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肖云淡笑:“师父你在说什么?徒儿不懂。”
“师兄!你们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还在狡辩!你这个叛徒!对得起师父,对得起念姐姐吗?!”胡乔迁愤恨极了,两只眼睛跟兔子一样红。
程念想飞上前,却被程毅拦住,只能满含热泪,伤心欲绝的望着他,眼中浮现祈求:“肖云,不是真的对不对,你看着我,你告诉我,都是假的对吗?你不是什么冥影,不是潜入的暗销,不是叛徒,只是想以身入局,引这些人出来的计谋,对吗……”
“念姐姐!”
“乔迁,他们的事让你师姐自己解决。”程毅拦住胡乔迁。
师父发话,胡乔迁只能作罢,只是双目通红的瞪着柳肖云。
柳肖云手背在身后,悄悄的握拳,表面依旧淡笑:“念儿,你说的没错,都是假的,正如你所说。”
“念姐姐!他在骗你!别信他!”胡乔迁急了。
“真,真的吗?”程念挣开程毅的桎梏,往前飞了一步。
“对。”柳肖云张开手,手中的短剑消失,笑得柔情蜜意:“念儿,来,我说过,我不会骗你。”
程念眼中恍惚,惊喜,迟疑,怀念,却又忍不住朝他飞了两步:“肖云……”
“师姐!”
柳肖云依旧张开手:“念儿,我发过誓的,此生为你所爱,你知道的。”
“肖云……”
“够了!”
程毅冷着脸用灵力将程念束缚住,直接甩在身后,胡乔迁立马拉住程念的手臂,恨铁不成钢:“师姐!念姐姐!他在骗你!他在骗你啊!你清醒点!”
“不,不会的,他发过誓,他承诺过,他……”程念试图想要挣开,却根本无法挣脱,痴痴的望着柳肖云:“肖云,你快跟父亲解释,跟父亲认错,你只是,只是被蛊惑的!不管受什么样的责罚,我都愿意与你一同承担!”
柳肖云收回手,垂头闭上眼,下一秒,他抬起头一脸讽刺的望着她:“真是不知所谓,师父,你这女儿也太好骗了,真是可惜,本以为紫霄门会被我收入囊中,还想着利用她,现在好了,逢场作戏也很累。”
“逢场作戏……”程念停下挣扎,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她内心抱有一丝希望的。
明明他对她的爱意如此真实,对她那么好,对她如此体贴入微,为她准备一个个惊喜,许下那么多的誓言。
甚至在历练的时候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她,呵护她。
现在却说逢场作戏……
“不……我不信……”程念泪如雨下,声音哽咽:“我不信!肖云你看着我!你发过誓的!做不到会死的!你在让我死心对吗!我不要这样!不管你之前如何,不管你真实身份是什么!你对我的情都是真的对吗?以前种种都是真心实意对吗!你说过的,许我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
程念痛苦的望着他,语气突然温柔:“肖云,跟父亲认个错吧,不管什么样的责罚,我都陪你,好吗?”
柳肖云背着的手青筋乍现,却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中,无人看透。
他冷嗤一声,眼里都是讥讽:“真是令人恶心。”
恶心。
他的话如同惊雷劈碎了程念的心,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呆愣的无法言语。
程毅皱眉,眼中浮现怒火:“柳肖云!你……”
“好了程掌门,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也懒得演什么师徒情深,更不想演什么爱恨纠葛,我,身为冥殿冥君!唯一的目的就是占取紫霄门,如今任务失败,倒不如直接点,杀了你,抢夺掌门之位!”
那两把短剑又出现在在他手中,眼里是冷漠和杀意。
这样的他,证明了他的立场。
程毅笑了,怒极反笑,浑身气势迸发,连带身后的胡乔迁都被震退几步,不过他死死抓住程念,拉着她往后移。
“很好,柳肖云,你十二岁入门,拜我为师,至今已有两百一十二年,多年师徒情谊,今日师徒缘尽,只要你吐出一切冥殿之事,我留你全尸!”
柳肖云甩了个剑花,勾唇:“抱歉啊师父,我这人嘴硬,绝不背叛冥殿!”
“好!那就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吧!”
程毅抬手,一瞬间狂风大作,渡劫后期的威势爆发,让所有人不得不退离他的范围。
大长老这边也没有迟疑。
四长老阵法起,将亓官焕和其他六人锁在阵法内,隔开程毅他们的范围。
柳肖云握着短剑,直接冲了上去。
那边,程毅和柳肖云两渡劫期的战斗展开,这边的二长老时远分身落地。
手里浮现他的本命法器,伏魔塔。
一步一步的朝着亓官焕走去,在他三米外站定。
“有什么想说的吗?”时远语气平淡却冷意十足。
亓官焕看着他手中的伏魔塔,笑了笑:“你终是修成了六塔之力,恭喜你啊。”
时远眼睛一红,抿了抿唇,冷硬又带着愤怒:“你闭嘴!”
“你闭嘴……”
时远咬牙切齿,双目赤红:“亓官焕,你救我一命,不论你真心实意还是虚伪做戏,这恩,我时远认了,我给你一次机会,三招,我让你三招,只要这三招你能打伤我,不管冥殿还是冥影,我都绝不参和,你的事,我不再插手。”
“二长老!”大长老皱眉,满脸的不认同。
时远却头也没回,扬声道:“大长老!因果缘此,他与我有恩,这恩情,我时远必报,但也仅限于此,我时远不愧宗门,不愧自己,也不会愧任何人,你成全我吧。”
大长老一顿,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吧。”
反正他们在这,亓官焕也逃不了,而且九长老在,他也有丹药救治他,总归是死不了。
一个个的就是太重情重义,现在好了,伤的还是自己。
“谢谢。”
时远说完,抬手将悬浮在手心之上的六层伏魔塔祭出,塔身泛着暗金色的光芒,他的脚下浮现繁杂的阵法,塔越飞越高,越来越大,直到悬浮在他头顶之上,从塔底射下一道光柱,将他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