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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槿枫和慕棠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敬阳侯和那个女人,这个场景就像是魏月遥第一次踏进厅堂的复刻。

而顾时鸣神色冷淡地看向敬阳侯,眼底混杂着怨恨,被长而密的睫毛很好地遮掩着。

敬阳侯感觉现在这氛围怪怪的,而且那两个小孩脸上是什么表情!

在敬阳侯即将发怒前,顾时鸣站起身,他抚了抚衣袖,仪态标准地朝着敬阳侯行了一礼。

“父亲,安好。”

慕槿枫和慕棠溪也紧跟其后,“慕槿枫见过敬阳侯。”

“慕棠溪见过敬阳侯。”

三人皆没有想要理会魏月遥的意思。

而敬阳侯显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更关注刚刚这两个小孩报出来的姓氏。

慕姓?慕闻玉!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脸上还缠着绷带,应该就是丞相府的大少爷了,另一个女孩就是丞相府大小姐?

顾骆脸上的表情直接崩了,他儿子还和丞相府的孩子有联系?

在他思考的时候,他怀里的魏月遥一直在拽着他的袖子。

敬阳侯被怀中人的动作提醒,他咳了咳,“你们先去客房休息休息,我有事跟时鸣说。”

他装作十分严肃的表情,想让那两个小孩先走。

这样他好让时鸣给月娘赔礼道歉。

而他怀中的魏月遥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当然是故意没告诉老爷丞相府的人也在。

她这么做是想看顾世子在友人的面前,被他亲生父亲压着给她道歉。

压一压他的气焰。

顺便能让他的友人看不起他就更好了,连带着确认一下她在老爷心中的地位。

结果这两个小孩倒是机灵,直接跟在顾世子后面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但令敬阳侯和魏月遥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大一点的小孩竟然拒绝了。

“谢过敬阳侯的好意,不过我们还不困。”

走了还怎么看戏啊!反正他已经被从继承人的位置上踢出局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难道敬阳侯还敢打他吗!

慕棠溪浅金色的眼眸慢慢从敬阳侯身上转移到了魏月遥身上,慢慢眯了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魏月遥死后,顾时鸣的妹妹也死了,所以这两个人分别是谁杀死的呢?

敬阳侯一听慕槿枫的话,脸上一阵扭曲,谁问那小孩困不困了!

这个场面就很滑稽了,三个小孩对峙两个大人,关键是那两个大人还奈何不了小孩。

顾时鸣听闻也是一惊,慕槿枫居然还敢和敬阳侯唱反调!

他虽然有些感动,但却深知慕槿枫肯定不是为了他,他们两个之间可没有一点友谊存在。

顾时鸣打破了寂静。

“你们不困啊,那就继续坐下,我们继续聊。”

顾时鸣抬头,视线在敬阳侯身上绕了一圈后,问道。

“父亲,您有什么事情吗?”

顾时鸣装作没有听到敬阳侯之前的话语,眼神也恰到好处地带着一点疑惑。

他之前不装,是因为不屑,但并不代表他不会!

深宅高院里的小孩怎么可能不耳濡目染一些事情呢!

敬阳侯张开嘴想训斥时鸣,但碍于旁边还有丞相府的两人在,他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骆郎——”

魏月遥见老爷想要离开的意图后,赶紧低声撒娇,尾音拖的很长。

敬阳侯是进一步不行,退一步也不行。

“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顾时鸣重复了一遍。

他看着敬阳侯居然因为丞相府的人而想要退缩了,一时有些新奇。

他也会退缩吗?

敬阳侯僵着脸问道,“你之前为什么把月娘从这里赶出去?”

顾时鸣眨眨眼,原来那个女人是这么说的。

“没有啊,是她先突然闯进厅堂里,然后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后就走了。”

顾时鸣现在无辜的神色神似之前的慕槿枫,而慕槿枫则是模仿的慕棠溪。

所以,慕棠溪:……

算了,反正这些她也不在乎,最重要的是好戏开始了!

敬阳侯听后,疑惑地看向怀里的月娘。

看着一脸无辜的顾时鸣,差点牙碎银牙,她之前怎么就不知道他这么能装呢!

她还以为顾世子沉默寡言,不擅长表达呢!

察觉到老爷的目光后,魏月遥瞬间瑟缩了一下,楚楚可怜地看向老爷,娇声娇气地解释。

“骆郎,奴只是想和顾世子好好相处一下,并不知道他在和友人谈话。”

“而且,奴想加入时,顾世子不给奴让座,就让奴这个怀着孕的人站了许久。”

敬阳侯被月娘一顿话说得火冒三丈,直接忽略了她为什么来这里找时鸣。

厅堂可是专门接见客人的地方啊。

而魏月遥不去顾时鸣的书房院子找他,非要去厅堂?

“时鸣!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怎么能让一个怀孕的人一直站着,她想坐你就让给她啊!”

这一番话说得顾时鸣有些想骂人,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不管怎么往坏处想,都不算偏见!

慕槿枫和慕棠溪也是叹为观止啊,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肉眼见过偏心偏得最离谱的人了。

关键是人家偏心还不带脑子。

别以后散尽家财,只为博得那女人一笑。

那顾世子和他母亲妹妹可真就成了最大输家了!

果然他们来敬阳侯府是来对地方了,这场面有的人一辈子可能都看不到呢!

更别说慕槿枫和慕棠溪还和顾时鸣有仇。

慕槿枫是想要看完顾时鸣的悲惨遭遇后,就一笔勾销了。

而慕棠溪是前世顾时鸣帮助慕怜雪,向外封锁所有她的消息。

虽然顾时鸣现在很惨,但是她前世更惨,更痛啊!

所以他们看起戏来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甚至有点想要他们打起来!

“父亲,我没有不让她坐,只是她就非盯着我坐的地方。”

顾时鸣语气隐忍地说道。

他现在很想揍人,但对面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女人,两个都不能揍。

敬阳侯不讲理道,“她想坐就给她坐啊!”

顾时鸣暗自腹诽,那个位置哪里是她能坐下的?!

他好歹也是个圣上封的世子,坐在他位子下面的两个人都是丞相府的少爷小姐。

他怎么可能把位子让给一个青楼女子!

要是让了,那他和丞相府的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