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道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后,才缓缓点了点头,算是认同王平的观点。
这让王平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晃了晃,说道:“叔,我这里努努力,应该能拿到一百万斤。”
“一百万斤!”安有道的双眼,精芒暴射,一脸激动地看着王平,嗓音发颤地问道:“小子,你说的是真的?”
“这我敢骗您嘛?”王平略显调侃地道:“我要是骗了您,您还不得收拾我啊?”
“嘿嘿...”安有道笑了笑,漫不在意地道:“你小子还挺记仇,我刚刚那是和你说着玩呢!
我哪能收拾你啊?
把你收拾了,我们家小然,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说到这里,他又咂么咂么嘴,脸上露出一丝略显遗憾的表情。
“小子,一百万斤,好像少了点啊!”
“你刚才不是说了嘛!”
“两三个月以后,各地的粮食才能下来。”
“这...”
“要维持西北基地的正常运转,每个月最少也得五十万斤粮食。”
“这还差着好几十万斤呢!”
“叔啊!...”王平略显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么大的事情,您不能就指望我一个人吧!
我这里的一百万斤,可都是大米和白面的精粮。
你们稍微再筹措一下,或者是用一部分精粮,多换一点儿粗粮,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安有道沉吟了片刻后,立刻就重重地点了点头。
“成!...”
“一百万斤,就一百万斤!”
“你小子回去以后,这几天就在家呆着,我随时会去找你!”
......
第二天是许大茂结婚的日子。
虽然这次结婚,只是走个过场,让别人看一看。
但场面上的事,许家做的还是挺到位的。
至少,一个婚礼该有的,像什么接亲之类的流程,基本是上都有了
九十五号大院里,现在一共有三辆自行车。
许大茂一辆、王平一辆、闫解成一辆!
王平和闫解成的自行车,许父--许贵田在每人扔了两包大前门后,就顺顺利利地给借了出来,作为接亲之用。
但闫富贵在知道了这件事后,以自家自行车是全新为由,又找许贵田多要了一包烟。
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接亲的队伍就出发了。
因为跟新郎去接亲的人,必须是没成亲的大小伙子。
除了许大茂这个新郎外,另外两个陪着去的人,许家本来是想让王平和刘光天去来着。
不过,因为王平不想凑那个热闹,就把人选换成了,稍小一些的马二奎。
最后就是...
作为新郎官,许大茂骑着闫解成的那辆新车,刘光天骑王平的那辆车,马二奎则是骑许大茂的。
接亲的队伍既然出发了,那也就意味着...
今天的婚礼,就要正式开始了。
整个九十五号大院,几乎是全员出动,堵在大门那里,就想看看新娘子长啥样。
时间不长,整个南锣鼓巷的住户,甚至是旁边胡同的人,也乌泱泱地跑了过来。
九十五号大院的门口站不下,这些人就堆在了整个胡同里。
王平笑呵呵地站在门口,磕着瓜子。
瓜子是许贵田给的。
足足给他抓了两大把,都在他兜里放着呢!
许大茂结婚这事,他明明没帮什么忙,但许大茂他爸、他妈,却对他客气得不得了。
就像抓瓜子这事...
院里的人,甭管男女老幼,许家几乎都给抓了点儿瓜子。
那意思是,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可是,别人那儿都是一小把。
有几个小孩,甚至只给了十几粒。
而到了王平这儿,直接用双手捧着,给了两大把。
搞得王平一个兜装不下,只能装在两个兜里。
......
站在王平旁边的是刘光福,这小子今天负责放鞭炮。
所以,他正用一根竹竿,高高地挑着一串鞭炮。
举竹竿儿举了一会儿,他就累得连鼻头,都微微冒了一些汗珠。
王平笑呵呵地看着他,略显调侃地道:“光福,你哥他们可是刚刚走,要回来,且得等一会儿呢!
你现在就举着,那得举到什么时候啊?
赶紧的,把竹竿儿先靠墙放一会儿。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挑起来也不晚。”
“平哥,不成啊!”刘光福坚定地摇了摇头,“聚在这儿的人太多了,我怕别人不小心把鞭炮给碰坏了。”
“没事!...”王平笑道:“咱们俩往旁边靠一靠,腾出个地方来。
你把竹竿儿连着鞭炮,往中间一放,有咱俩护着,没人能碰着。”
“这...”刘光福犹豫了一下,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听从了王平的建议。
等他把鞭炮小心翼翼地放好,才长出了一口气,甩了甩自己有些发酸的胳膊。
接着,他就一脸紧张地戒备起来。
只要有人往这边靠,他就会高声吆喝一句,“嘿嘿...您远一点啊!这有鞭炮呢!...”
王平看着他认真负责的样子,抿着嘴笑了笑,调侃道:“光福,你可真够上心的啊!”
“平哥!...”刘光福抿着嘴,笑了笑,略显自豪地道:“平哥,这是应该的。
许叔可是给我,抓了一大把的水果糖。”
说到这里,他又压着嗓子,把声音放低了一些。
“他还偷偷给我塞了一包大前门呢!”
“人家大方,咱也不能差事。”
“放鞭炮这事,咱就得给人家做好喽!”
“呵呵!...”王平笑了笑,冲着刘光福一伸大拇指,夸赞道:“光福,你小子行!
别看岁数不大,有点咱们四九城爷们的样儿。
你记住哥哥的一句话。
办事靠谱,做人实在,你这辈子就错不了。”
“唉!...平哥...”刘光福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接着,他看向胡同口的方向,又一脸惊讶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光福?”
“平哥!...”刘光福朝胡同口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三个刚进胡同的人,可不是咱们胡同的,也不住在附近。”
“嗯!...”王平愣了一下“光福,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三个,是轧钢厂的,和我爸一个车间。”刘光福回道:“他们以前上我们家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