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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出阵服、白发金瞳的刃将白羽织鲶尾紧紧地抱进了怀里,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肩上的小狐狸伸出了一只爪子,狠狠地拍在了白羽织鲶尾的脑门上。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跑到主公殿下的朋友这里来闹……要是让主公殿下知道了她该有多伤心啊!”

“可是……”

“失去了一期,失去了骨喰,但大家还在啊!大家都很担心你!”小狐狸说着,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与心疼,轻轻用鼻子蹭了蹭自己刚刚拍红的地方,“而且现在还不是悲观的时候,主公殿下下落不明,说不定只是暂时被困住了,等她回来发现找不到你……”

“和我一起回家等她回来吧。”鸣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却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安抚的力量。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这句话就仿佛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穿透了周围的寒意,温暖而明亮。

他的目光柔和地落在面前的白羽织鲶尾身上,看着表情有些呆滞,止不住抽噎着,显得格外无助和脆弱的刃,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触碰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疼了他。

似乎是因为有了可以依靠的刃,白羽织鲶尾的抽泣逐渐变成了放声大哭,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周围的刃似乎都变得模糊而遥远,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片刻的悲伤和无尽的黑暗。

唯有身边紧挨着他的身躯能带来一丝的温暖。

等他的声音渐渐小下来,直到身躯终于停止了颤抖,只剩下偶尔的抽噎声,鸣狐才看向Yvette,脸上带着歉意。小狐狸也低下头,语气诚恳地说道:“抱歉,Yvette大人,除了主公殿下,鲶尾最听的就是一期和骨喰的话……鸣狐和其他刃不是很能管得住他,给您添麻烦了。”

Yvette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随后她的目光转向鸣狐时,语气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迟疑:“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和山雀的本丸不一样,山雀虽然被神隐了,但是依旧在源源不断地给本丸里提供着灵力。即使将她神隐的暗堕药研身处时间溯行军的地盘,只要她愿意继续为自己的付丧神提供灵力,灵力依旧会跨越时空的间隔输送到本丸。

同时,暗堕药研神隐山雀时并未对她本丸里的付丧神出手。也就是说曾经作为武装部数一数二高战力的山雀本丸里既没有灵力短缺的问题,也并未受到战力上的削弱。

但是日向的情况有所不同,她的灵力供给已经断开。那么久而久之,无法获得灵力用以维持人形的付丧神们将会逐渐衰弱,最终变回本体。

同时,日向的本丸里损失了三十名付丧神,且是战力、练度最高的三十名付丧神。虽然付丧神的减少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灵力的使用量,但一个实力底下的本丸……大概率会被时之政府拆散,将付丧神重新分配进其他本丸吧?

“正如鸣狐之前跟鲶尾说的,我们会在本丸里等待主公殿下回来,”小狐狸伸出爪子挠了挠自己的毛茸茸的耳朵,然后顿了顿,“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就不会相信主公殿下已经牺牲。接下来这段时间里,我们也会时不时出阵去寻找主公殿下,也希望Yvette大人您能够帮忙在时之政府那边周旋一下——”

“我们不会并入其他本丸,在真正确定主公殿下离去之前,我们绝对不会轻易选择侍奉另一个审神者。”

“我尽量……”Yvette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时之政府能有多少话语权,讲实话直到现在她都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一切都发生得太迅速,让Yvette没有什么实感,“还有,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话,请尽管告诉我……”

毕竟山雀和日向……真的是Yvette在整个时之政府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当然,天妇罗勉强算半个。

天妇罗:喂!

“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呢!”小狐狸说着,转头用鼻子轻轻蹭了蹭鸣狐的手背,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中闪烁着信任与依赖。鸣狐点点头,随后目光转向了白羽织鲶尾。

他此时已经停止了哭泣,但眼眶仍然红红的,显得有些疲惫和脆弱。鸣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松地将没比自己矮多少的胁差打横抱了起来。

白羽织鲶尾的身体自然不算轻,但在鸣狐的怀抱中却显得格外安稳。

鸣狐低头凝视着怀里显得有些蔫蔫的白羽织鲶尾,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中透露着疲惫与不安,显然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状态还是很差。

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白羽织鲶尾能够更舒适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鸣狐缓缓转身,向着Yvette鞠了一躬。“下次我再带着鲶尾登门道歉。”

“登门可以,道歉就不必了,”Yvette说着,看着凑上上来拉住她的手,似乎是发现她情绪不太好,想安慰她的生太,低垂下了眸子,“失去珍视的人的感受,很不好。”

更何况是对于被当成孩子一样被日向以及整个粟田口捧在手心里的白羽织鲶尾而言。

“明明好不容易得到了幸福”啊……比起从未拥有,果然还是得而复失更令人感到痛苦。

目送鸣狐带着白羽织鲶尾离去,Yvette缓缓地垂下眼帘,深深地叹了口气,叹息声悠长而沉重,如同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在寂静的湖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生太看着Yvette满眼的疲惫,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贴了过来,似乎是想要给予她力量:“别难过,姐姐。”

难过?我为什么会难过。

因为你是一个足够善良的孩子啊,是一个能够为他人的悲剧而感到悲伤的善良的人。

好像有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有些迷糊间就像在自问自答一般。

善良吗?可我什么都不会做,只会站在一旁用那种怜悯的语气说一声好可怜啊。

足够了,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是你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