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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微风轻拂,带着些许凉意。雅间里的人早已经离开了。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宛如一层银纱,给整个世界带来了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

苍术、钟离轩、昭阳、萧书屿四人围坐在庭院中,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桌边东倒西歪地躺着一些已经空掉的酒瓶。此时,几人都喝得有些醉了,酒精的作用让他们放松下来,尽情享受这美好的夜晚。

苍术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她试图保持平衡,但还是摇晃了几下。钟离轩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她,担心地问道:“你还好吗?”

苍术笑了笑,脸颊微红,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她轻轻拍开钟离轩的手,说道:“我没事,没事,我去出恭,一会儿就回。”

毕竟男女有别,钟离轩扶她站稳,便收回了手,点点头。他本想让昭阳陪她一起去,但他转过头,只见昭阳和萧书屿都斜斜地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嘴里还喃喃自语着。钟离轩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两个家伙真是醉得不轻啊。知道昭阳是指望不上了,他只好目送着苍术摇摇晃晃往酒馆的正堂那边走去。苍术转过一个弯后,消失在钟离轩的视线里。

钟离轩看着苍术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起酒杯,轻轻地晃动着里面的酒液,感受着那股醇厚的香气。他抬头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心:留在苍术身边,直到她走出霍时晏带来的伤害,至于以后会怎样,再走一步看一步。

酒馆的茅房在正堂西面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但是醉酒的苍术没有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

进到东边这间院子,苍术只觉得这里的布置依然是典雅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舒适和亲切。庭院中间有一棵造型十分奇特的梅花树,它的枝干扭曲盘绕,宛如一条灵动的巨龙,让人不禁为之惊叹。然而,遗憾的是,如今花期已经过去,梅花早已凋谢,只剩下一些残败的花瓣散落在地上,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繁华。

苍术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向霍时晏坦露心迹的那片梅林,于是她突然很想摸一摸那颗梅花树。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台阶的扶手,一步一步往庭院里走去。然而,一个不注意,脚下一空,接着整个人便往后仰去。

就在她即将惊呼出声的时候,一个有力的臂膀及时出现,拦腰将她紧紧抱住。苍术猛地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惊魂未定的苍术缓缓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眸望向那个救了自己的人。这时,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那是属于他独特的味道。紧接着,只见霍时晏冷峻的面容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月光下,他的面庞显得有些模糊,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迷人的魅力。庭院中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这一刻增添一份浪漫的氛围。

这一刻,苍术仿佛忘却了之前地一切,呆呆地看着他,嘴中喃喃自语道:“呵,我又做梦了。”她的眼神迷茫而迷离,似乎失去了焦距,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霍时晏皱起眉头,担忧地轻声问道:“喝了多少酒?”

苍术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晃脑,嘴里还念叨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霍时晏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苍术扶稳站好,但就在他刚要松开手的时候,苍术突然转过身来,紧紧地将他抱住。她的动作有些生硬,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霍时晏的身体微微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苍术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她的嘴唇轻启,吐出一句句含糊不清的话语:“既然是做梦,你就多待会吧,不要走……”

霍时晏的心猛地被揪起,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然而,最终,他还是慢慢地伸出双臂,轻轻地回抱住怀中的少女。

苍术用沙哑地声音说:“时晏,我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样呢?是我错了,可是你......”苍术说着,温热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霍时晏感受到了胸前衣襟的濡湿,顿时感到十分心痛,他不觉收紧了自己抱住苍术的手,将自己的脸颊靠在苍术的头顶。

苍术抽噎着说:“我只是突然知道了自己在这世界上还有父亲,虽然过去从不曾体会过父亲的爱,但是我依然希望他牺牲那么多打下的江山能够国泰民安。但是,现在这一切有隐患啊,有很大的隐患,他树敌太多,我只是想凭我的力量最大限度地去改变这一切,再来找你,可是,你怎么就不等我呢?你怎么能,怎么能跟别的女子......”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被巨大的悲伤淹没。

霍时晏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苍术的头发,温柔地说:“我知道啊,我知道你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你很在意你的父亲,在意他的江山,所以我才会接受圣上的密令留下啊,傻瓜。在景龙城时你曾经说,回到晔城后,不论发生什么都要我相信你,那么,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霍时晏的目光深邃而温暖,像是能穿透苍术内心深处的不安和痛苦。苍术抬起头,看着霍时晏的眼睛,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仍然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坚定和爱意。可是下一秒,苍术就歪过头,倒在霍时晏的怀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霍时晏无奈地笑了笑,他一把打横抱过苍术,步伐稳健地一步步向着她和昭阳他们喝酒的酒桌走去。

