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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清晨,明媚的阳光洒在大街小巷,透过斑驳的树影,透出一片喜庆的气息。这一天,人们都起得比平时更早一些,开始忙碌地准备晚上的盛典。

苍术醒来的时候,龚家老夫人已经在招呼仆妇们忙碌地准备着今日的晚餐了。厨房里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因为龚行昨夜便向她交代过,家中来了贵客,所以龚老夫人也不敢懈怠。

龚茯苓则兴奋地跑来跑去,帮忙摆放彩灯和装饰品,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看着龚家人忙前忙后的样子,苍术竟一时不忍开口告诉他们,自己和马叔准备城门一开就立刻动身出发。

龚茯苓一转头看见苍术已经起身来到医馆中,连忙举起手中的一盏鱼灯,高兴地跑过来问道:“姐姐,你看这盏鱼型花灯好不好看?这可是前些天爹爹带着我,我们一起做的呢!”

苍术走到龚茯苓身边,摸摸她的头说:“好看!”说着,她半蹲下身子,拉着龚茯苓的小手,带着满满的歉意说道:“小茯苓,对不起,姐姐这次来得匆忙,答应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准备,两手空空就来了。”

龚茯苓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软糯糯地说道:“姐姐,你来陪我过上元节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啊!”

这时,龚行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听到了姐妹俩的谈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温柔地说:“是啊怀月姑娘,自从你上次走后,茯苓每天都要念叨你好几次呢,你能来啊,她就很高兴了。”

父女俩的这番话,让苍术原本已经到嘴边的告辞之言生生咽了下去。她知道小茯苓的母亲因为生产时难产,导致大出血去世了,自那以后,小茯苓便跟着父亲龚行和祖母龚老夫人邱氏一起长大。

小茯苓从小就非常懂事,善解人意,惹人怜爱。由于从小失去母爱,又没有什么玩伴,她十分害怕孤独,因此总是希望家里热热闹闹的,人越多越好。这也是当初救下乌日图以后,她非要借口跟乌日图学医把他留下来的原因。

经过一番思考后,苍术觉得不差这一天了,于是决定留下来陪龚茯苓一起度过这个上元节,明天再出发。

她微笑着对龚行说:“龚老板,家中是否还缺少些过节的物品?我想带小茯苓去采购一些。”

龚行听了,笑着从腰间取下钱袋,递给苍术,并说道:“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们姐妹俩可以去街上逛逛。如果有喜欢的东西,就尽情地买吧,今天由我来付钱!”

苍术连忙推辞,表示不能用他的钱。然而,龚行坚持要把钱袋塞进苍术的手里,解释道:“上次你和怀左小哥离开的时候,留下了很多诊金。而且这些年来,因为乌先生的医术精湛,龚家医馆在越城声名远扬。要不然,当初霍将军也不会带着你来找到我们。现在医馆的生意一直很红火,这点小钱用来给你们姐妹买些小玩意儿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你就收下吧。”

龚茯苓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完全同意父亲的说法。于是,苍术向龚行道谢后,收下了龚行递过来的钱袋。在两位姑娘准备出门之前,苍术先去后院找马叔说了一下自己明天才离开的打算。马叔表示理解,并笑着对他说:“好啊!既然如此,你就多陪陪那孩子吧,毕竟这一别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面呢。而且,你们已经连续赶了十几天路,也是时候该休息一下,放松放松心情了。我就在医馆里帮忙照顾照顾我们的马,让它们也能好好休息。”

片刻后,苍术拉着龚茯苓的小手,两人脚步轻盈地穿梭在来往的人群中。此时的大街上,热闹非凡,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小贩们纷纷站在各自的摊位前,高声叫卖着各种各样的上元节特色商品,有五彩斑斓的灯笼、精美的剪纸、还有香甜可口的糖葫芦等等,每一样都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与此同时,工匠们也正忙碌地搭建舞台,装饰着华丽的彩楼,为今晚的精彩表演做好最后准备。人们身着各式各样的盛装,穿梭于繁华的街头巷尾之间,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喜悦。他们互相问候着,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街道。整个越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热闹的氛围中,每个人都期待着夜晚的到来,共同庆祝这个传统的节日。

苍术觉得今天越城街头的人格外多,于是好奇地问龚茯苓道:“小茯苓,我怎么觉得越城的人,比当初我在这里时多了不止一倍呢?”

龚茯苓眼神四处游荡着,观察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们,随后说道:“每一年的春节至元宵节期间都是如此,爹爹说过,咱们越城和长桥驿把着达尔罕山的两个出口,是离长桥驿最近的城池,同时也是昭国的边城,那些来往于凉国与昭国的商人们,都会将越城视作与长桥驿相同的补给站,在这里歇脚。而且年后是新的开始,所以人会比平时更多些。”

苍术听了龚茯苓的解释,觉得非常有道理,她点了点头,接着问:“那么越城的驻军肯定不会少吧,越城的百姓是不是都对霍将军很熟呢?”

