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殷果右手捏着最后一根针,她望着仪器上跳跃的数字,额头上不知何时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生死存亡,全看这一针了!
殷果稳稳地下了针。
病房里一片寂静,老爷子的心跳仍在不断减弱。
两位医生互相对视,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徒劳一场!
殷果抬起手腕,注视着手表上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正当两名医生摘下手套准备离开之际,一声“嘀——”的声响突然传入耳中!
在这宁静的病房中,不久便响起了“滴滴滴”的警示声,持续不断。
封卓霖迈出的步伐猛地停住,他扭转身体,一脸惊愕地望向房门。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靳雅从的面色彻底阴沉下来,一时间,泪水盈满了眼眶,她大声哭喊:“爸——!”
“呜呜呜,爸!!”
“靳祁忱,都怪你,我连爸爸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都没见到!”靳雅从推搡着靳祁忱。
封卓霖连忙推开病房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仪器的声响在耳边回荡,显得格外悦耳。
他亲眼目睹,那条平直的生命线在仪器上开始波动,心跳和脉搏一并恢复了!!
门外,靳雅从仍在咒骂不止,“靳祁忱,你真不是东西!”
“你居然拿爸爸的最后一面来和我们打赌!”
封卓霖情绪激动地拍打着床尾,喊道:“别喊了!”
“祁忱,挺过来了!老爷子挺过来了!”封卓霖转向靳祁忱,那双原本满是歉疚的双眼,此刻闪耀着光芒。
靳祁忱转过身,这个身高一米八多,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身躯明显晃动了一下,肩膀颤动。
他赌赢了。
殷果没有令他失望。
“封院士,你……说什么?”靳雅从显得有些迷茫。
封卓霖重声说道:“心跳正常,脉搏正常!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二婶和靳雅从围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全是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
二婶颤抖着,再次看向殷果,就这么个小丫头,治好了老爷子?!
几位医生盯着仪器上的数据,个个面露复杂之色。
一个年轻女孩,凭借自己的本事,硬生生把老爷子救活了!
而他们这些人在仪器响起之前,还失望地摇头准备离开!
是他们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封卓霖在老爷子身旁重新做了一遍检查,并再次确认了仪器上的各项数据。
他激动的目光落在了殷果身上。
殷果收拾好银针放入包内,面无表情地看着仪器上渐渐恢复正常的数字。
“小姑娘,你……你是什么高人?!”封卓霖走到殷果面前,一把抓住殷果的手臂,激动得差点直接向殷果下跪。
“封院士,我不是什么高人,只是我师父特别厉害,恰好遇到过类似的病例,记住了师父的针灸手法而已!”
殷果镇定自若地回答。
“你师父?”封院士想起刚进门时见到的针法,激动地问:“你师父可是神医千岁?!”
殷果沉默片刻,靳祁忱走上前,“封伯,殷小姐累了,让她先去休息吧。”
“嗯,尽管靳老先生抢救过来了,还需要院士进一步观察。”殷果明白,靳祁忱这是在帮她解围。
殷果望向靳祁忱,神色复杂。
或许,靳祁忱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好,那你先休息,我们待会儿再谈!”封卓霖点头,一脸兴奋。
殷果“嗯”了一声,道过谢后,拎起包,转身离去。
走廊外的人看着从病房走出的殷果,眼里满是敬佩!
殷家这个小废物,居然真的把老爷子救活了。
确认爷爷已脱离危险,靳祁忱拉着靳雅从直接往外走。
“祁忱,你要干什么?”靳雅从瞪着靳祁忱,目光仍旧停留于老爷子身上。
“殷果。”靳祁忱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殷果。
殷果转头,嗯?
靳祁忱拉着靳雅从向她走来,殷果疑惑地看着两人。
“姑姑,履行你的赌约吧。”靳祁忱斜视着靳雅从,眼神冷酷,仿佛身边的只是一名外人。
听到这话,靳雅从的脸色瞬间阴沉,“靳祁忱,我是你姑姑!”
“正因为你是我的姑姑,我才给予特别待遇。”靳祁忱勾起嘴角,危险地盯着靳雅从,“如果今天爷爷去世了,你会放过我不追讨我手中的财产吗?不会吧?”
“所以,姑姑还是遵照赌约,向殷小姐跪拜三次吧!”
殷果美目微眯,顿了顿。
跪拜?
哦!
她隐约好像听到了一点。
自己施救时,靳雅从似乎反对得很强烈,两人在外下了赌注。
“需要跪拜吗?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直接跪。”殷果淡然地看着靳雅从,已与靳祁忱站在同一阵线。
靳雅从脸色大变。
“让我给这个废物道歉,你怎会如此想!”她怒视着靳祁忱,气得咬牙切齿。
“废物?殷小姐救活了爷爷,您亲眼所见!姑姑怎还能称人家为废物?”靳祁忱的眼神更加深邃,如同无底深渊,令人不慎跌落。
靳雅从语塞,欲言又止,竟无言以对。
“姑姑,您好歹是靳家的人,不至于这点输不起吧?”靳祁忱眉毛微挑,既危险又让人紧张。
殷果双手抱胸,对着靳祁忱勾起嘴角,眼里藏着几分笑意。
她特别欣赏这种对任何事情都要追根究底的人。
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过虚伪,她从来就不大方,她偏爱风水轮流转,而且是要转得彻底!
靳雅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走廊里全是人。
她靳雅从向一个小姑娘下跪,这像什么话?!
当初靳边恢向神医下跪,靳家人嘲笑了靳边恢好一阵子。
她当时也添油加醋地讥讽过靳边恢。
如今让她下跪!
这些人不得嘲笑死她?
“我不会下跪的!”靳雅从转身欲走。
身后,靳祁忱的人迅速上前,挡住了靳雅从,个个面目狰狞。
今日靳雅从不下跪三次,休想离开!
殷果歪了歪头,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好!靳祁忱,你狠!”靳雅从指着靳祁忱,愤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