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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幽囚狱的形状其实就是一把巨大的钥匙,直直地插入海底,白罄在徒弟的手把手教导下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是登录进了幽囚狱的管理系统。

控制面板在断狱轮钥顶部,块状的玉兆将幽囚狱内的所有信息都汇总记录在了光屏之上,不少冥差都在此维持着其中结构的稳定。

“中转狱层……”

藿藿眼尖,率先从人员管理的页面看见了白罄的名字,负责的辖区正是幽囚狱中的中转狱层。

“这是哪?”

白罄显然有些疑惑。

虽然来过一次,但他早就把这些狱层的名字给忘了,雪衣见状便走上前来,正色道:

“这是幽囚狱中间的位置,乃是十分重要的狱层,无论是上是下,都需经过此层。”

“十分重要?”

藿藿歪了歪脑袋:

“好像交给师父……的确没错。”

赤衣显然十分重视白罄的个人能力,直接将中转狱层甩给了他,不过判官并不代表着亲力亲为,相当于临阵的将军,在后方统筹一切,必要时刻才会出手。

雪衣尽量用简短的语言将判官的职责解释了一遍后,白罄显然有些头疼:

“好麻烦……如果我能确保他们不闹事,是不是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雪衣:“?”

这话显然让偃偶都愣了一下,不过好歹是工作经验丰富的判官,她的惊讶仅仅只是持续了一瞬,便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吾认为,即使囚犯失去了暴动的能力,也不能放松警惕。”

三位判官都待在了断狱轮钥的顶层,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工作地点也是在此了。

除了寒鸦偶尔会去勘录舍以外。

毕竟是问字部判官,统筹和报告都是她必须要会的,而白罄与雪衣这种拘字部判官便不要顾虑太多,只需专心维持好幽囚狱内的治安便可。

“这样啊……”

白罄叹了口气,对他来说,还是在仙舟杀丰饶民比较有意思。

这些年侥幸在他手下活下来的丰饶民也不少,说不定还能在幽囚狱内遇到呢?

寒鸦从换镜画屏处走出,看向了一旁站着的三人:

“白罄,若是方便的话,接下来还有不少时间,供你去中转狱层熟悉自己所管辖的区域……”

她话还未说完,脸上的神情便是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才无奈地双手抱胸:

“算了,还是让藿藿带你去吧,我想,就刚刚的时间,她可能已经将中转狱层的地图记在心中了也说不定。”

突然被点道的藿藿回过头来,狐狸耳朵在头上抖了抖,见到寒鸦和白罄都在看着自己,藿藿的小手放在胸前,露出了一贯的担忧神情:

“我……我只是看了一会,还没记住多少呢……”

“无妨,可以将幽囚狱的地图拷贝在你的玉兆之中。”

寒鸦指了指腰间挂着的玉兆:

“毕竟你的师父连地图都看不懂,若是没有你,若是走到了底层,惊动了那几个穷凶极恶的犯人……”

她迟疑了一会,而雪衣在一旁面露疑惑:

“以白罄的实力,加上幽囚狱的监禁,不会有事才对。”

“不,姐姐,你误会了。”

寒鸦摇摇头:

“罗浮以人为本,纵使囚犯十恶不赦,在幽囚狱内也是不许无故虐待的。”

雪衣:“……”

“无故虐待?”

白罄抚着下巴:

“呼雷身上的狼毒会影响到其他囚犯,鸣霄冲我叫唤很吵,会影响到其他囚犯,还有造父,虽然他一句话不说,但会影响到其他囚犯,这样就不算无故……”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在这些凡人身上挑出更多的毛病,藿藿就扯着他的衣角,红着脸把他拉走了:

“师父……我们不用管辖那一片的。”

“想去。”

两人拉拉扯扯地走远了,寒鸦不禁有些头疼,而雪衣看出了她的力不从心,关切道:

“小妹,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没事,姐姐多虑了……不,要说没事也不算完全没事,只是熟悉的感觉再次如潮水般袭来,小妹认为,行政报告可能躲不了了。”

看到妹妹在苦恼这个,雪衣也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只好摸了摸她的头。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就像刚刚离开的师徒俩已经走到了通行的栈道处。

“师父,从这里下去就可以到中转狱层了。”

藿藿看着玉兆里的地图,指着前方的工造悬梯,栈道前是可供激活的玉兆,白罄照着藿藿刚刚的样子将通令在悬梯前的玉兆上一扫。

“叮……权限确认,判官白罄。”

玉兆中发出机械的女声,悬梯的石制大门沿两侧缓缓开启。

白罄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悬梯的内饰,这里面就是个完全封闭的空间,甚至连正常悬梯的按钮都没有,估计也是为了防止囚犯出逃而故意设置的。

“和因果殿的感觉完全不同呢……”

藿藿不由离白罄近了一些,青年身上沉稳的木质香气让她心中的畏惧也少了许多。

“不适应吗?”

白罄俯下身子,轻声问道,望着那张俊俏的脸,藿藿感觉心脏又漏了一拍,不敢和他对视的小狐狸只好抿了抿唇:

“没、没有,只是感觉这里太严肃了……”

“就把这里当因果殿就好了。”

白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悬梯的大门缓缓关闭,里面也只剩下了彼此。

“唔……师父,我可以……可以抱抱你吗?”

她在心中踌躇了好一会,才底气不足地问道,这卑微的模样让白罄不由想笑:

“随你。”

他张开双臂,藿藿走上前来,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不怕不怕……有师父在呢。”

藿藿小声地念叨着,接着抬起头,踮起脚尖在白罄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做完了这些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脸上的红晕逐渐明显:

“悬梯……悬梯里应该没有机巧鸟吧。”

“说不定呢?”

青年打趣地调侃了一句,藿藿心中的羞意不免更甚:

“那……那那只好用师父的权限把影像删、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