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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替死鬼假千金她重生了 > 第62章 荣子滢直爽又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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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初雪过后,华京一日冷似一日。

银装素裹掩不住都城的繁华。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自城门外驶入华京的喧闹街市中。

车帘挑起,一个粗布麻衣打扮的小女使惊叹:“小姐,华京真热闹!”

车里另一个女子,皮肤略黑,但生得明眸皓齿,颇有一番华京的难得一见的韵味。

虽穿了身新裁制的冬衣,但首饰却是零零散散勉强拼凑起来的一套,让她的打扮显得有些粗陋。

“姑母说了,我想要的什么荣华富贵、锦绣前程,都可以在这里觅得。”

她伸手借了几片落雪,唇角微微弯起:“只要我能拢住尚书府嫡长子,往后还怕没有好日子吗?”

闻言,小女使有些不满地嘟囔起来:“可说到底是让您奔着做妾去的,这算什么正经亲事?”

女子却是放下车帘,轻笑了一声:“可我宁做豪门妾,也不做寒门妻。你瞧姑母虽是做妾,但那没用的主母这么多年被姑母压制得死死的,不比岑州的那些官门夫人富贵体面吗?我若留在岑州嫁人,也不比她们好不到哪里去。”

女使还是担心:“话虽如此,可到头来,还不是说休弃就休弃?”

女子有些不屑,她抬了抬下巴:“我偏要赌这一回,我就赌,现在薛家嫡子还没娶妻,我若能赶在正妻之前进门,生下长子,那我就有了指望,再有表哥帮我,我一定能站稳脚跟。”

……

“荣子滢?”薛执宜在棋盘上缓缓落下一子:“那位荣家表小姐,今天就要到了?”

素月道:“可不是吗?说是要让老爷帮着在华京寻一门亲事,可……到底是荣姨娘的娘家人,奴婢总觉得……”

“先看看再说吧。”薛执宜道。

上辈子没有荣绣彤被休这档事,所以荣子滢也就没有被弄来华京,所以对于这个人,薛执宜是一无所知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薛庭柳想用他这个表妹,掌控薛家后宅,至于目标么……想必就是她大哥薛庭笙了。

傅容心养伤这些日子,她都有些无聊了,看来这下真是又有热闹看了。

……

眼看明年三月就是春闱,而如今已是十一月,考学将近,薛庭笙愈发苦读,成日不是在书斋,就是在他自己的雁云斋。

荣子滢进薛家已经几日了,被傅泠提防着,安置在远离雁云斋的折芳院。

她倒是个自来熟的,刚安置下来,就主动来绛雪轩寻了薛执宜。

她来的时候,薛执宜正窝在火炉边,裹着狐裘看账本。

见荣子滢来了,便让秋云把账本都收了起来。

来都来了,她也不好直接赶客,便只说着场面话:“荣表姐可还住得习惯?”

只见荣子滢倒不藏着掖着,她道:“若要说不习惯,大抵就是尚书府的吃穿用度比岑州家里好上太多,倒让我受之有愧,晚上都睡不安稳。”

短短几日,她算是发现了,薛府果然是个富贵的去处。

从前在岑州十里县的时候,他们荣家作为县丞,已经很好了,家里有十来个下人,还有好几间临街的铺子。

可到了华京才知道,真正的富贵人家是什么模样。

莫说眼前的薛执宜,从手指头到头发丝,精致得如娇养的名花,几乎将她衬得似路边的野草;就是薛府的下人,一个个都白白嫩嫩,打扮得似个小姐一般。

若能嫁进尚书府,那才真是泼天的富贵。

薛执宜带着客套的笑,让素月给她上茶:“荣表姐倒是个爽快人。”

闻言,荣子滢只笑道:“旁人都觉得我说话不过脑子,但我就是这样,说话直,有什么就说什么,学不来那些九曲回肠的,若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还请表妹包涵。”

打量着她,薛执宜了然一笑:一个人会说自己性子直,这个人要么是真傻,要么是装傻,但她可不认为薛庭柳会寻个真傻子来做事。

但既然人家辛苦演戏,她也不必戳穿,不然若是浇灭了她给傅泠添乱的兴致,那就不好了。

“是吗?和心思多的人说话实在累人,我最喜欢表姐这样的性子了。”

素月偷偷瞧着:小姐的表情也太浮夸了。

荣子滢一时有些庆幸:这么看来,薛庭笙的亲妹妹还是个好相处的,若是能和薛执宜交好,兴许能博得薛庭笙的好感。

眼见外头雪停了,荣子滢道:“总坐在屋子里也闷得慌,不如执宜表妹陪我出去走走吧?”

戏演演就得了,她又不是真的要和荣子滢交好,更何况她还有账本没看完呢。

薛执宜便推脱道:“不了吧,我今日来了葵水,身上正酸软着,就不去扫表姐的兴了。”

荣子滢有些失落,便兀自告退了。

……

出了绛雪轩,女使跟在身后,问:“小姐,咱们回屋吧,华京可真冷啊。”

华京比岑州冷上许多,出来这么会儿,她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先不回去。”荣子滢的心情不错:“春桃,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

春桃被冻得瑟瑟发抖,被荣子滢拉到个不知道是何处的地方。

还没明白她家小姐要做什么,就见荣子滢蹲了下来,不顾手冻得通红,竟在地上团起雪来。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别冻着了。”

荣子滢兴致高涨:“别愣着,帮我堆个雪人。”

……

这厢,薛庭笙读书读得头昏脑涨。

三年前他落第,薛庭柳却高中进士,父亲青睐有加,飞芦轩一房都跟着骄横起来。

母亲为此受尽委屈,他亦觉得屈辱不堪……今年这种事情说什么也不能再发生一次了。

眼看如今薛庭柳都已经为官三载,若他再不能中榜便要再等三年……

他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只觉心底一阵接一阵地烦躁。

偏偏此时,他隐约听见一阵吵闹声,似乎是个女子的笑声。

薛庭笙烦闷地啧了声:不知是哪个女使在书斋嬉笑打闹,当真该好好发落。

他按捺住怒火推门而出,循声而去,却刚拐过回廊,就被个什么东西绊倒了。

跌坐在雪地里,他只看见绊倒自己的东西,虽已经散乱,但有鼻子有眼,似乎是个……雪人?

这府里的下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可一抬头,她就看见个脸生的女子,此刻正拿着个雪球和女使打闹。

那女子的皮肤是麦色的,发髻简单,没多少首饰,卷着袖子,不顾仪态地与女使追逐着,放肆的笑声如银铃一般脆生生的。

却见那女子也发现了他,她惊叫一声,提着裙角朝他跑来,看着跌坐在地的薛庭笙有些懊恼:“哎呀,你是什么人?怎么弄坏了我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