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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一模一样的生辰礼

“可虽说那位韩士子颇为侠义,可韩士子是士子啊,这样的文武双全,又是有什么能看得上眼的呢?”冯云忽的想到什么,“大兄文武双全,可以问大兄啊!”

冯云说着就要动身。

冯清连忙唤道:“不可。”

“为何?”

“若是大兄知道,说不得要追问一二,今儿的车夫护卫被责罚事小,怕是整个府中上下都免不得被大兄敲打一通。”

“啊,大兄也不成啊,那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一二了。”冯云无奈。

冯清提议:“不然我们商量一下?”

冯云拍手:“对啊,我武,二姐姐文,咱们在一起不就是文武双全嘛。”

冯清弯唇,颔首。

于是姐妹两个凑在一起,笔墨纸砚,刀枪剑戟的商量了遍,最后决定还是设计一个小东西方显得敬重诚意。

文武相嵌。

还不显眼。

“不如把武嵌入笔墨纸砚之中?”冯清建议。

“嗯,纸是不行,墨,研磨之后就无了,也只有砚台和笔。”冯云沉吟。

“砚台太重,总不能拿着砸人吧。”冯清。

“那就只有笔了。”冯云。

“笔之用,在笔毫之末,是以只能在笔杆上做手段。”冯清。

“这么细,能做什么?”冯云。

“我听闻有作弊者,笔杆中另有乾坤。”冯清。

“是哦,笔杆中放置细刃。”冯云。

“好法子。”冯清。

“……”

不多时,一张画纸呈现。

一只狼毫笔,笔筒中空,筒中有细刃,笔末有雕刻松柏,需要用的时候握住松柏左右各转半圈就能抽出细刃。

既可写字,还能自保。

当落下最后一笔,看着纸上的图画,冯清眼中浮动缅怀之色。

当初这刀笔刃就是她细细琢磨,由冯云画出。

这回却是她画的。

“二姐姐画的真好。”冯云赞道。

只画废了一张图纸,又是大小细致如发。

俨若反复梦里摩挲了多少次……

冯清垂眸掩去眼底神色,把画纸交给冯云。

“你去给大姐姐,就说是你画的。”冯清道。

冯云犹豫:“可若是大姐姐问……”

“随你意,但不可说那位士子相助之事,不然免不得又被大姐姐调笑,那时,怕是大兄也知道了。”冯清道,遂又道,“罢了,我随你一同去。”

“好啊。”

……

侍郎府,冯妙瞧着画上的刀笔刃,惊讶万分:“这可当真精妙,三妹妹所画?”

冯云点头:“如何?”

“莫不是晏师门下自有玄妙?这才刚拜师几日啊,三妹妹就能画出这样精巧的物件儿,三妹妹,待送过了所送之人,这样儿便与了姐姐我,可好?”

“刀笔刃,给大姐姐无妨,但样式,大姐姐还是换个最好。”冯云道。

“这个大姐姐懂得,唯有独一无二,才能卖上价嘛。”冯妙爱不释手,最后竟是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下来,说是三天内便可好。

离开的时候冯清似是卸下了什么,脚步都轻松了许多。

冯云却很是遗憾。

大姐姐还真是见钱眼开,连八卦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这个时候,不八卦也挺好。

八月初十那日,怕少不得热闹。

因为八月初十,是冯云冯清的生辰。

一大早,青竹青兰小院就收到了李嬷嬷送来的生辰礼,各有六件的首饰佩饰,还有两身衣裙,原来每年里也都会收到,但大都是她这边的佩饰简单清秀一些,按照李嬷嬷的说法是她喜武,总是飞腾跳跃,服侍佩饰越是简单越好。冯云也深以为然。

今年的佩饰首饰就繁琐些,且有春华秋实之美。

李嬷嬷说,今年里青竹青兰两院子的生辰礼一模一样。

回想往年里最后一次的一模一样,还是在六年前。

“女郎是不知道这几日夫人可是后悔的紧,总念叨着若是当日里强着女郎去习画作诗,恐怕这会儿女郎定然也是能和清儿女郎齐名,这样夫人也就不会总忧心着女郎来日婚配之缘,好在如今女郎也是拜入晏师门下,有晏师在,女郎日后定然也会众所周知,说不得作画一途比清儿女郎还要更胜一筹……”李嬷嬷一如老嬷念叨着。

冯云认真道:“嬷嬷,我本就喜欢习武,作画也是灵光乍现,我总以为若非当日母亲没有逼着我去苦习琴棋书画,我也不会好奇在作画上,前日里大师兄来时也说了,我的底子差的很,不然也不会给我画本册子先行练着了,这几日练习的时候才觉得我差的极多。所以嬷嬷可不要说什么日后比二姐姐还要好,我都不信呢。呵呵,说到底也是晏师收徒的眼光与众不同,不然以我的作画之道,旁的大师才不会收我。”

李嬷嬷越听越心疼。

她虽是奴婢,可鉴赏之能也是有一二的。

晏师收徒眼光再与众不同,若是才情乏善,晏师又岂会多看一眼。

而叫小女郎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夫人!

“这话也就是老奴私下与女郎说说,世上无不是之父母,父母不论如何初心也是为了儿女着想,或有时不尽人意,有时也难免偏颇,但总归也是盼着儿女们能好好的。”

冯云颔首:“我懂的。”

李嬷嬷宽慰着,又说了些旁的,比如又是习武又是作画的太过辛苦,还是要明朗主次之分,但不管怎么样,总归要好好休养,身子好了,再说其他,别太劳累等等方才离去。

一旁从头听到尾的冬怜神色怪异。

冯云瞥过去:“想什么呢?”

冬怜脑袋一个劲儿的摇:“奴婢什么都没想。”

“说。”冯云呵呵。

冬怜轻咳:“奴婢以为主子说喜欢习武是真的,可若是说女郎好奇作画,奴婢就以为女郎在说假话,至于辛苦就更没有了,女郎今儿还睡了足足五个时辰呢……”

“呔,找打。”

冯云作势扑过去。

冬怜连忙逃离,佯装的惊呼哀求:“女郎,饶命啊……”

……

隔着围墙,另一边的热闹传到青兰小院。

立在屋檐下的冯清睇了眼屋内摆着的那几样佩饰,眸光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