龚茯苓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一开始的时候,我特别害怕那个冰山大魔王,但自从你们离开之后,爹爹告诉了我,原来冰山大魔王就是镇北大将军,然后我就不再惧怕他了。毕竟街坊邻居们常说,镇北大将军可是我们越城的保护神啊!”说着,茯苓眼中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她接着说:“越城确实有很多驻军,不过主力军应该都在四方城,因为只有进入了四方城,才算是真正地进入了昭国的关内。”

苍术忍不住摸了摸龚茯苓的头,笑着说:“我们家小茯苓真厉害啊,这么小就知道这么多事情。”龚茯苓听到夸奖,心里美滋滋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那当然啦!因为我除了喜欢看画本子,最喜欢看的就是昭国的山河图志,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去这些名山大川一一逛一遍!”

苍术听着她充满憧憬的话,不禁觉得好笑,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前方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声。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苍术便看到一名男子正骑着一匹失控的马,直直地向她们的方向冲过来。

眼看着失控的马匹越来越近,苍术急忙将龚茯苓紧紧抱入怀中,并以最快速度闪到路边。然而,当她回头去看时,却发现那匹马已经将骑马之人甩到半空中,自己跌跌撞撞继续向前奔去。苍术心中一惊,心想如果这人就这样落下来,恐怕会受到重伤甚至丧命。

情急之下,苍术扫了一眼旁边的摊位,只见有厚厚的一摞手工编制的竹筐摞在哪里,应该是摊主刚摆出来准备卖的。苍术顾不上那许多,她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抡起那一摞子竹筐,借手中惯性一甩,然后又瞄准角度飞出一脚,将竹筐向正往下坠落的男子身下踢去。

围观众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只见那男子如同一颗流星般坠落,精准无误地落入了那叠竹筐之中。由于这一摞竹筐起到了极好的缓冲作用,男子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显然被吓得不轻,整个人处于一种呆滞状态。

周围的人群纷纷鼓掌喝彩,而小茯苓则惊得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苍术目光敏锐,一眼便看出男子衣着华贵、气质不凡,料想其家世必定显赫。她灵机一动,转身对着卖竹筐的小商贩说道:“你的竹筐可是救了这位公子一命啊!快去问他要竹筐的钱吧。”

小商贩如梦初醒,急忙上前搀扶起仍坐在竹筐中的年轻公子。苍术见状,迅速拉起龚茯苓的小手,低声说道:“小茯苓,咱们快走!要是他不给老板赔偿竹筐钱,那可就该由我们来掏腰包啦。”说完,她向龚茯苓调皮地眨眨眼,然后拉着她快步离去。

等两人好不容易钻出了围观的人群,龚茯苓一脸激动得拽着苍术地手问道:“姐姐,你会武术是不是?你刚刚真的太帅了!为什么师父从来没说过你会武术呢?你的武术是师父教你的吗?”

见龚茯苓一口气问出了一长串的问题,苍术觉得十分好笑,她捏捏龚茯苓的脸蛋说:“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题啊?”

龚茯苓挠挠头笑着说:“那你慢慢告诉我吧!”她往周围看了一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茶摊说:“姐姐,我们去那个茶摊边喝茶边说!”

苍术宠溺地笑着说:“好好好!”

两人走到茶摊坐下后,龚茯苓迫不及待地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苍术轻抿一口茶,缓缓开口道:“你说对了一半,我确实会一些武功,但不是师父教我的,而是马叔和霍将军教我的。”

龚茯苓眼睛一亮,好奇地追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武的呀?”

苍术微笑着回忆起往事,说道:“其实我从小就对武学很感兴趣,经常偷偷摸摸的练习一些简单的招式。后来,我遇到马叔,他教会了我许多练习武术的基本功,从那时起,我才真正开始系统地学习武艺。”

龚茯苓听得津津有味,继续问道:“那姐姐,你的武功有多厉害呢?可以教教我吗?”

苍术轻轻摇头,温柔地看着龚茯苓说:“你呀,还是安心学医比较好。而且,练武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对你来说可能会影响学业。不过,如果你有兴趣了解一些基本的防身术,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招式。”

龚茯苓有些失望地点点头,然后又好奇地问:“那姐姐,那你为什么要学武呢?难道只是因为喜欢吗?”