几人中唯独还有几丝清醒的钟离轩,看着霍时晏抱着苍术一步步走来,他站起身,皱起眉头,目光紧紧锁定霍时晏。

霍时晏也直直与钟离轩对视,然后在酒桌边站定。

钟离轩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苍术,伸出双臂,冷冷地对霍时晏说:“把她交给我。”

霍时晏没有动,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却同样冰冷,他笑着说道:“我知道苍术与你是在逢场作戏,为了帮你躲过季掌门父女的纠缠。”

钟离轩的脸色变得阴沉,他冷冷地回答:“那又怎样?你已经跟别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你配不上她的感情。”

霍时晏的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笑着说:“你可是亲眼看见了?”

听闻霍时晏这样说,钟离轩也不禁产生了一丝困惑,因为若不是苍术亲口所说,他也是不相信以霍时晏的人品会在自己父亲的丧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他还是冷着脸说道:“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苍术亲口告诉我们,看到你和伽罗......”

霍时晏打断了钟离轩的话,坚定地说道:“眼见不一定为实,我知道我伤害了她,但我会弥补的。”

钟离轩冷笑一声,说道:“你已经失去了机会,我不会再让你伤害苍术,你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霍时晏闻言皱眉,冷笑着说:“我与苍术之间的事,似乎还轮不到钟离掌门来插手。”说罢,霍时晏低头看了怀中熟睡的苍术一眼,然后低声说:“我不知道钟离掌门与苍术是如何相识的,但是她愿意替你解围,说明你是她心中认定的朋友,所以我不跟你计较。”

钟离轩看不透面前的霍时晏,他皱起眉头,沉声道:“既然一切都不是真的,为什么不跟她解释清楚呢?让她如此痛苦!”

霍时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道:“我身负重任,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实情。”

钟离轩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握紧拳头,大声说道:“可你知道她有多痛苦吗?她每天都在煎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霍时晏眼神坚定地看着钟离轩,忽然开口问道:“你喜欢她?”

钟离轩没想到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竟然被苍术心中所爱之人戳破,他原本因微醺而泛红的脸颊瞬间变得红而滚烫。他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但眼神却无法躲藏。

霍时晏轻笑一声,似乎看穿了钟离轩的心思。他轻轻将怀中的人放在身旁的座位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然后,他转身面向钟离轩,双手抱拳,诚挚地说道:“霍某在此郑重拜托你,请务必保护好她。”

钟离轩微微一愣,随即郑重地问道:“你拜托我?那你呢?”

“若他日我能平安归来,自当与你公平竞争。”霍时晏笑着看向钟离轩。

钟离轩心中大受震撼,虽然他不知道霍时晏不能说的任务究竟是何事,但他感觉到了事情非同小可,也对霍时晏的胸怀和磊落的言行十分敬佩。

钟离轩抱拳点头回应道:“我会守护她。”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庭院里相对而立的两个男子身上,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尽管他们是情敌关系,但在这一刻,却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没有了敌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和理解。月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庞,映照出他们内心深处的复杂情感。

霍时晏微微抬起头,仰望着那轮明月,他想起了曾经与苍术在落霞山崖下一起看月亮的点点滴滴。然后轻声说:“我要走了,今日你们几位便宿在别梦馆东院吧,一会儿我让小厮过来帮你扶人。”

钟离轩看看已经呼呼大睡的其他三人,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月光依旧静静地照射着庭院,见证着这两个男子之间的默契和释然。霍时晏转身离去,留下了那片宁静的月光。

... ...

宿醉醒来的苍术,头痛欲裂,她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疼痛,但仍然感到喉咙嘶哑,难以说话。此时,窗外的夕阳斜斜地射进了房间内,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橘色的暖光,让人在这一瞬间有些失神。

苍术艰难地下床,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只觉得干哑的嗓子瞬间舒缓了不少。这时,房间外的小侍女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跑了进来,关切地询问:“公主,可要立刻洗漱用饭?”

苍术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侍女,心中充满疑惑。她努力回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这个小侍女看起来十分机灵可爱,圆圆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给人一种天真无邪的感觉。

苍术皱起眉头,问道:“姜管家在何处?我是怎么回来的?你是谁?”面对苍术一连串的问题,小侍女并没有被吓到,反而迅速而恭敬地回答道:“宫中来人传唤公主,公主宿醉未醒,姜管家正在前厅里应付他们。您是今早世子府的马车送回来的。奴婢叫小玉,是六皇子殿下安排奴婢来公主身边伺候的。”

苍术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小侍女的回答还算满意。她点点头,只觉得这个小丫头确实不错,反应机灵,口齿清晰,很是不错。

苍术又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那立刻安排洗漱吧,我得去前厅看看红......姜管家是否能应付地过来。”小玉乖巧地应了一声,立刻安排等候在外面的其他侍女。

就在苍术收拾完准备往前厅走时,却看见红鸾已经迈着轻盈爽利的步子往她房间这边来了。看到正站在门口的苍术,她抬手挥了挥帕子,娇声说道:“哎哟哟,我们家公主可是终于醒过来了,可喝过桌上的醒酒茶了?”

