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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都是一些隐蔽身形的丹药吗?”

寒鸦看着手里一张薄薄的黄纸,陷入沉思。

从夜魄传回来的这份丹方来看,药王秘传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这种还尘驻形丹、隐翅散和几丁尘在罗浮都被列为了禁药。

相关原材料在药房购买时也要有地衡司和丹鼎司的许可才行。

可如今药王秘传就算冒着暴露的风险,也想搜集这些禁药,那么一定是有极大的收益让他们甘愿冒险。

而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是让罗浮元气大伤!

想到这里,寒鸦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右侧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冷面判官循声望去,雪白的连裤袜占据了画面的绝大部分:

“小妹,吾来了。”

雪衣冷冷地打着招呼,这种冷漠的语气在寒鸦的耳中却格外温柔,她的嘴角上扬了微不可察的一丝:

“姐姐,今日出棺,身体可否异常?”

“无碍,不过是些许的不适应。”

雪衣摇了摇头:

“或许是部分机巧零件老化的原因,待到藿藿来时,请她换换便是。”

藿藿修理机巧造物的水平她们姐妹二人都是见过的,无论坏的多么严重,在女孩的手里仿佛都能恢复如初。

也是,毕竟在学宫时,她理科成绩就蛮好的,就刻板印象来说,动手能力应当也不差。

脑子自然也灵光。

“说到藿藿,他们俩应当也快回来了罢?”

寒鸦说着,便看向了幽囚狱的大门,那镇恶巨鬼的头颅依旧没有动弹,浑黄的眼珠子是玉兆构成,正一刻不停地扫描着周围的人脸、虹膜。

“休假已然结束,若不回来,那便是无故旷工了。”

偃偶的声音虽然悦耳,但却不夹杂丝毫的感情,机械的遣词造句,初听或许会有些不习惯。

“白罄不会这样的。”

寒鸦将夜魄送来的药方重新放在了桌上,随手取来一本书便将其压住:

“虽说他对工作并不上心,但若是旷工扣了俸禄,白罄想必会心疼许久。”

雪衣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阵石块在地面摩擦的响声,两人从管理中枢四面透光的玻璃处朝石门方向看去,那庞大的恶鬼从中间裂成两半。

“白大人。”

路边的武弁持着铡刀行礼,这种夹道欢送的情况让藿藿还是有些难以适应,但白罄却是相当淡定,显然是早就习惯了。

“也没喊你,你怕个什么劲?怂包!”

尾巴大爷在藿藿心中骂道,可随即小姑娘就毫不示弱地回怼:

“我……我怕我也没吃你家大米啊,你又急了。”

“嘿哟小怂包,你再bb老子就把你一口吃了!”

“你敢!师、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一狐一岁阳正斗嘴呢,那边白罄已经看见走上前来的雪衣和寒鸦姐妹俩,寒鸦还是跟之前一样双眼无神,那巨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莫名有些凄惨。

“这三日,过得可好?”

她寒暄了一句,白罄看了看藿藿,这才回答道:

“还算不错,喏……”

青年冷着脸翻了翻袖子,从里面掏出了两个小巧精致的平安符挂件,放在了寒鸦的手心。

寒鸦微微一愣,随后抬起头看了看白罄身后的藿藿,也不知道是该收还是不该收,可小狐狸凑到了白罄的身后,探出了一个脑袋:

“是、是我给二位大人挑的……就、就收下吧。”

见到她纯净的翠绿色眸子,寒鸦便放下了心。

说的也是,白罄这木头,什么时候也会想到给人带礼物了。

绝对是藿藿的意思。

想到这,寒鸦便分了一个给雪衣,对方接过之后,笨拙地想挂在腰间,结果手在绳子上穿了半天,也没挂上去。

“藿藿有心了。”

寒鸦破天荒地笑了笑,麻利地就将着平安符挂件随意地挂在了腰间,和那玉兆串在了一起,白罄在一旁嘀咕道:

“我也挑了,为何不谢我?”

“若不是藿藿,你会想到挑些礼物给我姐妹二人吗?”

寒鸦反问,让白罄哑口无言,那有些小委屈的模样让藿藿心里都快乐翻了,只好拍了拍他的手心以示安慰。

“好了好了,谢你便是,若是没有白大人,这幽囚狱恐怕也难以太平,我们的工作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轻松。”

寒鸦像是哄孩子一般,又夸了夸白罄几句,这才让他又恢复了平日的高冷:

“基操勿六。”

寒鸦:“……”

夸你几句你又装上了?

不过白罄自然是有装的资本,这师徒俩回来后,寒鸦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

正当她嘴角还挂着笑意的时候,却感觉衣角被扯了扯,寒鸦回过头,发现自己的姐姐有些可怜地看着她,手心里正躺着那个平安符:

“小妹,我不会系。”

这一幕让寒鸦心中莫名感到几分甜意,她伸出手在姐姐的脑袋上摸了摸,接着才轻声道:

“姐姐,我来帮你便好。”

白罄拉着藿藿便悄悄离开了,也没和两人道别——现在要先回宿舍休息一下,晚上又要重新开始执勤了。

“寒鸦大人和雪衣大人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藿藿有些感慨,想到了原生家庭里自己的妹妹。

她现在应该也成年了吧。

白罄还记得藿藿之前和妹妹还有过书信联系,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被父母发现了,藿藿在一次回信后,妹妹便再也没有寄过信来。

她就理所应当地和亲生妹妹断了联系。

成年人与成年人之间的联系本就脆弱无比,若是有一方不再回应,慢慢地另一方便会自行悄然离去,给两人最后的体面,免得留下难堪的回忆。

若是有一天我和师父会分开的话?

她抬起头,看见白罄正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

“这哪啊?”

好几天没回幽囚狱,最后一点关于它的印象也被最后在不夜侯听的那场说书给冲淡了,白罄现在就是相当的迷茫。

好吧。

藿藿笑了笑,跟了上去,拉住白罄的手:

“笨蛋师父……跟、跟我走啦。”

“哦哦。”

好吧,不会有这一天的。

她和师父会永远永远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