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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死川玄弥还在犹豫灶门炭治郎话语的真实性的时候,灶门炭治郎一把推开了他。

“小心!!!”

不知何时,怒鬼最先恢复了过来,他震动锡杖,二人的上方劈来了咆哮的雷电。

他们躲过了四溅的闪电后,灶门炭治郎面色凝重,对着一旁的不死川玄弥大喊,“玄弥!我找到第五只就马上告诉你,麻烦你对付其他鬼!”

此刻,其余三只鬼的伤势也纷纷复原。

“这么快就全都复活了……”玄弥咬牙,也拿起枪朝前方跑去。

炭治郎一边跑动,一边不忘嘱咐玄弥,“你小心点,别砍到祢豆子了!她是我妹妹!”

而祢豆子也乖乖跟上玄弥,在他呆滞的目光下跟他挥了挥手。

祢豆子:(举爪)是我捏!

……

趁着祢豆子和玄弥压制着恶鬼,灶门炭治郎努力地寻找着第五只鬼的下落。

终于,他闻到了。

“玄弥!往东北方向直走!第五只藏在一个很低的位置!”炭治郎挡下了空喜上空刺来的攻击,扯着嗓子大喊着,“你去杀他,我掩护你!”

积怒几人听到,攻击更加猛烈了起来,妄图阻止他们去寻找本体。

不死川玄弥遵循炭治郎的指引,在森林之中到处寻找,他死死地咬紧牙关,额头因为焦急而沁出了许多汗。

可恶可恶可恶!

在哪!到底在哪!?拖得越久,他们就会被耗得越惨!

他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炭治郎被可乐一脚狠踢在腹部,踉跄地倒向一边,而祢豆子被哀绝一枪捅穿插到树干上动弹不得。

灶门炭治郎口腔内涌出更多的猩红液体,他低咳一声,继续为玄弥指明方向,“玄弥,下面!”

这时,不死川玄弥终于看见了,躲在草丛之中,只有野老鼠般大小的怯鬼。

好小!!!

不死川玄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就抬起枪射出了铅弹,可一枪下去怯鬼毫发无损。

少年不爽地低嘁一声,心中怒骂着这鬼的狡猾,然后连忙跟跑上去,瞄准空隙挥出日轮刀。

一瞬间,不死川玄弥耳边只听到清脆的一声金属声音——刀,断了。

他微微张大嘴,心脏如擂鼓一般。

砍、砍不断……?

不可能啊!他这脖子还没一根手指粗啊!

他又是一枪射了过去,可仍然毫无作用。

与此同时,不死川玄弥的后方飞来了持着锡杖的积怒,即将一棍刺入他的脖颈。

那一刹那,玄弥感觉时间仿佛凝滞了下来。

他躲不掉了。

要被杀掉了。

脑袋是恢复不了的。

生死之间,少年的瞳孔颤动,脑海中只闪过了那一个人身影。

大哥……

——

“初次见面,我叫玉壶。在开打之前能先聊聊吗?”玉壶晃动着身体,身侧附有的六只如同婴儿般短手也随之舞动着。

“今晚请三位贵客务必欣赏一下我的作品。”

他嘿嘿一笑,随后拍了拍手,又一个壶出现在了他们三人面前。

随着里面墨黑的水涌出,时透无一郎等人也彻底看清了他所谓的“作品”。

数位刀匠被扭曲挤压在一起,他们的四肢都已成畸形,身体还插入着许多把刀,浑身都被自己或他人的血液所沾染。

但是……他们还活着。

他们瞳孔涣散,抽动着眼皮,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玉壶似乎没看见几人震惊痛苦的神色,他高昂地介绍着自己的这幅作品。

“此作品名为「刀匠临终时」!”

“首先请看这只手,刀匠特有的,长满了厚茧的脏手~我特地突出了这个部分!”

他欣赏着小铁和铁穴森的崩溃,情绪更加愉悦,他一边说着,还伸手握住了其中一把刀的刀柄,“点睛之笔当属这里。”

“只要您把刀这么一拧~”

刀匠们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几乎都要响彻天际。他们疼得死去活来,湿漉漉地头发胡乱地黏在额头上,眼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与极致的痛苦。

“啊啊啊!!!”小铁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断了,他哭叫着冲了上去,却被铁穴森拉了回来,两个人无力地跪在地上痛哭。

玉壶的情绪被极大地满足了,两只眼睛处长出的嘴巴甚至吐出了舌头上下翻弄,“如何?很棒对不对?这样就能重现他们临终时的哀嚎了!”

但是他却没发现黑发少年越来越冷下的神色,时透无一郎掀起眼皮看着面前的鬼,眼底锋利的冷光一览无余。

“说够了没有,混账东西。”

他身影消失在原地,眨眼之间斩向了玉壶的脖颈。

刀身携带着薄凉的雾气,却一刀挥了个空。

玉壶以极快的速度转移到了屋顶上的壶里。

“作品我还没介绍完呢……!”

然而下一秒,无一郎脚猛踏地面,跳跃而上,反身将屋顶上的壶劈开成了两半。

少年轻巧地落在屋顶上,眼眸泛冷。

这刀没砍实,速度很快。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砍我的壶,糟蹋艺术!你这毫无审美的臭猴子!!!”

“你们这些混蛋连脑子都是肌肉做的!肯定理解不了我的作品…”

时透无一郎轻眨眼睛,脑中快速分析着局势,一句都没搭理他。

“千本针·鱼杀!”

玉壶手上的壶里涌出了两个大眼金鱼,它们鼓着腮帮子,然后从口中吐出了大量根针,朝时透无一郎刺去。

无一郎脸色一变,往后一跃躲过了攻击。

金鱼见攻击不成,转头就对着铁穴森和小铁二人,吐出银针。

“噗嗤——”

针刺入肉体的声音让保护小铁的铁穴森回过了头,然后猛喊一声,“时透阁下!”

所有的银针被时透无一郎悉数挡下,即使有大部分被他打落,依旧有很多针刺入了他的身体中,溢出的鲜血汇聚,淅淅沥沥地流了下来。

“快走,躲起来。”

玉壶轻笑了起来,“浑身插满了针,模样好滑稽哦~如何,中毒之后手脚一点点麻痹了吧?”

“真是滑稽啊!救下毫无价值的生命,在毫无价值的地方丢掉性命,有没有你都没区别!”

这样的话语,与几年之前,那个燥热的夜晚重合到一起。

啊……真是让人讨厌。

“有价值的。”时透无一郎唇角微微抿起,然后露出了一抹微笑,转瞬之间突袭到他面前,猛地发力挥刀,眼中带着哀戚可怜的神色,“那样丑陋的作品能被称作艺术,你的审美可真是毫无价值。”

云雾缭绕,刀身一闪,成功砍下了玉壶脑袋旁的一条小手,但是他反应也很快,手中蓦地变出一个壶,从中溢出大量的水,将少年裹挟于其中。

“血鬼术·水狱钵!”

冰凉的液体侵入口鼻,时透无一郎眉头紧蹙,他试着用刀刺破水球,却砍不断。

这些液体粘度很高,形成的表面张力更是难以破开。

呼吸不了了……

——

另一边,在森林中奔跑的时透有一郎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这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悸。

有一郎怔了一下,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村落,又回头看了来时的路,表情恍惚。

是无一郎吗……

犹豫了一瞬后,时透有一郎紧紧咬着唇,他感觉仿佛身处在彷徨和抉择之间,心中的矛盾交织成了一片迷雾,让她无法捉摸。

但最终,他转头快速地奔向了无一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