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微风轻轻吹拂着树叶,带来阵阵清新宜人的香气。一座古朴典雅的亭子矗立在庭院的中央,亭子四周环绕着一池碧绿如宝石般的池水,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宛如一幅诗意盎然的画卷。
亭子里,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是面色阴沉、神情凝重的霍时晏;一个是眉头紧蹙、若有所思的苍术;还有一个则是一脸茫然、摸不着头脑的怀左。
当怀左看到霍时晏拉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的手走进府中时,他立刻凭借女子的身形和独特的气质辨认出了她就是苍术。刹那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霍时晏并没有与怀左打招呼,而是直接用另一只手拉住他,并对其他仆人高声喊道:\"紧闭大门,谢绝访客!未经传召,任何人不得进入花园!\"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然后,霍时晏二话不说,一把拉住苍术和怀左的手,直冲冲地往后花园走去。怀左见此情形,侧身用眼神向苍术示意,询问她霍时晏到底是怎么了,但苍术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并不知晓霍时晏找怀左是为何事。
没过多久,便出现了三人一同坐在后花园凉亭中的场景。
怀左暗自揣测,霍时晏之所以如此生气,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将苍术还活着的消息及时告知于他,害得他白白伤心难过一场。想到这里,怀左偷瞄了一眼霍时晏的脸色,然后轻声细语地解释道:“这……这都是苍术姐姐要求我这么做的。”
“姐姐?”听到怀左竟然对苍术用上了这个亲昵的称呼,霍时晏顿时感觉气血翻涌,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起来,他怒不可遏地质问道:“这么说来,你们这对‘好姐弟’,是合起伙来故意瞒着我咯?”
苍术自然看得出霍时晏这回是真的动怒了,于是连忙开口帮怀左解围道:“是我自己决定的,你就不要责怪他了,这件事情是我要求他这么做的。”
霍时晏的目光瞬间转向苍术,那眼神中充满了伤痛和疑问,仿佛在问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瞒着我?如果我不曾见到你,你想藏到何时?”
苍术不敢直视霍时晏的眼睛,她低下头,声音低沉地说:“我之所以选择让你以为我死了,是因为我觉得一切都应该结束了。我认为达亚尔‘死了’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样你就可以不再被困在这段注定没有结局的感情之中了。”
霍时晏听到这句话,气得笑了出来,但同时也强行压抑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意。他紧紧盯着苍术,问道:“你凭什么觉得,你死了,我就不会被困在其中?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因此而一辈子无法释怀?”
说完这些话,霍时晏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不甘和痛苦。而苍术则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剑刺穿了心脏,那种无法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让她无法再说出一句话来。她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承受着霍时晏的质问和指责。
两人之间的对话如同暴风雨中的闪电,短暂而耀眼,却又带来了无尽的伤害和困惑。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却又因为各自的坚持和误解而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霍时晏沉重地叹了口气,眉头紧蹙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和迷茫。他凝视着怀左,声音低沉而真挚地问道:“怀左,你告诉我,关于苍术身世的事情,老头子究竟跟谁说的才是真话呢?”
怀左惊愕地抬起头来,目光中充满了诧异。他万万没有想到,霍时晏终究还是对老爷的话产生质疑了。此刻,怀左的内心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他不禁陷入了矛盾之中。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隐瞒真相,或者将实情告诉霍时晏,哪一种选择才是真正对他有益的。
怀左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问道:“将军,如果你们真的是亲兄妹,你会怎么做?如果事实并非如此,你又会有何打算呢?”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试探,同时也透露出对霍时晏真实想法的关切。
霍时晏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流露出一抹无法掩饰的无奈笑容。他的目光犀利而坚定,直抵怀左的双眼,质问道:“怎么,难道你还要再背叛我一次吗?我绝不会原谅你第二次!”
怀左感受到了霍时晏眼中的认真和决绝,他深知此时已经不能再违背他的意愿了。于是,怀左默默低下头,轻声说道:“苍术姐姐其实是御贤王的女儿。”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霍时晏心中炸响,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心中突然涌出的是对父亲欺瞒自己的愤怒还是对自己与苍术的感情没有违背伦常的喜悦。
霍时晏感到压在自己心间的巨石轰然炸裂,他努力控制自己因为内心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他为什么要骗我?你和怀右又为什么要帮他骗我?”
