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古朴的庭院,洒下斑驳的光影。几棵古树屹立在庭院中央,光秃秃的枝干伸向天空,显得庄严肃穆。
在庭院的一角,有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亭子周围,红梅傲雪绽放,艳丽的花朵与古朴的庭院相互映衬,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
此时,庭院中一片宁静,只有偶尔的鸟鸣声打破这份寂静。让人感受到冬日的宁静与美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在怀左的带领下,苍术终于来到了霍时晏居住的小院,她细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原来,这便是他生活的地方,只可惜,这是她第一次涉足,也将是她最后一次涉足。
在卧房里,苍术见到了沉睡中的霍时晏,他安静地躺在床榻上,面容英俊,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他的头发散乱在枕头上,如丝般柔顺,增添了几分慵懒的气息。此时的他,毫无防备,完全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梦境之中,仿佛世界都为他而静止。
苍术脚步轻盈地走到床边,缓缓坐下,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抬起霍时晏的左手,并将其平放于身侧。她微微弓着腰,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霍时晏略显凉意的手腕处。怀左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生怕发出一丝声响破坏了眼前这宁静又美好的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苍术慢慢放下霍时晏的手,重新掖好被角后,才转过头来对着怀左轻声低语道:“怀左,我有件事需要同你商议一下。”
怀左闻言,急忙上前一步,拱手弯腰恭敬地回答:“姐姐但说无妨,小弟一定全力配合。”
苍术低着头,目光凝视着脚下的地面,用比先前更低一些的嗓音说道:“我希望能尽快帮他解除这毒蛊带来的痛苦,而目前看来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说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怀左的反应。
果然,怀左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满脸忧虑地追问道:“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对将军的身体造成伤害呢?是否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苍术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绝无可能。我打算让他吞下'一念逍遥',这样一来,他就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而'同心情殇'也会自然而然地解除。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之后,你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服下'一念逍遥'的解药即可。”
怀左仍然忧心忡忡,忍不住再次追问道:“但是刚才你和老爷说过,你自己同样身中此毒,难道你也打算用这种方法来解毒吗?”
苍术再次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并非如此,我必须想办法将这里面的两只蛊虫彻底铲除才行,但现在还毫无头绪。即便按照这个方式解毒,由于我每天都会接触到这两块玉佩,依然无法避免被毒素侵蚀。因此,我希望你能将将军手中的另外半块玉佩交给我。昭阳一直真诚地对待我,我也想尽一份力,帮助她查清事实真相,看看到底有没有人企图谋害长公主。”
怀左听闻此言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把玉佩放在了将军平时放置它的案几上,现在我就去书房把它取过来。”
苍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默默地注视着怀左离去的背影。沉睡中的霍时晏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待怀左走远后,她转过头来,目光温柔地落在了沉睡中的霍时晏身上。看着他即使在睡梦之中依然紧皱着的眉头,苍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用指尖将那些褶皱抚平,接着,她又抬起手轻柔地捋顺他额间的碎发。
此时此刻,苍术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眼中只有眼前这个让她心疼不已的男子。她也顾不得霍时晏是否能够听见自己说话,自顾自地低声呢喃道:“我曾经问过我的老师,他一生都没有娶妻生子,难道不会觉得遗憾吗?老师告诉我,相爱之人并不一定非得长相厮守才算圆满,只要知道对方生活得安好,那同样也是一种美好的结局。所以啊,霍时晏,你这么优秀善良,一定要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只要你过得开心快乐,我也就会感到幸福满足了。”
如此言说着,一滴如水晶般晶莹的泪,顺着她的眼角悄然滑落。她微微低垂着头,轻柔如微风般地吻上霍时晏的双唇,短短一瞬间又如受惊的蝴蝶般迅速分开,仿佛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滴,起身快步走到房间外,反手轻轻合上了房间的门。
