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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的长矛没有对众人造成任何的实质性伤害,从白罄袖口的紫色小龙在半空中瞬间变大,叼住了那根长矛,将它一口咬碎!

随即蜃龙就盘旋在了白罄的身旁,冲着炼形者怒吼着,吼声威震天地,藿藿却很有经验地已经捂住了耳朵。

只是苦了素裳等人,罗刹和丹恒只是蹙了蹙眉,而素裳则是一边大叫一边将耳朵匆忙堵上,在蜃龙的吼声结束后,还空余下素裳的叫嚷,见到众人看过来,她脸色一红:

“我、我娘说,声音太大的话,就可以自己放声大喊将巨响抵消掉。”

不过白罄却并未在意,而是负着双手走上前去,那名炼形者似乎认出了他来,不断地后退:

“白、白罄……你怎么会在这里?!”

除了丹恒和罗刹以外,似乎所有人都已经预料到了那名药王秘传炼形者的结局,藿藿礼貌地朝着素裳问好:

“素裳小姐,好久不见了。”

素裳挠了挠头:

“是藿藿啊,这次又是和白大人出任务吗?”

提到白罄,藿藿低下了脑袋,盯着自己的足尖和手上的令旗,柔声地“嗯”了一声。

不过她没有忘了正事,而是凑上前去查看雪衣的状况,破损的位置倒是不少,眼下如果有可以更换的部件就好办了。

见到她的耳朵耷拉下来,有些苦恼,雪衣安慰道:

“让白罄带吾离开便好,回到司内修理一下便完好如初。”

此时的白罄正拖着一具看不出本来模样的残骸走了回来,身上冰冷的杀意也得到了收敛,他的目光扫过一行人,在丹恒的身上停留片刻,平淡道:

“那便走吧。”

“等等。”

罗刹伸出手,拦住了白罄的行动:

“在下略懂医术,不知能否医治这位姑娘的伤势。”

藿藿还没说话,素裳就先解释起来:

“呃,你不知道啦,她是偃偶,不是能用‘医治’去修复伤势的。”

也就是两人的谈话引起了白罄的注意,青年走上前来,看到了罗刹手上的挂饰,面色一怔:

“丰饶……也好,你便试试吧。”

罗刹的眼底泛起一丝波澜。

对于那些即将行走到终点的命途行者来说,对命途的感知就尤为敏感,因为世间所有的命途最终都会汇聚到一处。

刚刚他分明从未显露过自己的丰饶力量,可还是被白罄所察觉到了,这让他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一下面前这个神秘的青年。

“多谢,白罄判官。”

他让雪衣平躺下来,翻出了自己的吊坠,莹莹的绿光再次出现,包裹了雪衣的全身:

“应该不疼,但会有些奇怪的感觉……或许酸,或许麻,可以忍住不动吗?”

雪衣倒是面色不变:

“吾身是机巧工造之物,并非血肉凡胎。”

罗刹闭上眼睛:

“机巧也好,血肉也罢,都不过是有形之物,只要姑娘不介意我的手段……”

破损的运动机杼和手腕全都恢复了正常,就连藿藿也一脸的惊叹。

要是有这力量,她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去十王司的匠作手里拿零件了。

“神奇……”

雪衣活动着恢复正常的身体,叹道。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根本不是医术吧!”

素裳的嘴都张大成了o形,面对她的疑问,罗刹没有解释,只是轻轻笑着。

“很好,不必回十王司了,任务继续。”

雪衣从后腰处抽出了自己的破魔锥,看向了白罄:

“白罄,吾本发现了要犯的踪迹,可中途遭遇奇异变故,若不是他们在此,恐怕吾的阳寿就要在此折损了。”

白罄看向了素裳,微微点头:

“多谢,若是雪衣的身躯破损,藿藿或许会很困扰。”

他看向了身旁的小狐人,她此刻已经躲在了白罄的身后,怯生生地道:

“我、我是藿藿,十王司新晋的见习判官,这位是白罄,白大人,和雪衣大人一样是十王司拘字部判官。”

看到他们举止亲密,素裳突然想起来之前藿藿找她问过的问题,不由脸上的神情八卦起来:

“藿藿,你和白大人是不是……”

藿藿的脸“唰”得一下红了起来,立马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彻底躲在白罄身后不出来了,白罄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要逗她了,雪衣,你遭遇的奇异变故是?”

雪衣点了点头,朝着另一侧的方向走了几步,那里是通往工造司工造洪炉的入口,片刻后偃偶又回过头:

“随吾来。”

一行人跟着她爬着楼梯,越是往上走,白罄就越是感受到一股澎湃的能量从前方传来,等到完全看清造化洪炉的全貌后,雪衣喃喃道:

“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呢。”

庞大的树根像是枷锁一般,禁锢住了工造司赖以生存的造化洪炉,炉子的盖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只剩下不断汲取养分的参天巨木。

“老白,藿藿,里面岁阳的气息消失了。”

尾巴大爷适时地提醒道,藿藿一听,不由害怕起来:

“它们……它们是被这棵树吃了还是跑出去了?”

“老子不清楚,但老子知道无论是那种想法都不怎么样。”

尾巴大爷撇撇嘴,又重新回到了藿藿的体内,见到丹恒盯着这棵巨树若有所思,罗刹不由问道:

“丹恒兄弟,可看出什么了没有?”

丹恒摇了摇头,又盯着白罄的背影注视了许久,低声道:

“论这东西,这位判官或许比我更清楚。”

虽然脑中关于这人的记忆模糊,但丹恒知道,他和自己的前世或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就对方那尖耳朵,明显是和自己一样的持明族。

同族之间血脉的共鸣是正常的,只是白罄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现在叫丹恒?看起来好像比之前纯良了很多……得想个法子揍他一顿。”

白大人的想法很直白,很简单,又很逆天。

藿藿抓了一下白罄的衣角,将他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师父……现在我们怎么办?”

白罄耸了耸肩:

“怎么办?直接把这棵树连根拔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