苍术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喝得竟然是醒酒茶,不禁感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快头就不疼了,姐姐你可真是细心啊!”

红鸾轻笑一声,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说着,她已经走到了苍术身边,伸手轻轻扶着她的胳膊,关切地问道:“公主现在感觉如何?头还疼吗?”

苍术笑着摇了摇头:“不疼了,谢谢姐姐关心。”红鸾闻言,满意地点点头,转而又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斜斜看了旁边的几个粗使丫头说道:“公主可不能在与奴婢这般客气了,您还是叫我南初,或者姜管家吧。”说完,她眨眨眼。

苍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连忙点头说:“姜管家。那宫中来人可还在等候?”

红鸾立刻笑着说:“是你今日没去给皇上请安,皇上特意派人来问的。我打发说你感染了风寒,怕去宫中把病气过给了皇上,所以才没去的,这才打发了来人。”

说完,红鸾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那几个粗使丫头,脸色一沉,严肃地吩咐道:“你们几个,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给公主把饭菜端来,让公主解解酒气。”那几个丫头连忙答应着,赶紧去干活儿了。

红鸾转过头来,看了小玉一眼,对着苍术温柔一笑,轻声说道:“府中的下人什么人可靠什么人是旁人别有用心安排进来的,还需要摸索一阵,所以言行上还是需要留意一些。小玉是六皇子殿下特意安排的,在她面前不用有所顾忌。”

苍术看着小玉,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宠溺和信任。她转头看向红鸾,眼中满是温柔和感激之情,轻声说道:“有姐姐在府上,一切都能安心。”说完,苍术轻轻拉起红鸾的手腕,准备一同走进房间。

然而,当红鸾被苍术拉住时,脸上突然浮现出痛苦之色,眉头微皱。苍术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迅速掀起红鸾的衣袖,发现红鸾的左手手腕处被层层纱布紧紧包裹着。苍术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红鸾已经用萧亦桓送给她的那瓶药水处理过文身了。

苍术毫不犹豫地拉着红鸾走到桌边坐下,心急如焚地解开她的纱布。当看到眼前一片模糊的血肉时,苍术的心猛地一震,她担忧地问道:“怎么会是这样?”

红鸾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回答道:“洗文身就是这样的啊。”边说着,边继续给自己重新包裹起纱布。

苍术心疼不已,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对着小玉吩咐道:“小玉,你去那边柜子里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待小玉取来药箱,苍术打开仔细翻找后,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药物。她眉头紧皱,一脸失望地说道:“今日怕是只能如此了,明日我去买些药材回来帮你制药,定不能让你这样随便包裹包裹就完事了,这样是会留疤的。”

红鸾看着苍术这般关心自己,心头不由得一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其实,在四方城的那间客栈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你是个十分不错的姑娘,所以那晚行动的时候,特意没让他们进你和你那假父亲的房间。”

说着,红鸾突然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说到这,怎么一直不曾见到那位大叔呢?”

突然听人提到马叔,苍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地回答道:“客栈一别,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红鸾见苍术的神情突然变得失落起来,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看那位大叔身手不凡,肯定不会有事的。”

苍术微微点头,心中暗自祈祷着马叔能够平安无事。她帮助红鸾重新包扎好伤口,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希望如此吧。”她深知,即使马叔归来,也必然会去寻找怀左和怀右兄弟俩。而此刻,她已与霍时晏分道扬镳,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马叔,实在难以预料。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门外传来侍女的禀报声:“公主,皇上派遣了叶太医前来为您诊病。”

苍术听闻此言,无奈地站起身来,对着红鸾苦笑道:“这下可好,连太医都来了。”

然而,红鸾却不以为然地笑着回应:“这恰好表明,皇上对你这个女儿相当重视啊!”

