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姑奶奶我可不是渡鸦!我是血(衣)……”
说到这里,雪衣悄然停顿了下来。
“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和渡鸦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渡鸦陪伴在霍绾身边的时间永远比她久!
而且,霍绾明显更信任渡鸦,而不是自己。
现如今,她在现役佣兵\/杀手排行榜上的名次和渡鸦差了五位。
在这张榜单上,每差一个名次,实力间的距离都是天壤之别,更别说五个名次了。
纵然她再看不顺眼渡鸦,也无可否认,前三席的这几位包括渡鸦在内的家伙都是非人类。
她现如今的小目标,那就是离前三越来越近。
说不定等到哪天前三席的人都出了意外,或者被仇家弄死了……
那她不就能顺理成章的坐上前三席的位置了?
就在这时,雪衣意识到了什么,狠狠踩上了韩让背在身后的手腕。
她那双杏色的圆眼悄然一眯,乍现猩红的寒光:
“你不会,是在通风报信吧……?”
……
室内。
早就已经听见走廊上动静的霍皎皎不安地躲在了衣柜里,握着一把袖珍防身手枪,冷汗不止。
她已经和霍斯洺通过话发过信息了,已经有人正在路上飞速赶往霍家主宅了。
现如今走廊上已经听不见任何的动静,不知道外面情况到底如何的她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韩让无恙,祈祷这突发事件已经被韩让解决了。
“咔嚓——”一声。
门板处传来了微弱的动静。
这扇单薄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霍皎皎捂住了嘴,尽量克制着自己紧张不安的呼吸声,另一只握着枪的手不停颤抖。
来的人一定不是韩让,如果是韩让的话,一定会先敲门喊她的名字,告诉她已经安全了。
门口,身着女仆装的茶发少女进入了这间卧室,随手带上了门。
只见奢华房间里的窗户正大敞着,冷空气源源不断灌了进来,白色的窗帘随风飘摇着,像极了招魂幡。
雪衣来到了窗边,沾染着斑驳血迹的手指在随意在窗台上抚过。
窗台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痕迹。
而且这里是二楼,就霍家三小姐那样的千金小姐,应该没有敢从这里跳下去逃走的胆子。
就算她真有这个胆子,虽然从二楼跳下去死不了,但骨折是一定的,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逃掉。
就在这时,或许是出于直觉,又或者是第六感,正要从二楼窗台一跃而下的雪衣突然顿了下,缓缓回转过了脸,看向安安静静的衣帽间。
她的唇角突然挑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收敛了所有杀气,悄无声息地握着手里还在不断滴落着浓稠血水的餐刀逼近。
衣柜里,霍皎皎还在阴暗里焦虑地祈祷着。
突然间!
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骤然出现在了那两扇关闭着的衣柜门的缝隙间!
霍皎皎当场就要尖叫出声,万幸死死捂着嘴忍住了。
衣柜外,发现了目标,雪衣哼起歌,“真是可怜的小猫……”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拉开了这扇衣柜门,一只黑洞洞的枪口也随之对准了她的脑门。
霍皎皎双手举枪,眸光颤动,在看清雪衣身上的斑斑血迹后,脸色更是煞白。
见状,雪衣笑了下,把玩着手里的餐刀,百无聊赖地拨转了一圈,刃面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完整的弧线。
接着,她眯起了眼睛,伸手去抓衣柜里的霍皎皎。
“宝贝,连保险栓都不会拉,就别学着大人玩枪了……”
*
午夜,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燕明山上,疗养院。
VIp病房里。
室内没开灯,一片漆黑,唯余月色。
身着丝质睡袍的女人正慵懒倚靠在落地窗前的摇椅里,听着外界的雨声闭目养神。
“雪衣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近处,案前的黑衣少年已经为她煮好了一壶新茶,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低声回道:
“快了。”
就在这时,霍绾怀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她悄然掀开了眼帘,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提醒,眉梢隐隐挑起。
“不用去问了,雪衣她已经得手了。”
霍斯洺这种时候给她打来电话,看来雪衣已经成功带走了霍皎皎。
计划,该进行到下一步了。
霍绾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提醒。
【霍斯洺】这三个字实在碍眼。
于是,她直接挂断了这通电话,将手机随意地丢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就在这时,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少年款款起身,“接下来,就让我去吧。”
霍绾端起了渡鸦刚煮好的茶,摇头:
“我说了,不到必要时刻,你不必出手。”
渡鸦没有重新落座,他站在窗边,凄寒皎洁的月色将他那双猩红的眼眸衬得更加诡谲阴戾。
可他的语气却很温淡,与他身上散发着的危险气息全然不符:
“我是您手里的一把刀,可您好像总是担心我的安危,这是为什么?”
霍绾品着热茶,不动声色:
“我们认识了十几年,我担心你的安危,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听了这话,少年那双晦暗的瞳眸深处像是打翻了一盏砚台,浓墨铺洒,令人不寒而栗。
“您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多年前,我兄长的悲剧重新上演?”
“他因自己的无能而丧命,可我不是他。”
“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