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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部分高阶职业者选择了安茹,但卡佩也并不是没有正常的高阶职业者来投。

马歇尔就是一位高阶职业者,不光是高阶职业者,马歇尔还是从高塔逃出来的内部人员。

“总监大人...对不起。”

虽然马歇尔是因为黛博拉才来到卡佩的,但是真见到黛博拉的时候,马歇尔还是羞愧难当。

毕竟他逃走了,从高塔当中逃走了,在为了全人类而牺牲的事业当中逃走了。

看着马歇尔满脸羞愧的样子,黛博拉沉沉叹了口气。

“害怕是人之常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黛博拉摸了摸马歇尔的脑袋,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满脸胡子的马歇尔在黛博拉面前还是如同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

“至少你没有选择去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既然是安娜斯塔西娅大人让你逃走的,你也不必自责。”

马歇尔没有接话,但是沉重的呼吸声能听出来他现在确实非常地愧疚。

“而且即便是逃出来了,也可以继续承担你的责任。”

黛博拉一边将马歇尔带往自己负责的实验室一边说道:“这个国家的高阶职业者一般是不上正面战场的,因为我们也有我们的战场。”

当马歇尔走进实验室的时候, 便看到了在实验室透明器皿当中漂浮着的黑雾。

“这是用了特殊装置将黑雾吸到了封印器皿当中。”

黛博拉解释着。

“而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想办法彻底消除黑雾。”

在场还有几位同样是高塔逃出来的成员,这些成员都是逃出来之后藏在自己老家,被黛博拉一个个给劝回来的。

和那些编外人员不同,无论如何,这些加入高塔的成员都是有一股使命感的,现在有一个只要坐在实验室里, 不需要深入危险的意识海洋就可以拯救高塔,拯救人类的机会,大部分人还是决定来帮助黛博拉。

这些成员看到马歇尔之后,脸上的表情多少都带着些尴尬。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大伙儿都是高塔的逃兵。

不过在场的人们很快就释然了,现在说什么逃兵都是假的,还是先把手头的研究完成吧。

黛博拉一边给马歇尔介绍着实验室,一边说着现在的研究进度。

“我们在北境的帮助下对阿瓦尔人使用的超位魔法进行了分析,虽然阿瓦尔人的超位魔法如今已经变得千奇百怪,但真正的问题并不是出在超位魔法本身上。”

“真正危险的是留下来的外神尸体,这个藏在永恒冻土,没被彻底消灭的外神。”

黛博拉面如死水,带着马歇尔来到了林德之前保存的外神血肉面前,说道:“马歇尔,你知道高塔的历史吗?”

马歇尔点了点头,虽然知道的不如黛博拉多,但是一些基础的还是知道的,高塔在历史上曾经封闭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是外面残存的人类在对抗降临的外神,而等到高塔再次和世界接触,这个世界的文明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倒退。

“或许那段封闭的时间里,外面的世界曾经发动了让我们如今都难以想象的魔法,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真正的超位魔法。”

马歇尔停下了跟在黛博拉身后的脚步。

“总监,您的意思是说,在超位魔法之上还有超位魔法吗?”

“我不知道。”

黛博拉摇了摇头:“但是从对外神血肉的研究当中,我们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这位外神当时应该是刚好降临在了当时的永恒冻土,然后当时的人们发动了某个极其强大的魔法,不光改变了环境,还将外神尽数消灭。”

黛博拉看向了那被封印着的血肉,说道:“这位外神只是被余波击中,再加上当时的环境改变,肉体幸运地在永恒冻土当中保留了下来。”

看着桌上的研究记录,马歇尔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然后当初超位魔法的一部分留在了这个外神体内吗?”

研究室内是死一般的寂静,直到黛博拉开口:“那个沉睡的魔神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祂的血肉和当初的超位魔法融为了一体,如今的超位魔法反而和祂引起了共鸣,祂正在吸收着超位魔法的力量,并且妄图在意识海洋当中帮助那些污染冲破封印,或者说意识海洋当中的污染就有一部分是这个外神的力量。”

“当然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罢了,而且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想办法清除那烦人的黑雾。”

黛博拉拿出了对黑雾的观测记录。

“黑雾会随着时间消散,但我们等不了那么久了。”

“这场黑雾是一场献祭,那个外神的力量以自己的血肉为媒介,通过超位魔法影响到了这个现实世界,如果有人的心智和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那么就会被外神腐化,侵蚀。”

黛博拉有些担忧,这也就意味着每次以外神的血肉为触媒,使用超位魔法都会增强外神本体,和意识海中污染的力量,如果再多来几次,外神恐怕就会完全苏醒。

超位魔法成了外神复苏的催化剂。

那位总督或许可以解决黑雾当中的魔族,但是却无法消除这片外神汲取力量的黑雾。

不过黛博拉的研究也不是在原地踏步。

“理论上, 这片黑雾当中有着外神血肉组成的核心,只要我们击破核心,并且研究出和这片黑雾相反魔力性质,也就是能够中和外神力量的魔法,就可以净化这些黑雾——这也是破解诅咒的基本原理。”

马歇尔点了点头,诅咒正是他所擅长的部分,而且现在高塔的同事们研究已经有所进展,如果有自己帮忙的话,说不定真的能清除这些黑雾,如果这些黑雾能够被清除,那么至少能让高塔在黑雾当中重现世间。

不光如此,黛博拉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们现在已经推算出黑雾当中的核心在什么位置了。”

“那岂不是说只要我们研究出相反性质的魔法,就能够清除这些黑雾了吗?”

“不。”

黛博拉摇了摇头,她还有一个坏消息。

“推测出来的核心位置太高了,即便连巨龙也很难攻击得到,就目前来看。”

黛博拉将目光转向了研究所的天花板:“除非能从天穹直接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