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空中,洒下微弱而倾斜的光芒,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躯。这一刻,苍术感到一股力量涌上心头,驱散了曾经笼罩在心间的阴霾,她的心境变得清澈明朗。
她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柔软的角落,那里藏着一段无法触碰的回忆。那是她心底最珍贵但也最痛苦的记忆,如今却不得不将其封存起来,永远不再打开。
这个决定让她心痛不已,但她明白,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前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角落会渐渐被岁月所掩盖,成为她心灵深处的秘密花园。或许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往事会悄然浮现,但她会学会用坚强和理智去面对,不让它们影响到自己的未来。
怀左手捧着玉佩归来,望见苍术正端坐在房间门外连廊的台阶上发呆。他加快步伐,匆匆走向苍术。
苍术听到脚步声,赶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从怀左手中接过装着玉佩的小锦盒。
苍术神色黯然地对怀左说道:“明日正午前,我会吩咐九儿将‘一念逍遥’及其解药一并送到茶社,交予芸娘。你找个时机去她那里取回,给将军服用即可。自此以后,我与他再无瓜葛,待我在晔城之事处理妥当,便会离去。”
怀左沉默地点点头,然后领着苍术往府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交代说:“府上没有你易容用的材料,我给你准备了一顶帏帽,你先将就用着吧。芸娘是大爷的人,凡能被安排通过她进入霍府的人都会被视为可信任的自己人,所以她见到你的样子也不会多说多问的。你在她那茶社换一身寻常女子的装扮,直接从茶社回去吧,毕竟顶着姑娘的脸从弓箭铺子走出去反倒令人生疑。”
苍术轻声回答:“好。”
……
在芸娘房间换回寻常女子装扮的苍术,对着铜镜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有些出神。这样温婉动人、娴静优雅的模样,大概就是母亲一直期望看到的吧。
她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也许所有的一切都即将画上句号。等忙完手上这些事情,我要去探望师父和小茯苓。说不定我还能与马叔以及杜若一同前往越城定居,从此远离尘世喧嚣,过上平静安宁的生活。”想到这里,苍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憧憬之色。
整理好情绪后,苍术重新戴上怀左为她精心准备的帷帽,迈步走向茶社前厅。
一进入大厅,她便注意到宽敞的店内此刻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位顾客。于是,她径直走到柜台前,隔着帷帽的薄纱对芸娘轻声说道:“娘子,那我明日再来取替达亚尔公主预备的冬茶,今天就先行告退了。”
芸娘自然心领神会,知道苍术言下之意是次日会亲自把给霍府的药材送过来。她赶忙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回应道:“实在不好意思呀,姑娘!今日刚到货的茶叶已经送往霍将军府上了,害得您明儿个还得多跑一趟。放心吧,我明日一定会将最好的冬茶为公主备妥,请姑娘慢走!”言语之间满是歉意和诚意。
苍术想要转身离去,但她的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昭阳!与她相对而坐之人乃一名男子,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苍术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了对方几眼。
一旁的芸娘注意到这一幕,嘴角含笑,轻声细语道:“那位便是昭阳郡主以及叶太医家的嫡长子叶惊鸿啦!此人在晔城颇有名气,被誉为‘惊鸿公子’,他不仅华横溢而且品行端正。听闻郡主行及笄之礼那天,他有幸入得了长公主殿下的法眼,有意撮合他们俩多多往来增进感情呢。”
苍术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随口应道:“哦,原来如此啊。单从外表来看他俩的确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话音一落,她就在芸娘满腔热忱的送别声中转身快步离去。
......
转眼间次日就是冬至,大昭的重要节日。天空再度飘洒起漫天飞雪,如柳絮般纷扬而下。
苍术独自待在屋内点燃一座暖炉并于其周围置放茶具准备烹茶品茗。熊熊燃烧的炉火跳跃舞动着仿佛给这冰冷刺骨的严冬带来一线蓬勃朝气。
距离给芸娘送去“一念逍遥”及其解药已过去数日有余。近日来,昭阳那边毫无音信,萧亦桓那里同样风平浪静,甚至连太子与太子妃是否查到了有用的线索都无从知晓。
苍术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火炉旁,双眸凝视着窗户,观赏着窗外庭院中的美丽雪景。洁白的雪花宛如柳絮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将整个庭院装点得银装素裹、纯净无暇,令人心境分外安宁。
“九儿——”,苍术轻声叫唤正在一旁整理自己冬季衣裳的九儿。
九儿听闻赶忙应道:“公主有何吩咐?”
苍术缓缓吹拂去茶盏上方缭绕的热气,轻抿一口芳香四溢的热茶。茶水的温热与馥郁芬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令她顿感舒适无比。她柔声细语地询问道:“近来达如可有寄信来?”