霍时晏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怀左,语气坚定地继续说道:“我后来终于想明白了,那天大理寺和宗人府的档案室根本没有失火,你们是故意演给我看的,其目的就是逼迫我向他透露苍术的真实身份,并毁掉那已经被偷偷拿出的关键卷宗。”
苍术至此方才知晓,原来霍时晏自那日从医馆离去之后,便已着手调查当年她父亲谋逆的案件。她原本以为霍时晏会因为自己执意要深入昭国皇室追查真相、执意与萧亦桓合作而放弃这段感情,但事实却是,他一心只想帮助她查清身世之谜,希望能与她一同面对困境,共同解决难题。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他的父亲霍北吉竟然欺骗了他,谎称自己乃是他的亲妹妹,正因如此,他才会在身中同心情殇的情况下吐血晕厥,以致于两人未能见面将话说明白。想到这里,苍术突然心疼起眼前的霍时晏,她满心愧疚,嘴唇嗫嚅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怀左觉得现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在众人心中,达亚尔已经死去,苍术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了。而她既然曾经想过要离开,那就意味着她不会再卷入皇室纷争之中,只要她是达兰台女儿的真实身份不被揭露,那么她和霍时晏之间说不定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怀左下定决心,不能再继续隐欺骗时晏了。于是,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霍时晏,郑重地开口说道:“我们并没有联手逼迫你说出苍术姐姐的真实身份,事实上,早在你告诉老爷她并非达亚尔,而是达兰台公主的女儿之前,老爷就已经知晓一切了。”
听到这句话,霍时晏和苍术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在他们的注视下,怀左缓缓走到苍术面前,单膝跪地,拱手行礼,诚恳地说道:“姐姐,请允许我代替我的父亲向您道歉。他故意向您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实在抱歉。”
这一下子,苍术更是迷惑了,苍术连忙起身去扶怀左,问道:“你在说什么,你的父亲是谁?”
霍时晏眉头皱起,更觉得此事扑朔迷离,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怀左没有起身,他低下头说道:“姐姐,马叔就是我和怀右的父亲,他是先皇承泽帝的御前统领——谷雨笙。”
当霍时晏听到这个名字时,震惊地站了起来,问道:“马叔是你的父亲,你父亲是‘春雨双生”之一的谷雨笙?”
而对于“谷雨笙”这个名字和这个身份,苍术是完全陌生的,她只是接受不了马叔竟然是怀左、怀右的父亲这件事,同时他曾经竟然是御前统领。
只听怀左解释道:“将军,那日我随您去医馆接秦家三兄妹,父亲认出了我。在得知你是霍家小将军霍时晏后,他更加确认了我就是他的儿子。所以,当晚他就去霍府找了老爷,也见到了我。”
霍时晏一脸惊愕地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当年的谷雨笙竟然并未死去,而是以另一种身份存活于世,并始终守护在御贤王女儿的身旁啊!”
一旁的苍术听得云里雾里,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之色。
见此情形,霍时晏连忙向她解释道:“想当年,御贤王结交了数位挚友,其中包括御史隋春笙、御前统领谷雨笙、光禄大夫杜奕然以及我的父亲霍北吉。这隋春笙与谷雨笙更是同一届的文、武状元,被世人誉为‘春雨双生’,可谓是风靡一时,备受承泽帝的赏识与重用。”
怀左继续向苍术解释道:“御贤王蒙难后,谷家惨遭查抄。幸得老爷出手搭救,才使得我与怀右免遭流放之苦。而父亲则是历经千辛万苦从流放之地逃脱出来,四处寻觅之后终于寻得了你。只可惜,那时达兰台公主已然离世,于是父亲便决定默默守护在你的身旁。”
说完,怀左又转头向霍时晏说道:“老爷知道了苍术姐姐是达兰台的女儿,见她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回来,知道她定是已经与达如和达亚尔兄妹相认,他认为姐姐是回来找当今圣上复仇的。恰在此时,老爷见您居然在调查当年御贤王的案件,他怕你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所以才撒谎骗你的。当年他假装倒戈,虽然保住了霍家,但其实并没有躲过圣上的猜忌。他付出的代价是失去了双腿,永远被困在了霍府那一方小小的庭院里。”
霍北吉救了谷雨笙的孩子,让霍时晏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父亲,心中突然有些释怀,霍时晏看向苍术,略显忧心忡忡地问道:“你想复仇吗?如果当年御贤王并没有谋逆?”
听到霍时晏的提问,怀左似乎明白了霍时晏心中所想,他面露愁容,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苍术不可置信地看向霍时晏,问道:“你是说,我的父亲当年并没有谋逆?”
