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强。”他语调沉沉,听得殷果浑身不自在,心里却酥软得不行。
左奕看着自家靳爷和殷果,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姨母笑。
目送两人上车后,左奕这才关上门,迅速上车,驱车回家。
一路上,殷果望着窗外,不知为何,此时心跳加速,脸红得厉害。
殷果觉得车里闷得慌。
殷果将车窗稍微降下,有风拂过脸颊,这才让她感觉好些。
而靳祁忱坐在一旁,望向窗外时,眉头紧锁,脸色不太好。
两人心事重重,一路无言,平安到家。
靳祁忱下车,看着车内的殷果,他张开手。
殷果小声道:“不用了。”
“别逞强。”靳祁忱上前一步,将殷果抱下车。
殷果立刻紧紧抱住靳祁忱的脖子,经过佩叔时,看到佩叔满脸笑意,羞得满脸通红,整个脸都埋进了靳祁忱的颈窝,不敢再抬头。
艾孝从一旁走出,不解,这是什么情况?
只有佩叔说:“我去给少爷和小姐准备点吃的,你们要吃吗?”
左奕和艾孝齐齐摇头,佩叔便进了厨房。
靳祁忱将殷果抱回她的房间,殷果坐在床边,看了看脚掌。
划破了皮,流血了。
“我帮你处理一下。”靳祁忱去取医药箱。
殷果按住他要开医药箱的手,“你出去。”
她语气坚决,脸上没有表情。
两人对视,靳祁忱看着被按住的手,点了点头,“好。”
他离开了。
靳祁忱将医药箱推向殷果,这才转身出去。
殷果看着他关上门,这才下床,去了洗手间,先清洗了双脚。
提着医药箱回到沙发旁,殷果开始处理脚底的伤。
殷果一边清理一边给臧浪打电话,“给萧山点颜色看看。”
“找个地下室,把窦姬关进去,关三天,不给吃不给喝!”
臧浪:“好。”
电话挂断。
殷果也涂好了药,用纱布包扎了一下。
殷果收好医药箱,起身,踏在柔软的白色地毯上,穿上一双白色拖鞋,露出好看的脚踝。
殷果洗了把脸,换上黑色睡衣,把头发扎了起来。
前后不到五分钟,动作干净利落。
殷果提起医药箱,推开房门,直奔靳祁忱的卧室。
殷果敲了敲门。
里面没反应。
殷果又敲了敲门,门被打开了。
靳祁忱站在她面前,白衬衫有些凌乱,看着她时,显得有些慌乱。
殷果想进去,却被靳祁忱拦住。
他一只手还在扣衬衫的扣子。
殷果斜睨着他,再次按住了他的手背。
他的指尖有些凉,细看脸色比刚才更差了点。
殷果推着靳祁忱进了卧室,靳祁忱的眼神暗了暗,眼看殷果把他推倒在床上。
啪嗒一声。
医药箱被殷果放在床头柜上,两人对视一眼。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开口。
殷果坐在床边,解开他的衬衫,腹部上方,一条缝合的伤口正渗着血。 殷果瞅了瞅靳祁忱,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歉意。
是她不对,忘了靳爷身上还有伤,居然带着他跑了那么远。
而且,靳祁忱这伤明显不是一次性造成的。
可能,在甜品店那时候,也不小心扯到过。
“干啥摆这副脸,我又不是快不行了。”他语气轻松,还有心思开玩笑。
但殷果完全没心情开玩笑。
“真的一点都不疼?”殷果望向靳祁忱,手指轻轻触碰到他的伤口。
他皱了皱眉,“疼。”
殷果故意在他伤口上按了按,“知道疼啊?”
她的话里都带上了责怪。
靳祁忱笑了笑,眼神温柔,“心疼我呢?”
——心疼我?
他的声音很好听,又凑近了殷果的耳朵。
让殷果心跳不由得加速。
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开玩笑。
“心疼啥,受伤的又不是我。就是有人仗着自己身体好,就这么糟蹋自己。”殷果瞪了他一眼,帮他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
全是血。
他本来应该处理的,没想到殷果过来了。
“你的脚,处理好了?”他问。
殷果抬头,不得不看向靳祁忱。
靳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己都伤成这样,刚才在她屋里,却非要先给她处理完伤口才肯走。
大家都说,靳爷冷酷无情,凶得很。
但在她面前的靳爷,却不是那样。
殷果心里突然像被揪住一样疼。
“处理好了,就一点点小伤。”殷果低下头,继续帮靳祁忱清理伤口。
靳祁忱应了一声,目光停留在殷果的侧脸上。
小姑娘把头发扎起来比宴会上还好看,青春气息十足,很符合她的年龄。
她的动作很轻柔,每一处都照顾得很仔细。
“这次处理好,真的要小心了。别沾水,别再拉伤。身体再好,伤口感染了并发症就都来了。”
“别忘了,你这伤口,可是有毒的。”
殷果给他抹了药膏,这药膏一抹上去凉飕飕的。
靳祁忱点点头,特别听话。
“殷果。”他唤她。
殷果抬头,嗯?
“你怎么知道的?”靳祁忱抿嘴,她怎么知道,他就是她救的那个人。
说到这个。
殷果轻笑一声,“靳爷倒是听话,真的乖乖抹药了。”
嗯?
靳祁忱愣了愣。
殷果说:“我研发的药都有独特的香味。那天在你房间,我闻到了。”
这也是后来殷果不让靳祁忱吃海鲜的原因。
有伤哪能碰海鲜呢?
靳祁忱看着殷果,心情复杂。
“不过我还是挺惊讶的,靳爷竟是A组织的老大——A!”
殷果歪了歪头,直勾勾地看着靳祁忱。
靳祁忱淡笑,低头,“没本事,就是个混子。”
“靳爷还是谦虚了啊。”
神秘商店的老板。
A组织的老大。
殷果好奇,“靳爷还有我不知道的身份吗?”
靳祁忱忽然靠近,手撑在床边,望着殷果,“那殷小姐呢,有没有我不知道的身份?”
面对放大版的靳祁忱的脸,殷果咬紧下唇,两人目光交汇,呼吸交错,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靳爷这么聪明,应该不用我自己报家门了吧。”殷果调整情绪,面无表情地说着,顺手拉了拉靳祁忱身上的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