苍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除了喜欢之外,还有其他原因……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能够用所学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龚茯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又兴致勃勃地聊起了其他话题。苍术静静地听着,不时回应几句,心中感到无比温暖。这个可爱的小师妹总是能让她忘却烦恼,带来无尽的欢乐。

就在两人喝完茶准备离开时,两个青年男子来到了茶摊,而其中一人便是她刚刚救下的那个坠马的男子。

坠马男子此时恢复了平静的神情,他身姿挺拔,英俊的面庞轮廓分明,一袭华服,衣料质地考究,细节之处尽显精致,其颜色和图案的搭配相得益彰,散发出一种高雅而独特的气质。这袭华服不仅展示了他的品味和风格,更暗示着他出身不凡,或许来自富贵之家,或者拥有卓越的地位。

而他身旁的另一位男子身材高挑,健壮而匀称。他身穿一袭合体的藏青色衣衫,腰间佩剑,剑柄上镶着宝石,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他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发带束起,看清苍术面容的一瞬间,眼神有些许失落。或许是经历过江湖的风风雨雨,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沧桑。整体看来,他就像是一位闯荡江湖的侠客。

苍术只是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便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刚刚坠马的男子神色恍惚,应当并未看见自己,自然也不会是专门前来寻她的;而这藏青衣衫的男子想必是他的护卫,见主人坠马后被人救起,以为遇到了危险,才追过来查看情况。

想到此处,苍术心中稍安,便打算尽快离开此地,以免再生事端。她一边将几枚铜钱放在茶桌上,一边用眼神示意茯苓赶快走,毕竟如今这个局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而,就在她站起身准备离去时,那位身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却忽然用自己的剑鞘挡住了苍术的去路。

苍术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冷冷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公子为何要当街拦住我?”

一旁的华服男子赶忙伸手按下藏青衣衫男子的剑,开口解释道:“姑娘莫怪,是我这位朋友太过鲁莽了,还请姑娘不要怪罪。其实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在下刚刚坠马,险些受伤,幸好有姑娘出手相助。我从周围看热闹的人口中得知是姑娘你救了我,所以特意赶来向你道谢。”

苍术闻言神情缓和了一些,淡淡说道:“原来如此。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说完她拉起龚茯苓的手,作势离开。

华服男子见状,连忙又出口问道:“姑娘出手不凡,在下十分敬佩,不知姑娘是否有空,在下想请姑娘吃个便饭,以示感谢。”

苍术丝毫没有犹豫回答道:“心领了,没空。”

华服男子闻言面露失望,而藏青色衣衫的男子双手交叠于胸前懒散地说:“走吧,书屿,你那匹疯马闯下的烂摊子还得去收拾呢,我看那马就一刀砍了得了。”

原本已经走出几步的苍术听说他们要砍了那匹马,却又猛地驻足,回头冷冷说道:“那匹马没疯,它是匹难得的好马,只不过还没有被完全驯服罢了。如此情况你们本就不该将它骑到大街上,如今闯祸了却要全部推到马儿的头上,如此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叫书屿的男子听到苍术的一番话非但不生气,反而双眼一亮说道:“姑娘也觉得九问是匹好马?果然英雄所见略同!”他似乎很兴奋,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些。

苍术语气淡淡地说:“是,杀了它是你的损失。”她神色平静,目光澄澈,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说罢,苍术不再停留,拉着龚茯苓往人潮喧哗的主街去了。那里已经有各个大家贵族的仆人们,开始张挂自家今晚要展出的花灯了。

萧书屿望着苍术远去的背影,对旁边的藏青衣衫地男子说道:“轩,你有没有觉得这姑娘非常与众不同?”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好奇和欣赏,似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而那个叫轩的男子,则微笑着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他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女子英姿飒装的模样,然后撇撇嘴说:“没有。”

“你要找的女子到底什么模样,刚刚你一听围观的人说救我的女子功夫极好,立即就拉着我追出来了,看来这姑娘竟然还比不上你要找的人呗?”萧书屿没好气地问道。

“比不上。”钟离轩回答得极为简单,然后他接着说道:“赶紧处理好你买马的事,我要去晔城。”

萧书屿听后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去晔城做什么?你能确定你要找的人在晔城?”

钟离轩果断地回答道:“不确定,但我可以去元一楼找元奕打听。”

萧书屿大吃一惊,连忙追问:“去那里打听消息可是要花大价钱的,你有那么多钱吗?”

钟离轩满不在乎地侧头看向萧书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是还有你这个淮南王世子吗?况且,去年他拿我做幌子,请了无尘大师替人看病,对外说是我生病了。这件事我还没有跟他算账呢!”说罢,大步向前走去。

萧书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钟离轩,然后大笑起来。他知道,一旦被钟离轩抓住了把柄,元奕恐怕就要倒霉了。萧书屿匆匆追上钟离轩说道:“原来江湖中传言云门新任掌门钟离轩体弱多病是从元一楼传出来的啊,哈哈哈哈!元奕那小子真是用起朋友来毫不手软啊!哈哈哈!”

钟离轩轻哼一声,嘴角却也勾起了一丝笑意。

... ...

苍术和马叔与龚家人一起用过丰盛的晚饭后,龚茯苓立刻跑到苍术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姐姐,我们快去看花灯、猜灯谜吧!”

