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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亓照云也上了飞机,和许净墨一起回了安城。

一直到现在,许净墨悬在空中的那颗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从亓照云失踪开始,他就没有一刻不在担心,担心亓照云遭遇不测,更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亓照云,明明之前自己退圈就是想要跟着亓照云,为什么偏偏就这一次没有跟在她身边……

直到江镜带着律师找到他。

亓照云把云朵传媒的临时决策权交给了他,一旦她遭遇不测,她名下所有单独持有的股权都会由合法伴侣许净墨继承。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许净墨终于不用控制自己,将人一把抱进怀里,然而说出的话却是与动作相反的委屈。

“不然好好的立什么遗嘱,还那么详细,你别想我给你打工。”

怎么就这么容易哭。

亓照云无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以防万一而已,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至少给你,你会想着我。”

更多的没有说。

人心不可琢磨,脑子和行事作风却有迹可循,许净墨的做事随心,功利心不重,野望不深,虚名和利益对他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除此之外,他聪明隐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哪怕他真的一直在演戏,也应该清楚, 至少目前来看,亓照云活着才是对他最有利的,不然单他一个人,利好的时候还能处处得意,一旦局势稳定,赵家、俞家、顾家这些老牌势力,随便哪家都能吞了他,让他成为傀儡。

亓照云一开始未必没有这种考量,可是在给从电视上接收到许净墨的信号时,她才意识到,那一刻,她好像一点意外都没有,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感和思考都没有。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她知道许净墨会想办法救她。

无关什么权衡和利益,在许净墨的消息传进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接收信号的准备。

“小墨,你做的很好,你救了我,你是我的大英雄。”

如果不是有绝对的信心,严熠又怎么可能放心地跟她玩慢慢攻略那一套,说起来不过是寥寥几句,亓照云却清楚单单要确定她的位置,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她取得联系,就要花费不知道多少精力。

更何况还要防着二房的小动作,跟赵家周旋,不然的话,就算今天飞机来了,她大概率也只会是第二个俞柏羽。

明明是夸奖的话,听在许净墨耳朵里却只觉得酸涩。

“骗子,就知道哄我。”许净墨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我宁愿永远都做不成你的大英雄,姐姐,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多后悔,如果我当初没有把俞柏羽的事情说出来,是不是你就不用经历这些了。”

亓照云愣了愣,听出他的自责,歪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头发。

“但是我不后悔,现在想起来,我只觉得庆幸。”

“我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还有别的更好的方式。”许净墨闷声闷气地说道。

“可能吧,可我最喜欢的刚好是这种方式,”亓照云还在许净墨的怀里,看不清表情,可是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天上摇晃着月亮船。

因为是你,所以好像,所有的结果都是好的结果,所有的过程都是有意义的过程。

亓照云已经不太能确定这种感觉叫不叫爱,她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过这种发自内心的隐秘而盛大的情绪波动,但是此刻,在经历惊险刺激的追逐堵截之后,本来应该出现的兴奋和暴戾全都被安宁取代,而她并不因此觉得无聊厌烦。

出于这种心态,在处理内部矛盾的时候,她干脆利落得简直都能称得上温情脉脉。

以至于俞维廷都有点意外了。

可能是成长经历的原因,亓照云这个人做事面上总是要面面俱全,极为讲究师出有名,可是又不是每一笔都能算得那么清楚,比如像二房这种,不痛不痒的推波助澜,真要做绝说不过去,这种情况下,亓照云就会养恶。

郑伯克段于鄢。

风险当然是有的。

但是亓照云显然还挺享受这种风险刺激的。

俞维廷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他想收权没错,可前提是,俞家还在。

再一个,这到底是旁门左道,眼看着亓照云越来越不受控,俞维廷哪能不担心。

甚至失踪这件事,俞维廷有那么一刻都怀疑是她自导自演,为的就是一网打尽。

好在一网打尽是一网打尽了,亓照云也只是把人赶出董事会,平等的将二房所有的股权都收了回来,只换成只有分红的优先股。

嗯,还有分红。

谁不说一句仁至义尽。

毕竟俞维演这个大舅舅不仅把她的病情透露给了外人知道,还手把手跟人分享了下药技巧。

至于技巧从何而来,大概是亓善思那里吧。

俞春芜对此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是恨亓善思,可是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家人在背后曾经扮演过这么重要的角色。

就是俞义徳也没话可说。

亓照云只追究了俞维演的罪责,把他送进了监狱,用的还是办事不力,至少家丑没有外扬,也保全了他身为长辈的尊严。

俞维廷彻底退下去之前,把俞氏给了亓照云。

怎么说呢,有点意外,毕竟俞柏年还在那,可好像也不意外,亓照云这几年风头太盛,哪怕一直没有直接进入俞氏集团的核心,可是谁都无法否认,她代表的就是俞家的最高权力,俞家每一个决策背后都有她的影子。

更何况,新上任的政坛新秀赵家和老牌资本顾家,都对她另眼相看。

之前的心理医生早就已经被处理了,许净墨自己闲暇时还去考了个心理学的硕士学位,大有久病成医的意思。

第六年,亓善思去世了。

葬礼那天,俞维演死在了监狱里,离出狱只有三天。

没有敢再去怀疑什么,却又好像都深信着什么。

这些年所有人都习惯了亓照云的雷霆手段,也明白亓善思对她的重要性。

然后是俞维廷。

彼时,亓照云已经褪去了年轻时的冷厉,倒是看起来很有些柔和的意思,只是手段却并没有温柔到哪里去。

尤其是俞维廷病重之后。

不仅是二房,连同俞氏的其他元老,三三两两,都开始被清洗。

亓照云彻底没有束缚了。

所有人都这么说。

“好像没有人相信,我真的挺伤心的。”

俞维廷对她来说跟父亲没有什么区别了,尽管从他病重开始,她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是她也是真的伤心难过。

“他一开始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做他的刀,结果到最后,他临终之前,却不忘让我放过他们。”

亓照云难得的迷茫,她没有后悔过走上这条路,也深知走上了这条路就只能一路向前向上,可是一直到如今,她已经坐稳了俞家最高的椅子,成功将自己磨练修心成没有破绽的人,可是好像也并没有看到那个终点。

她抬起头,许净墨走过来,看她一个人站在这边,先是皱了皱眉,看了一下她手上和周围,没有看到烟头。

“一个没留神,就找不到你。”

“里面太闷,”亓照云随口笑着应了应,顺手抱上他腰,将自己整个靠在他身上,用力呼吸了一下,等到鼻腔里都是熟悉的味道,才笑了笑,“我还是不喜欢这种大房子。”

许净墨就笑,“又说闷,又说房子大,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反正我们也不住。”

亓照云嗯了一声,耳边是许净墨慢而低沉的声音,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都是刚刚听来的吐槽和八卦。

没有终点就没有终点吧。

不管怎么样,总有人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