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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系统逼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 第484章 自始至终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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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自始至终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方踏入房门,那股子寒意便瞬息被隔绝在了外面,可她的心却依旧冰冷,如坠冰窖般。

她松开张嘉礼的手,默默行至窗前,透过窗棂镂空处凝着屋外,只觉眼前渐渐氤氲起一片水雾,模糊了视线。

而屋外的褚仇赤,望着紧闭的屋门,久久未动。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积雪,纷纷扬扬洒向空中,他就那么站着,任由那漫天飞雪朝他扑去。

肩头落满了雪花,却无心拂去,任由那冰冷一点点渗进衣衫,如同那钻心痛意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心。

过了许久,他向前迈了一步,眼梢通红,右手稍扬,似是想唤弓箭手强行闯入。

可不知想到何事,却还是停住了脚步,悬在半空的手,无力垂落下来。

他抿住唇,终是挪动了步伐。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力气,艰难前行。

往日挺拔的身姿,此刻竟显得如此单薄,好似随意一阵寒风便能将他彻底吹倒在这茫茫雪野之中。

沈稚枝悄然阖眼,只能在心底无声言说着数声歉意。

直至彻底看不见他的身影,沈稚枝这才将视线从窗棂外收回,杏眸染上冷冽之色望向张嘉礼,

“此次交易,臣女应下便是,还望大皇子莫要失信。”

张嘉礼凝着那手中蓦然遗失的温度,沉默片刻,略一垂眸,“待在下登上帝位,必定封沈二小姐为后,倾尽所能助你维持这未来正轨。”

听着他的保证,沈稚枝心底那块石头稍落下了些。

她正欲离去之际,却猝不及防与屋内那些陈列整齐的生辰之礼打了个照面。

虽只是些价值低微的小物件,然他却将它们摆放得端端正正,井然有序。

细察之下,这些物什竟未沾染丝毫灰尘,由此可见其用心程度之高。

凝着那些生辰礼,沈稚枝一时有些恍惚,往昔送这些礼物时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那时她满心欢喜挑选着每样物件,只想着能博他欢喜,现下看来,却是这般讽刺。

她上前半步,纤手轻抚上那些生辰之礼,一遍又一遍。

屋内炭火仍是噼里啪啦烧着,可那暖意却怎么也传不到她心里。

张嘉礼立于原地,就这么看着她,眼底升凝而上的,是那隐含的期待。

他想,或许她会因着这些物件,忆起往昔相处的那些日子,哪怕只是对那段时光萌生出一星半点的留恋之情。

哪怕仅有些许也好,那也意味着,自己于她心中,是有着一方立足之地的。

然,耳畔却在此刻,陡然传来一声令他如坠地狱的话语。

直到那些话语尽数言出,他才恍然惊觉——

那他辛苦堆叠起来的虚假美好,早已分崩离析。

而他精心编织的那场绮梦,那曾让他甘愿沉醉其中,妄图将她永远留在身侧的梦——

此刻,也终究是到了破碎消散之时。

他听到她的声音轻缓响起:

“张嘉礼,我后悔了。”

“后悔曾对你好了。”

......

褚时虽未狠下心让沈朝降职,却也以失职之罪将那虎符收回。

虎符象征兵权,是沈朝能在朝中站稳脚跟,拥有话语权的关键依仗。

如今,虎符一朝易主,这便意味着沈朝失去了最为有力的倚仗。

而原本朝堂中唯一坚定不移站在褚仇赤身后的这股势力,也随之形同虚设,几近被全然瓦解。

虎符一案落幕,储君大典却提上了日程,成为朝堂上下瞩目的要事。

礼部殚精竭虑查阅诸多典籍,又反复推算时日,总算从诸多日子里精心挑出了个黄道吉日。

褚时经过深思熟虑,扬言,储君的即位大典便与成婚之日一同举办,来个双喜临门。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褚时端坐在桌案旁,神色专注,修长的手指握着朱笔,正将最后的奏折批阅完毕。

随着笔尖落下最后一笔,那朱红色批语在微黄折子上显得格外醒目。

就在这时,门扉被人缓缓推开,打破了室内原有的静谧。

褚时闻声,略一扬唇,头也未抬,语气淡淡道:“来了?”

张嘉礼稳步踏入室内,白袍倏动,腰间玉佩因步伐碰撞发出声响。

未作丝毫迂回,径直开口,“父皇今日寻儿臣来,所为何事?”

其言语之间,全然不见寻常皇子面见父皇时应有的那份恭敬顺从,反倒满是疏离与冷意。

褚时仿若未觉他的态度不妥,从容地将毛笔在墨砚中轻轻沾了沾墨水。

而后抬眸,脸上笑意不减,声音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为避免朕哪日猝然离世,寻自家皇儿说说话,难道也不妥当?”

张嘉礼听闻此言,狭长眼眸中瞬间掠过抹冷意,恰似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能将人瞬间冰封。

他不禁嗤笑了一声,那笑声在这静谧氛围中内显得格外刺耳,“世人皆说,虎毒不食子。父皇向来对二皇弟关爱有加,可二皇弟深陷困厄之境时,父皇却似那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冷眼相看,丝毫不愿施以援手,着实令人心寒。”

他微微仰起头,目光毫不退缩与褚时对视着,话语里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褚时带着笑意的面容微微一滞,复而缓缓掀起眼帘,深邃眸中闪过些许不易察觉复杂之色,诸多情绪在眼底交织缠绕,难以言明。

他细细揣摩着张嘉礼话中之意,过了些许时候,才轻声一笑,“你在怨朕?”

张嘉礼眼底的冷意愈发浓郁深沉。

他曾不止一次想过,倘若自己能于这大储皇宫中守着一方小小天地,安然度过每个日出日落,对自己那如乱麻般纠葛不清的身世一无所知。

那他是否就无需经历如此之多令他心力交瘁的事,也无需背负这般多沉重到几乎要将他压垮的血恨?

可这所谓的父皇,既早知自己是他那未夭折的大皇子,却还是冷眼旁观数十载。

数十载的光阴里,从未有过将他召回身边,给予关怀庇护的举动。

张嘉礼眼眸覆上绯红,喉间那抹腥甜再度涌上。

凭什么……

凭什么他自始至终,就总是受抛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