苍术原本以为被派来给自己看病的叶太医会是叶梵,毕竟初次抵达大昭国时,一直照料自己的便是叶梵。然而,当她踏入前厅时,映入眼帘的竟是那位惊鸿公子——叶惊鸿。

叶惊鸿见苍术姗姗来迟,立刻从容行礼道:“微臣叶惊鸿拜见汝宁公主。”

苍术想起之前在元一楼中听闻青阳长公主有意撮合眼前的叶惊鸿和昭阳,不禁对叶惊鸿打量起来。只见对方身材修长,身姿挺拔,面容白皙,五官精致。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他身穿太医的官服,白色的长袍上绣着精致的花纹,腰间系着一条蓝色的腰带,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种儒雅的气息。倒是与昭阳十分相配。

苍术微笑点头以示回礼,坐下后才开口说道:“有劳叶太医了,我只是微感风寒,一点小毛病罢了,休息休息就当痊愈。”

叶惊鸿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轻声说道:“其实,惊鸿对于公主能够从如此高处坠落悬崖却又痊愈如初感到十分好奇。因此,今日家父恰巧有事缠身,我便主动请缨前来替公主诊治,实际上也是想一探究竟,了解公主的身体为何能够如此迅速地康复。”他的声音清澈悦耳,宛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令人心旷神怡。他的笑容温暖而真挚,仿佛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给人带来无尽的舒适与安心。

苍术不禁回想起当初自己将同心情殇之毒告知昭阳后,昭阳第一时间便去寻找叶惊鸿求证。然而,如此偏门的毒蛊,他竟然也能略知一二,这足以证明他的医术造诣高深,并且有着追根究底、求真务实的精神。正因如此,苍术对他并无厌烦之情,反而心生敬意。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搁置在桌子上,坦然地说:“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叶太医为达亚尔把一把脉,一探虚实。”

叶惊鸿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从容地从自己的袖笼中取出一卷红丝线,而后轻轻转身,请一旁的小玉将这卷红丝线轻轻地系在苍术的手腕之上。紧接着,他自己则安静地坐在一旁,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那根被牵引过来的红丝线。

苍术看到这一幕,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位叶惊鸿不仅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太医,更是一个风度翩翩、有礼有节的君子。也难怪他能令众多闺阁女子为之倾心和倾慕。

过了片刻,叶惊鸿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震惊之色。苍术静静地注视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待到叶惊鸿缓缓收回红丝线时,苍术才轻声开口询问道:“怎么样,叶太医,你是否已经窥探到了达亚尔身体中的一些端倪呢?”

叶惊鸿急忙站起身来,拱手向苍术行礼并回答道:“公主的经脉曾经遭受重创,但是却奇迹般地完全康复了,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惊鸿深知家父的医术虽然高超,但绝对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因此,公主能够痊愈,必定是因为公主自身的身体素质非常出众。用江湖中人的话说,您就是一个练武奇才啊!”

苍术整理好自己的衣袖,微笑着对叶惊鸿说道:“叶太医是否听说过‘回心般若’呢?”

叶惊鸿的眼神突然一亮,他惊讶地看向苍术,问道:“传说中的仙草?公主也听说过吗?”

苍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它并非传说中的植物,而是真实存在的。我受伤之后,第一时间便服用了回心般若来保护我的心脉,这才得以侥幸存活下来。”

叶惊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苍术,疑惑地问道:“公主居然服用过回心般若?”

苍术想了想,笑着说:“如果叶太医回去跟皇上复命时可以说我确实生病了,需要过几天才能进宫请安,我就告诉你。”

听闻苍术这样说,叶惊鸿才想起自己今日来公主府的正事是什么,刚刚自己替苍术把脉,她确实没有生病。但是欺骗皇上可是欺君之罪,叶惊鸿不禁皱起了眉头。

苍术见状,笑笑说:“既然叶太医为难,那就以后有机会本公主再告诉你吧。”

叶惊鸿虽然十分好奇,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忠臣,懂得分辨是非曲直,于是他拱手说:“若有其他事情惊鸿可以效劳,公主可随时召唤下官,当然还请公主到时候不吝赐教。”

苍术笑了笑,对叶惊鸿说:“既然如此,那么一言为定!”

叶惊鸿闻言也笑了,他站直身体说:“虽然公主没有生病,但是饮酒过量,确实会引发头痛之症,所以下官还是给公主留下一剂好喝的解酒药方,望公主日后不要贪杯。”

就在叶惊鸿写完药方准备离开之际,苍术突然叫住他问道:“叶太医,你可知人喝酒后就会做奇奇怪怪的梦,可有药可治?”

叶惊鸿笑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公主白日里不要过度忧思,梦自然可破。”说完,叶惊鸿便拎着药箱翩然离去。

留下苍术默默呢喃道:“是吗?是我太想他了,太想为他开脱了,才梦到他说让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