九儿面露忧色,轻轻摇了摇头回答说:“自从入冬之后,接连降下好几场大雪,从乌兰图通往晔城的道路变得异常难行。我们上一次收到殿下的书信,还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呢。”
半月之前,一封来自远方草原的书信传到了苍术手中。信笺展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是达如来信。
他在信中提到,他和师父已然掌控了凉国主要的军队,并成功地与原赫连部的人马建立了联系。此外,他还安排了几位舅舅前往其他部落进行斡旋之事。截至目前,所有事情均按部就班、进展顺利。然而,其其格和阿古达木却暗中耍弄些小手段,企图干扰计划的实施。好在这些伎俩皆被达如识破并巧妙化解,并未对整体局势产生太大影响。达如在信末询问苍术身世查的如何了,并表示期望她能够迅速处理完毕,尽早归国。
此刻,窗外的雪景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悄然堆积成一座座高耸的雪堆。她不经意间瞥见一只小巧玲珑的鸟儿在树枝间欢快地跳跃着,似乎正在寻觅可口的食物。苍术轻轻剥开几颗瓜子,然后站起身来,将它们放置于窗台之上。
这时,九儿手提一条鲜艳夺目的红色长裙走过来,微笑着向苍术问道:“公主,明日您将前往宫中参加冬至宴,不如就穿上这条裙子吧?既显得温馨又充满喜庆之气。”
苍术轻轻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着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她微微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向旁边那件鹅黄色的衣裙,轻声说道:“还是穿上那一身吧,明日若是穿着红色衣裳恐怕会冲撞了皇后娘娘。”
九儿听了这话,仔细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便回应道:“您说得极是,那待会儿我便帮您将这身衣裙熨烫平整。”
就在二人闲聊之际,子衿突然出现在窗边。她手中摇晃着一张帖子,语气略带调侃地说:“公主,刚刚收到了六皇子送来的帖子,他邀请您今日下午前往元一楼一同观赏雪景。我该怎么回复呢?”
苍术的秀眉微微一挑,心想这个男人已经安静了好些日子,今天才送信过来邀约,估计是查到了一些线索。她赶忙吩咐道:“你立刻前去转达给前来送帖的小厮,就说我今日必定按时赴约。”
......
当苍术轻轻推开曲流觞雅间的门扉,一眼便望见了站立于窗边的萧亦桓。她心中着实一惊,尽管早已深知他的身体状况异于常人,拥有惊人的恢复能力,但见到他那曾经遭受重创的腿,竟能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内重新站立起身,仍令她深感讶异。
她情不自禁地开口询问:“殿下的腿......?”
听到声音的萧亦桓缓缓坐到轮椅之中,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回应道:“久坐有些疲累罢了,站一会儿反而舒服许多。”
苍术难以抑制眼中流露出的惊诧神情,继续追问道:“您竟然已经能够站起来了么?”
萧亦桓一脸淡然,似乎对自身状况并不在意,轻声回应:“嗯,目前靠拐杖辅助能艰难地挪动几步,但要完全依赖双腿发力走路,恐怕尚需时日。”
苍术暗自惊讶,心想这位替萧亦桓疗疾的无尘大师果真医术超凡。她不由得联想起仍存放于己处的那两枚琥珀,不知大师是否有法子将其中的蛊虫彻底消灭。
萧亦桓注意到苍术陷入沉思,便挥手示意她落座,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问道:“这里有两条消息,一好一坏,你打算先听哪个?”
苍术无可奈何地瞥了他一眼,嘴唇轻抿,嘟囔道:“还是先告诉我好消息吧。”
萧亦桓见状,心生调皮之念,有意与她作对,于是开口道:“好啊,那就让我先来说说那个坏消息。”
苍术似乎早已洞悉他的心思,用眼神嗔怪道:“别磨蹭了,有话直说。”
萧亦桓紧紧地盯着苍术的脸庞,仿佛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父皇要给尉迟婉婉赐婚了,而她的未婚夫婿正是——霍,时,晏。”
说完,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苍术身上,观察着她的反应。
其实,自从那天去霍府听到芸娘所言后,苍术已经对此事有所预料,并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然而,当这个确切的消息真真切切地从萧亦桓口中说出时,她仍然感到一阵窒息,心如刀绞般剧痛难忍。她不由自主地伸手紧紧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萧亦桓察觉到苍术的异常状况,心中一惊,顿感事情不妙。他毫不犹豫地对着黑暗中的身影下达命令:“赤影,速去府上将无尘大师请来!”