苍术微笑着看向龚行,只见龚行面露难色,挠头道:“怀月姑娘,白天您已带着茯苓在外玩耍了一整天,今晚还是早些歇息吧。”

苍术转头看向龚茯苓,见她眼中满是期待,心中一软,笑着对龚行道:“无妨,我带茯苓出去逛逛,很快就回来了。”

龚茯苓一听,连连点头,开心地说:“嗯嗯,我一定会乖乖听话,早点回来!”

龚行无奈地笑了笑,叮嘱道:“好吧,不过你们千万不能玩得太晚,毕竟夜深了不安全。”

龚茯苓心里想,师姐可厉害了,才不怕呢。但她嘴上什么也没说,只是乖巧地点头。于是,苍术牵起龚茯苓的小手,往门外走去。

月色如水,灯火辉煌。街头张灯结彩,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将夜晚点缀得如同白昼。

两人并肩走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脚下的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们穿过拥挤的人潮,时不时驻足停留,欣赏着街边小摊上摆放着的绚丽多彩的花灯。

龚茯苓突然挣脱开苍术的手,一路小跑来到一个卖花灯的商贩跟前,兴奋地指着一盏小兔子形状的花灯对苍术说道:“姐姐,我们买这盏灯好不好?这个比我爹爹做的那盏灯好看多了!”

苍术微笑着走到茯苓身边,看着那盏可爱的兔子灯,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轻声应道:“好啊!”她一边回答茯苓,一边下意识地伸手往腰间去摸索自己的钱袋,想要付账。然而,她反复摸了几遍,始终没摸到钱袋的影子。她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苍术疑惑地低头望去,却只见腰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钱袋的踪影。她心头一紧,暗叫一声不好,心想一定是刚刚来得路上经过人群时被人撞的那一下,钱袋便已经被偷走了。

一旁的龚茯苓自然也注意到了苍术腰间空空,她也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她连忙抓住苍术的衣角,焦急地问道:“姐姐,是不是钱袋丢了?”

苍术点点头,安慰茯苓道:“没关系,只是一点钱财而已。不过,我们可能无法买这盏花灯了。”

茯苓听后,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花灯放回原处,然后转身对老板说道:“这位叔叔不好意思,我们的钱袋被偷了,买不了这盏花灯了。”

就在此时,旁边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来,递出一锭碎银给老板,紧接着一道清朗温润的嗓音传来:“我来替这个小姑娘付钱吧。”

苍术惊讶地抬起头,看到眼前人正是自己白日里救下的男子,她连忙摆手拒绝。

然而,萧书屿却微笑着说道:“姑娘不必客气,你上午救了我一命,这就算是我还你这个人情吧,如此一来,我们也算是两清了。”他的目光清澈而温和,仿佛春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

苍术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但还是有些犹豫。她不想欠下别人的人情,但又觉得或许对方也不想欠她人情。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萧书屿再次开口道:“姑娘莫要推辞,若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当作是我借给你的,等你有了钱再还我便是。”

听到这里,苍术终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便谢过公子了。”

萧书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将银子交给老板后,转身对苍术说道:“我叫萧书屿,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得了对方帮助,苍术也不好再冷脸相向,她淡淡说道:“我叫怀月。”

老板喜滋滋接过银钱,立刻把花灯塞到了龚茯苓的手中。而龚茯苓的注意力此时却被萧书屿吸引了去,她看出了萧书屿看苍术的眼神颇有些爱慕之意,于是说道:“哥哥你放心吧,我姐夫定会把钱还给你的。”

苍术和萧书屿闻言皆是一怔,萧书屿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姑娘已有夫婿了,还好小妹提醒,不然在下差点要冒昧邀请怀月姑娘一起赏灯了。”

苍术明白了龚茯苓的用意,心想小丫头真是人小鬼大,她笑着说:“是,我已有未婚夫婿。”

萧书屿听说是未婚夫婿又来了精神,他问道:“那为何今日良辰佳节不见姑娘的未婚夫陪伴在侧呢?”

苍术想起了霍时晏,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她说道:“他有公务在身,不在越城。”

萧书屿听苍术说道“公务”,料想对方定然是官身,于是欣欣然施了一礼说:“既然如此,在下便不打扰姑娘雅兴了,今日人多混杂,你们二位还是早些回家,注意安全。”

苍术闻言也对萧书屿回予一礼,便牵着茯苓离开了。直到走出去数丈远,苍术才突然回过神来,他姓萧?结合他的穿着打扮,此人定然身份尊贵,他是皇亲国戚?

想到这里,苍术忍不住回过头去,却只见萧书屿仍站在远处看着她们离开。见苍术回头,他还微笑着摆摆手。苍术尴尬地笑着点点头,然后拉着龚茯苓快步走进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