都杀我,而是将我逼至江南,父皇也留了些密信给南星狂,让他将此密信交给我,这已经很明显了,他们都想给我留一个体面的死法,虽然一开始我也猜到了,可我始终不肯承认,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噗……只可惜……时不待我……运不随我啊……”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轩辕烈终究是两眼一闭,一命呜呼而去。
“主子……”
白惊天厉声嘶吼,泪如泉涌。
炎锡山和郭怀则瘫软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久久不可置信。
关键就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他们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眼下二皇子一去,江南这一众二皇子党羽又怎么办?
太子若要肃清他们,那最后等待他们的结局,必然就是一个死字啊!
顾婵站在门口,整个人也都懵了,“这……就是所谓的皇权争斗吗?原来生在皇族,命运是如此残酷,哪怕是自己这条命,也根本不由自己做主啊!”
“顾婵,接下来我们所有的命运,可就都靠你了。”这时白惊天突然撑起身来,走到顾婵面前跪下说。
顾婵傻眼说,“你是不是伤心过度了,再说胡话呢!”
“不,我很清醒,眼下主子死了,太子爷必然会肃清江南一带所有二皇子党羽,而眼下能救我们所有人的,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任何人。”白惊天擦干眼泪,语气坚定说。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你可别给我扣这顶高帽子,再说了,皇族里这么可怕,我可不想掺合进去。”顾婵连连摆手说。
像轩辕烈这样的皇子级别人物,都被一封信逼的服毒自尽了,更别提她了。
而且说白了,她就一女子,哪有这么大的能耐,还能救下江南所有二皇子党羽?此刻要说她不怕,那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