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体验一下以前的时光。”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乔木、阿觉二人。
银洛公主奉北戎女王命,特为笙王送来新春贺礼,西北两国这两年来交往密切,和亲因种种原因取消,只能靠密切的往来维系岌岌可危的关系。
笙王迎亲的队伍早已抵达西庆三日有余,只是还在等待吉时彻底将东原公主迎入门。
乔木对所谓的观礼不感兴趣,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也正在他的谋求之中,反正这次西庆之行不会一无所获。
他这次跟着来西庆其实是因为穆先生,自禾汝大婚后回到北戎,穆先生便转投银洛门下,成了她的幕僚,想必是在躲着自己的,不过还好没成慕容晴烟的人就行,原本不算亲密的兄妹二人都亲密起来。
乔木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一日见不到他便浑身难受,只是不敢光明正大出现在他面前,多扮成银洛的暗卫,甚至都不敢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至如此,不知何时已一往情深。
依旧躲在银洛住处只为了见他一面,但始终未见他露面,银洛似乎也不觉奇怪,安静的有些可怕。
待到夜深,银洛终于开口说了他来以后的第一句话:“他不会来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怀揣着失落,加之今天的不顺,不由自主走到他的房门口,不敢靠近他很敏锐的。
安静的夜抹除了一切痕迹。
乔木挑在笙王大婚前行动,毕竟那人也算朝廷官员,在大婚那天动手未免会引起瞩目,而大婚之前没有多少人的注意力会在一位无足轻重的官员身上,为了避免冲撞还不会大张旗鼓,是个好时机。
乔木会制作人皮面具,这也是他一直敢大摇大摆毫不掩饰的底气。
强壮的马夫侍弄好马儿便无所事事,这位官职不大的官员下值很早,早早出现在乔木眼里,不用等到晚上,轻轻松松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找到自己所要之物,红色珊瑚串紧握在手中,那熟悉的温度从未离开过般,让他十分依恋,这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了,自己不过是拿回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有什么不对?
片刻失神,引来的人是有点麻烦,匆匆寻了小门往后巷跑去。
家丁众多,在无人的后巷显得格外庞大,虽不算什么,但未免麻烦,就应该往人多的地方跑,到时隐入人群就能事不关己了。
好在那些人只是势众,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巷口很快出现在眼中,乔木觉得甚是无趣,还能抽空回头嘲笑一番,再转头时巷口就已经被不知从哪冒出的人拦住,在往前冲和往后跑之间选择了从一旁的杂物堆而上,到另一面墙。
他的轻功自是极好,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争取了好多时间。
墙的另一面还是一个巷子,只是一眼便能见到巷口。
一路狂奔,没有往既定好的巷口,转了个弯终于看见了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前面的茅房。
但是里面似乎有人。下不封地的缝里,那双鞋子似乎有点眼熟——是穆先生。
哦~
那不怕了,乔木飞跑过去,用力推开门。里面解决完了的穆先生一脸震惊,还没等他震惊多久就有更震惊的事发生了——他,他被乔木拦腰呈公主抱姿势抱起来了,他现在不是震惊,而是恼羞成怒了。
手掌横扫,直直往乔木脖子挥去,临近却发现什么般,面具下的眼睛睁得格外大。
迟疑开口“你……”
他认出来了,是乔木,纵使刚知道他就在这次的队伍中,但一直没见到人,回想起上次见面还是在北戎,相当于两个多月没见。
穆先生是有意为之,因为有乔木在的地方总能无意吸引自己注意,索性不见他来的清净。
现在再见,一直以来被压抑着的情感颇有破土而出的架势。
“嘘!”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穆先生目光被他吸引,或许说是被他撅起的嘴吸引,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般,只余自己狂跳的心脏传入耳中嘈杂的声响,无意识咽了口唾沫。
安静的环境里,这声响格外大,乔木失落于见不到他的脸,眼里的惊喜表明他的心悸,不加掩饰的落到穆先生眼里。
穆先生突然回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那本《玉面狐狸俏书生》,书中的情节不禁让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脸颊也开始微微发热,好在隔着层面具,心虚的移开目光,头低低的不敢抬起。
脑中思绪都被清空,只余当前的窘迫。
面具下的脸乔木看不见,能看见的只有他微红的耳朵,这么长时间的偷窥都不如光明正大站在他面前更具视觉冲击,异样的狂喜出现一瞬便被发现,隐藏起来。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反抗情绪不免让乔木大胆的想要更多,见他迟迟不肯抬头,摸不准他的情绪,尝试用更炽热的眼神看他,确保他能发现然后抬头看他一眼。
穆先生终是忍受不住,那眼神炽热无比,似要将他洞穿。不由自主地抬头,瞬间便跌入了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又略显疯狂的眼眸。他想要阻止,却又被深深吸引,这才是真正的、鲜活的他吧?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没有小心翼翼,是那样的鲜活。毫无察觉的快要被吸入其中,久久无法移开视线,甚至忘记了呼吸。
许久乔木发现穆先生耳根更红了,挪开眼,用已然沙哑的嗓音说“再不呼吸就憋死了。”
穆先生这才惊觉自己看了他多久,慌张扭过头,憋气太久不可抑制的汲取这空气,大口大口的呼吸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促和沉重。
乔木将他的声音尽收眼底,如过去的日日夜夜般,慌张将视线移向别处,释放眼里的欲望。
等追他的人走后,才放下穆先生,冲出茅房,往住所奔去。
独留穆先生,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找了一条偏僻的路快速回到了卧室。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男人有那种奇怪的想法。
试着说服自己,不是对男人有那种奇怪的想法,而是憋得太久了,且从来没被那样抱过,才会导致一时忽略了性别,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