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鸢和靳鸣谦从审讯室里一出来，看见江聿风愁眉苦脸的。
靳鸣谦：“怎么了？”
江聿风：“我觉得还是有问题，我们是因为一个断指出警，现在却以一个积案告捷，里面有很多问题没有弄明白。”
戎鸢点点头：“刘家确实不像知道方琴琴和程娽的关系，所以我们需要再提审一次程娽。”
“对了，案子一直忙的没问你，李青霞的尸体具体什么情况？”
江聿风：“她的遗体捐赠确实是有签字，是方琴琴签的，捐赠的遗体他们去走流程查了，这两天应该可以给我们答复。”
靳鸣谦：“她的父母呢？”
江聿风：“我联系过，但是没有结果。他们的电话一直是占线的，我去查了他们的银行卡流水，也没有消费，就在李青霞死后的第一个月，他们也像是失踪了一样。”
戎鸢：“江哥，你一定要盯好了这个李青霞。”
江聿风点点头。
戎鸢：“梁哥应该已经给张旭办完出院手续了，人带回来之后让装庚礼一起审。”
“走了，靳哥，咱们去提审程娽。”
......
程娽有些憔悴，还有些不耐烦：“戎警官，我见你的次数比见我妈也要多了，我都认罪了，你还要问什么？”
戎鸢挑挑眉，微微一笑：“刘佳也算是间接的背叛了你，你恨她吗？我想听实话。”
程娽：“戎警官，你是不是没爱过人啊......?”
戎鸢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只要她事事告诉我，我什么都可以原谅她。”
戎鸢：“哪怕是杀人，触犯法律？”
程娽沉默了，随即点点头：“是，我很爱她。”
戎鸢长舒一口气：“刘佳或许也还爱你。”
程娽：“怎么可能呢，我都抛下她跑了，她就应该和张旭好好过日子才对，管我干什么......”
戎鸢：“你还是在意，只是装作大度罢了。”
“戎警官，我......”
“她认罪了。”
戎鸢打断了程娽的话，接着说：“刘佳承认，李娇娇是她杀的。”
女人先是愣了一秒，翻了一个白眼：“放屁，她知道什么？”
戎鸢低头，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鼻子里发出一个气音：“好，那我问你，李娇娇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
“行，那我换个问法。你是怎么把狗绳套在李娇娇头上的？”
“她往出走，我趁她不注意就能成功。”
“李娇娇一米七二，你一米六三，你怎么做到的呢，就你们这个身高差而言，除非李娇娇完全不反抗，否则你怎么做到你的手完全没有擦伤呢？”
刚刚审讯刘佳的时候戎鸢观察了刘佳的手，食指和大拇指以及掌心有很明显的破皮，而程娽，完全没有。
程娽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她和刘佳完全没来得及对口供，她只是了解了大概，然后告诉她千万不要认供。
程娽喃喃道：“为什么......”
“你舍得星星吗？你们都有机会出来再见到程星和张喜悦。”
“出来了又怎样？张旭那个王八蛋......他能同意刘佳离开吗？离开了，张喜悦又怎么办？”
“程娽，”戎鸢轻轻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张旭对张喜悦的爱也很重要，没有张旭，张喜悦可能会被诟病。
如果你在刘佳面前完全否认了张旭，两个人闹掰了，对张喜悦和你们坏处永远大于好处。
刘佳可以是单身，获得自由，但喜悦是无辜的，如果你们爱她，就不应该让她变成一个单亲的孩子，如果张旭想看孩子，就给他机会，孩子有权选择。千万不要因为你们觉得孩子爸爸不好，就不让他们见面。如果真的不好，孩子见过一两次也会自己判断，不想再见了，孩子不是用来惩罚对方的工具！
我理解，很多人在婚姻中积累了不少怨气和伤痛，可能会忍不住跟孩子抱怨对方有多糟糕、怎么对家里不好。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不满，但每一句负面的评价都会给孩子带来心理创伤，直接影响他们对婚姻和爱情的看法。”
靳鸣谦：“而且你如果永远出不来了，程星怎么办呢？再送回福利院吗？”
程娽的手死死扣住面前的桌板，哭出了声：“呜呜呜呜......”
大概半个个小时，程娽吸了吸鼻子，开口：“戎警官，方便给我一张纸吗？”
随后，程娽点点头：“是，我承认，不是我杀了李娇娇，我只是......想让刘佳好好活下去。
刘佳找我帮忙，我也没有仔细问到她怎么做的，所以......”
耶斯！
靳鸣谦心里暗暗比了个耶。
戎鸢点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吧。”
“方琴琴和你是怎么认识的，你和邢家的交易是怎么构成的？”
程娽眼神躲闪：“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想好了吗？现在你是有机会和星星走完后半生的，但如果你隐瞒了邢家的事情，最后我们查出来，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反而现在说，还可能会立功。”
沉默......
程娽叹了一口长气，低下了头：“我们......是在大眼仔上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