霍时晏平静地说:“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相信如果御贤王是谋逆之人,他身边不会聚集起这些文才品德皆被世人称颂的朋友,且马叔逃脱后没有去寻找自己的孩子们,而是选择找你,守护在你身侧。”
苍术停顿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还是如我当初对霍伯父说的那样,我到昭国,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关于我是谁的答案。我的母亲在世的时候一直隐瞒着所有与我身世相关的事情,一定是因为她不希望我带着仇恨活下去,她一定是希望幸福快乐的;如果马叔希望我复仇,这些年,他不会只是默默照顾我保护我而对我身世只字不提。当今圣上,是一个好皇帝,至少在他治下,人民生活富足安康,所以我不会复仇。”
听到苍术的回答,怀左如释重负地笑了,她的回答仿佛一颗定心丸,让怀左不后悔对她和霍时晏说出真相。
微风吹过,拂乱了苍术鬓边的一缕碎发,她目光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真的不恨吗?好像不是,回想自己和母亲颠沛流离的岁月,怎么不恨?为了天下太平,为了芸芸众生可以不复仇,但是好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为什么蒙冤?母亲跟当今圣上之间真的如淳贵妃所说,他们才是相爱的吗?
霍时晏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伸出手轻柔地将她那缕发丝拨到她的耳后。这个微小的动作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苍术被封印的思绪之锁。
霍时晏的声音轻如羽毛,飘落在空气中:“现在我已经知道你还活着,你还要走吗?”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期待和不安。
苍术凝视着霍时晏那双清亮的眼眸,仿佛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挣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对不起。”
然而,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像一把利剑,刺痛了霍时晏的心。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脱口而出:“我不想听你对我说对不起,你真的还是打算走?这次我不会放你走的。”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似乎在向苍术宣告着他的决心。
苍术的心头猛地一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想说的是对不起,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却从来没有问过你真正的想法。”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愧疚与自责。
终于,那晶莹的泪花再也无法抑制地滚落而下,顺着脸颊流淌。苍术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她颤抖着嘴唇说道:“我害怕让霍家再次因为我们一家过去的事情而遭受灭顶之灾,害怕你的未来被我亲手毁掉,所以才想要逃离得远远的。然而,我却未曾料到,你始终在为我们能够有一个美好的结局而不懈努力。因此,这一次,我决定与你并肩同行,共同面对所有的难题,一同寻找解决之道。我不会再逃避了,我将会勇敢地去面对这一切。”
话音落下,苍术向着霍时晏展现出一个真挚而诚恳的微笑。霍时晏全然不顾怀左就在身旁,毫不犹豫地将苍术拉入怀中,嘴角含笑,压低声音轻轻说道:“我们早就应该把话说清楚的,但幸运的是,现在明白也不算太晚。”
怀左望着眼前相拥的二人,心中满是喜悦之情,不禁感到些许难为情。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提醒着他们自己这个大活人还在一旁呢。
霍时晏有些不舍地松开了苍术,瞪了怀左一眼,说道:“讲讲吧,你到底是怎么见到苍术的?又是如何协助她逃离困境的呢?”
苍术看着怀左那副左右为难的模样,轻轻抬手擦去脸颊上残留的泪水,微笑着开口道:“这件事,还是让我亲自来告诉你吧。”
于是,她详细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因为毒蛊之事与萧亦桓一起意外发现百花苑中的那条密道,又是怎样在密道中中毒却幸运地被苏木所救,以及苏木与五皇子母亲的故事,以及她后来又是如何与怀左相遇的。
此外,她还提到了苏木破坏掉密道之事,以及他与五皇子萧亦枢之间的关系。苍术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经历都一一告诉了霍时晏和怀左。
听完之后,霍时晏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这其中居然还牵扯着这么多的陈年往事,怪不得当日尉迟皓向陛下禀报说五皇子未曾踏足过石塘村,然而石塘村里却一直生活着一名碧眼的中年男子时,圣上立刻传召归义王觐见,并于当晚下令停止了一切搜救行动。紧接着,第二天便率领众人启程返回晔城,想必圣上那时已然心知肚明——五皇子并非他的亲生骨肉。”
说完这句话,霍时晏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脸色骤变,立即吩咐怀左道:“立刻去石塘村核实,我曾受嫂嫂之托去探望苏木一事,那村长可有告知尉迟皓。”
怀左也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迅速转身离去。然而,就在他即将迈出脚步的时候,苍术出声叫住了他。苍术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他看着霍时晏和怀左,沉着嗓子说道:“不用让怀左去石塘村了。”
苍术的眉头紧紧皱起,她的心思如同风车般飞速转动。各种线索和可能性在她脑海中交织,最终,她终于确定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她深吸一口气,对霍时晏说道:“苏木说他家厨房的墙上有我男装的画像。”
霍时晏听到这话,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说道:“那晚,尉迟皓确实曾给了圣上一张画像……”
苍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圣上下若从归义王处确定了苏木是五皇子的生父,而尉迟皓又在苏木的厨房墙上看到临摹了我的画像交给圣上,这画像足以说明我和苏木认识。那么,我和五皇子一起进入密道并在他那里藏身,也就完全说得通了。说不定圣上心中认为我和五皇子已经从密道逃脱,所以他才下令不再继续搜救的。”
苍术的话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她继续说道:“石塘村的村长恐怕早已经将你们去探望苏木的事情告诉了尉迟皓,而且你是受少商将军夫人之托的事恐怕村长也没有隐瞒。如此,圣上急匆匆回晔城,定是去调查少商将军夫人的背景,以及着手去查我的身份了。圣上赐婚我与萧亦桓的前一天,他见过我,说我和我母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出了密道一事,他一定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不等霍时晏和怀左问话,苍术先问道:“按脚程估算,圣上前几日应该已经抵达晔城。九儿他们,被如何处置了?”
