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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父就像是被人说中了痛点,一时间暴跳如雷,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想要继续骂李金氏,不过不等他开口,一声若有若无的婴儿哭泣声又准时的响起。

那声音缥缈,听不出距离,就像是拨动着老两口的神经一样,轻微又恐怖。

“嘤嘤,嘤嘤”

李父再也顾不得逞口舌之快,吓得惊叫一声,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赶紧窜到床上,与李金氏一起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来了!”

“又来了!”

李金氏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床上,口中不住地求饶。

“放过我们吧,我们是无辜的啊!你要找就去找你娘啊,是她打掉你们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躲在窗外的赵希悦微微一撇嘴,心中暗骂: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随即,她将手中正发出婴儿哭声的小型播放器的声音,又调大了几分,那哭声如泣如诉,更加凄厉。

同时,她拿出一个特制小抓钩,一下下的挠着李金氏家的窗户,那声音刺耳,听到这样恐怖声响的李金氏,吓得尖叫连连,仿佛要把喉咙喊破。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赵希悦觉得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那李金氏两口子都快吓死了,她随即收了播放器,起身轻快的跳出院子,因为,她还得赶去下一家呢。

赵希悦成功吓到了李金氏夫妇后,心情实在是好,快步便朝下一个目标出发了。

这一次,她来到了村里的另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姓王,同样的打掉过几个孩子,对神婆子的信服,不亚于李金氏。

赵希悦悄悄地走到王家窗边,按下了播放器的按钮,婴儿的哭声再次响起,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王家人瞬间被惊的尖叫,他们惊恐地四处张望,寻找声源。

\"是谁?谁在那里?\"

王男主壮着胆子颤抖着问道,却根本没有人回答他,有的只有那凄厉恐怖的婴儿哭声。

赵希悦偷笑一声,继续用爪钩挠着窗户,女主吓得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已经说不出话来,身体不停地发抖。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若非他们心里有鬼,也不会怕到如此程度。

过了一会儿,赵希悦见效果达到了,便收起了播放器,悄悄离开了王家。

她心里想着,就剩几家就完成了,希望这次的行动能够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未出世孩子们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赵希悦离开王家后,又如鬼魅一般依次去了几户打过胎的人家。

恐惧笼罩着整个村庄,那些心虚的人在夜里都不敢出门。

当最后一户人家也被吓过后,赵希悦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夜空,心中感到无比的轻松,瞧见他们被吓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也不枉自己如此辛苦,希望经络此次的恐怖,这群人能不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了。

伴着月光,赵希悦轻盈地踏上回家的路,而柴房中的阿瑾,房门开了一个小缝,犹如一只好奇的眼睛,正关注着院门,盼望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出现。

一连几日,阿瑾都发现赵希悦会趁着众人睡下后,像一只灵活的小兔子一样,偷偷摸摸地溜出去,所以即便他并未戳破赵希悦的举动,却一直默默地等待她回来。

特别是这几日村里鬼婴闹得厉害,阿瑾再一联想到半夜神秘兮兮溜出去的赵希悦,心中不禁泛起嘀咕,总感觉这件事与她有关。

终于,赵希悦的身影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巧地从院门进入,看起来她的心情格外愉悦,口中还不住地哼唱着什么歌谣。

“咱们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嘿嘿!”

阿瑾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声音犹如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寂静的夜晚中激起层层涟漪。

赵希悦听到柴房内阿瑾的声音,心中一紧,知道他还没睡,突然有一些心虚,手忙脚乱地将小型播放器往袖子里塞了塞。

她故作镇定,露出一口小白牙,讪讪一笑,仿佛是一朵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的小白花。

“还没睡啊?”

阿瑾索性推开柴房的门,一张俊脸在月光下宛如雕刻般清晰,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赵姑娘不也是么?”

二人直视对方,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口,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诡异的安静如同一层看不见的薄纱,围绕在二人周身。

最终,还是阿瑾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仿佛是春日里最温暖的微风。

“早些休息吧,夜深露重小心风寒”

他确实有好奇心,不过他更愿意相信赵希悦本性善良,不会无缘无故去做这种幼稚的恶作剧。

“你为何不问我出去干嘛?”

赵希悦满脸疑惑,阿瑾都发现她半夜偷跑出去了,而且他既然没睡等着自己,想必不是第一次发现她半夜出门了,那么他为何不闻不问。

“你自然是有要事在身,我又何必多嘴。”

说完,阿瑾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地关上柴房的门,还对赵希悦挥了挥手。

看到那紧闭的柴房门,赵希悦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就释然了,他都不多问,自己又何必自寻烦恼。

此时天刚亮,村子里的村民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惊恐地互相询问。

“昨夜,你听到了吗?”

一人一拍大腿,惊呼道。

“何止听到了!我连茅房都不敢去了!”

“哎,这也太吓人了,啥时候是个头啊!听说那李金氏吓得今早都起不来床了。”

另一人连连点头,附和道。

“王家的媳妇,吓得一大早就跑回娘家了!我看到她走路都晃晃悠悠的,真的是被吓坏了。”

一名老者缩着脖子,抽了一口旱烟,小声嘀咕道。

“要说我啊,就是善恶有报,你们没发现吗,出事的都是以前让那神婆子看孩子性别,然后打胎的人家。”

“听你那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啊!”

几人窃窃私语时,一名身穿一袭陈旧道袍,袍角随风轻轻飘动的游方道士缓缓走到了甜水村的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