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第二关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要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就不会上幻境的当,但难就难在大多数人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就像战齐,此刻就沉溺在虐杀“姜何”的快乐之中,而且他爹战雄还在一旁一个劲地夸他龙凤之姿,天日之表,这种幻境几乎假得不能再假,而且这还是某位关心弟弟的大哥在背后暗箱操作后给他放的水,然而这家伙硬是不出来。
直至最后那位暗箱操作的长老没忍住,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直接给那疯狂大笑的小子给踢了出来,同时还在心中暗骂自己峰上的大师兄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
这名长老眼神左右四下乱瞟,发现没人注意他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方的试炼还在继续,上千名弟子只有寥寥数十人穿过了第二道关卡,而在第三重迷阵当中所要面对的考验只是走出迷阵即可。
走走停停,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还是有人走出迷阵。
第一名是一位面容冷峻的少年,一身黑衣玄袍遮挡不住他那锐利的锋芒,刀削斧凿的面庞上,冷冽的目光,尽管浑身修为尽失也难掩其一身气质。
“姓名。”
“黄权。”
记录的长老眉毛一挑,抬眼看向这名气质冷峻的少年,愣了愣后,他便低下头去。
无视了这名长老的异样,黄权径直地走到一旁,紧接着,陆陆续续从青石阶下又走来了几人。
第二名,一位娇小的少女,第三名,慕晚晚和慕朝朝,第四名……
一炷香时间过后,总共十三名试炼者从青石台阶之上走出。
主持这场入门试炼的长老见此,站起身,手中拿出一道阵盘,操弄了一番后,下一刻,青石阶上,阵法的光芒消退。
原本被拉伸的空间这一刻恢复原状,那些迷失在阵法当中的试炼者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对上了同样迷茫的其他人。
这些沉溺在幻境当中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恰在此时,上空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都上来吧。”
这下,他们才猛然回过神来。
对啊,自己还在参加入门试炼!
慌慌张张,他们连忙顺着台阶往上走,站在了上玄宗门楼之下。
“欢迎诸位成为我上玄宗弟子,诸位的表现本座及诸位长老皆看在眼中…”
接下来,主持长老洋洋洒洒,说了一长串的场面话,同时也说了一下宗规,为首的几名长老挑选了一些人拜入自己门下,剩下的全部并入外门后,这场弟子招收大会算是圆满完成。
这边结束后,宗门内同样也有一件事在迅速发酵,正是有关鳞玉的事情。
在外门,鳞玉也算小有名气,毕竟这样一个常年混迹于男弟子的房舍之间的女海王,再怎么低调也架不住男生之间的分享欲。
而且,姜何闹出的动静足够大,被鳞玉以及她的后宫团追杀了大半个外门后,几乎当时还在宗门内的弟子都看到了那一大堆人的身影。
因此,鳞玉的死,后宫团的惩罚以及那最为神秘的弟子便成了最近最热门的话题。
许多慕名的弟子都跑到了外门弟子宿舍当中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过河拆桥,玩完了不给钱也就算了,还把人给举报了,简直不当人子!
此刻的姜何在人皇殿内闭关三天,神冥锻魂术勉强入门,灵台刚凝聚出一个芝麻大点的雏形,这才幽幽地睁开双眼。
神清气爽地站起身,姜何感觉自己的五感前所未有地清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人……卧槽,怎么这么多人?
将神识铺散开来的姜何赫然发现,在自己这小院外面,来往的行人不少,虽然看样子都是路过,但以他如今的敏锐可以感知出,这些人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这独立宿舍的方向。
天空之上也有不少人,皆是筑基期修士,看样子好像是内门的弟子。
什么情况这是?
疑惑之间,姜何走出房间,来到了院子外,推开院门的瞬间,他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
这……
姜何搓了搓手,感觉浑身不舒服,一大早起来,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这换谁都得浑身发毛。
当然,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人设,眉毛一竖,大步流星地朝着一名弟子走去,“欸,你看尼玛呢!”
迅速来到这人面前,在对方来不及逃跑的情况下一把揪住这人的衣领,不问缘由,啪啪就是两个嘴巴子。
“我……”
“我什么我。”抬手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我又不是你爹,你一直看我是想给我请安吗?”
“你……”
“你什么你!”又是一个大耳刮子,“你这么偷看我,是不是想偷袭我!”
“不是……”
啪!
“不是什么不是!被我抓住了还想狡辩!!我看你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姜何抬手,还想给这幸运儿几个大嘴巴,然而却在这时,他的手臂被人给擒住。
他头也不回,张口就是国粹,“卧槽,谁踏马敢管闲事?”
待到扭过头来,发现是一名不认识的弟子,姜何眉头皱起,转了转手腕,发现自己根本拗不过对方,至少以凝脉境的实力拗不过。
索性,他也不动了,鼻孔朝天地看向对方:“你踏马谁啊?”
“内门弟子,关……”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何给抬手打断:“原来是个内门杂碎,滚滚滚,别踏马碍劳资的眼!”
“动手伤人,就不怕执法堂治你的罪?”名为关衔的青年眼神一眯。
“执法堂?笑话!”姜何轻笑一声,态度十分轻蔑:“他们凭什么治我的罪?”
“当众殴打同门。”
“呵,那这小子还想对我意图不轨呢,不只是他,你,他,还有他们……”姜何抬起手一个个指过去,就连天上的也没有放过,“你们这些人从我出来后视线一直锁定在我身上,说,是不是想加害于我!”
“这……”关衔哑口无言,主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说他们只是好奇,那个举报鳞玉,让大家都没得玩的家伙到底是谁!
要是这么说了,搞不好这个伶牙俐齿的家伙当场就给他们扣一个嫖客的帽子,在这个时间段,说不定要被执法堂抓过去关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