霍时晏面色凝重地开口道:“他们已经被圣上一同带回了晔城。”
苍术闻言神色一惊,连忙追问道:“萧亦桓难道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吗?为何他直到前几日才动身返回晔城呢?”
霍时晏微微颔首,接着解释道:“当一切调查结果汇总并向圣上禀报之时,唯有我一人在场。然而,唯有我曾经前往探望苏木这件事,尉迟皓恐怕是有意避开我,选择单独向圣上禀明。因此,四皇子和他本人,对这些事情均一无所知。”
苍术眉头紧蹙,疑惑地问道:“他们难道不会自行安排人手在暗中展开调查吗?”
霍时晏轻轻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以圣上的个性,恐怕在见过归义王的当晚,他便已下令让尉迟皓销毁所有与苏木相关的痕迹。毕竟这种有损皇室声誉之事,只会被深埋于尘土之中,永无见天日之机。如此一来,四皇子和六皇子自然无从知晓事情的真相。幸亏你和苏木撤退得足够迅速,倘若稍有迟疑,恐怕此刻你们早已身陷囹圄了。”
苍术略一思索,然后开口说道:“尉迟皓汇报之前的调查结果时圣上并没有避开你,而且在他已经得知你曾经去看望过苏木之后,他也没有对你做出任何处置,这说明他对你仍然存在一定程度的信任。又或者说他并不信任归义王,所以尚且需要你留在这里镇守。”
“去查查看,归义王是不是在秘密查找苏木的下落吧,圣上可能授意他杀了苏木。”说罢,苍术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她凝视着霍时晏,郑重地说道:“还有一事,你的嫂嫂徐锦歌,可能是真的达亚尔。”
听完这句话,霍时晏和怀左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他们的眼神中浮现出徐锦歌那单纯可爱的模样,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将她与真正的达亚尔联系起来。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们感到震惊和困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苍术将达亚尔与苏木如何相识之事,以及自己的画像怎么会在苏木厨房的墙上,都从头到尾告诉了霍时晏。
苍术说道:“达亚尔没有对你的兄长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既然连少商将军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所以说明此时尚存一线转机——那就是当初达如将达亚尔在昭国的身份安排得很好,即使圣上着人调查也查不出什么。若是这样,那霍家就会无事,无非得出将军夫人心地善良,照顾了一个穷苦可怜的渔夫的结论。但是反过来,如果达亚尔的身份暴露,那一切就复杂了。问题会上升到达如让假的达亚尔公主来昭国和亲,且假公主与五皇子之间有什么谋划也说不清楚。”
听完苍术的话,霍时晏也感到事态十分严重。霍时晏看向苍术担忧地说:“接下来的几天里,如果有人前来接替我驻守,那就说明霍家出事了。”
苍术眉头紧锁,又喃喃说道:“五皇子并没有阴谋,他所图不过是对付皇后,为自己的母亲报仇。而苏木毁掉密道也没有阴谋,他怕连累了五皇子,可是五皇子却已经殒命其中。其实将事情说开了,就不复杂,但是怎样跟圣上解释,他才会相信呢?”
苍术突然平静地看向霍时晏,轻声说道:“达亚尔的身份还不能消失,我得回晔城,只有这样霍家才能无事。”
霍时晏闻言看向苍术,惊慌地问道:“你要回去?”
苍术拉住霍时晏的手,看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道:“霍家不能出事,昭国和凉国也不能再起战事。我答应你我不会再逃避我们得感情,但是现在,我们先将眼前的困境解决,再一起想办法让我脱身,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