话音未落,他已迅速转动轮椅,靠近苍术,皱眉问道:“前次我便发觉你有些异样,究竟发生何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胸中的痛楚渐渐消散,苍术深知此刻自己已无法再隐瞒下去。一旦无尘大师到来,她身中毒蛊一事必然无所遁形。
苍术挺直身躯,语气轻柔地说道:“我不小心中了毒蛊,而这一切的根源是昭阳公主及笄礼诗会上出现的那对羊脂玉佩。”
接着,苍术简明扼要且准确无误地向萧亦桓讲述了中毒之事的前因后果,并坦诚相告自己已帮助霍时晏解了毒。
萧亦桓听完之后,气得笑出声来。他责备道:“这么说来,这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你原本居然打算瞒着我?你从心底里就没有把我当成真正的盟友喽?”
萧亦桓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接着说:“你不说,是因为不想拖累霍时晏吧。只可惜呀只可惜......如今陛下要为他赐婚了。要不,你认真考虑一下留在我大昭,安心做个受人景仰的皇子妃如何?”
苍术一想到当今圣上竟然残忍地将自己全家灭门,而大昭这些皇子们按辈分来说其实都是自己的堂兄弟,心中便再无半分留恋之意。
她果断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你我之间的协议仍然有效,只要我能帮你查清真相,你就帮我离开这里。”
萧亦桓神情冷下来,他淡淡问道:“那你还欲将中毒之事隐瞒与我?你可知你这样做会让我们错失什么重要信息吗?”
苍术满脸疑惑地看着萧亦桓,只见对方脸色一沉,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正是太子和太子妃已经查清楚了毒源。跟你中的毒一样,也是来自于他们成婚之时所收到的礼物——皇后赏赐给他们的一对玉佩。为了维系与皇后表面上的和睦关系,这对夫妻一直随身携带这块玉佩。昨天,他们派遣专人将玉佩送到了我府中,无尘大师已经亲自检验过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玉佩,而是包裹着蛊虫的琥珀!”
萧亦桓接着说:“你等不到昭阳的消息,因为她私会叶惊鸿询问琥珀是否能藏毒被舅父发现了,将她关禁闭了。”
听闻苍术震惊不已,她满脸狐疑地直视着萧亦桓那深不可测、阴晴不定的眼眸。
苍术被接踵而至的消息震惊得瞠目结舌,脑海中一片混乱,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心中暗自揣测,既然九儿被关禁闭,祝驸马定是知道了琥珀之事。那么,难道萧亦桓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中毒的事情?
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安,苍术怯生生地开口问道:“那么……你其实一直都清楚我身中毒蛊一事喽?”
萧亦桓没好气儿地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语气中透着一丝责备:“那是自然!可谁能想到,直到今日你都还没有给自己解毒。”
苍术听了这话,不禁低下头,轻声嘟囔起来:“我之所以没有立刻解毒,无非是想要将这可恶的蛊虫彻底消灭殆尽。同时,顺道追查一下是否有居心叵测之人企图谋害长公主。正因如此,我才耽搁了解毒的时间呀。”
萧亦桓沉着脸,没好气儿地说道:“你手中拿着的琥珀,乃是当年我舅舅祝清允迎娶青阳等长公主之时,父皇赠予他们二人的新婚贺礼之一。”
从皇帝对待自己这位一母同胞妹妹的态度来看,毫无疑问,他绝无可能故意伤害她。这样一来,弄清楚皇帝到底是从何处获得这对琥珀便成为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萧亦桓紧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据我派出去的人调查得知,在龙牙海附近有一座小渔村,那里的全体渔民曾从海底捞起过大量玉石。而五皇子的生母恰好就是来自这个渔村。”
五皇子、皇后……这一切不由使人联想到三皇子和五皇子之间非同一般的紧密关系。他们仿佛已触及到事实真相的边缘,然而要想证实这些蛛丝马迹间的确切联系,尚需更多确凿无疑的证据支持。
经过深入细致地分析和推理,苍术觉得这块琥珀极有可能来自五皇子的生母。但在此之前,她从未听到过任何与五皇子母亲有关的消息。
苍术沉思片刻后,冷静地说:“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查清五皇子的母妃入宫前后的一切事宜。”
萧亦桓深知她已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于是对她说:“接下来就得依靠你去接近皇贵妃唐司淳了,后宫中除了皇后,唯有她的资历,才有可能知晓五皇子母妃当年的那些事。贵妃因膝下无子,故而对同样无子的太子妃颇为照顾,你大抵可以从太子妃那边入手,找机会与皇贵妃娘娘接触。”
苍术听闻之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心中对于接下来要做哪些准备工作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和想法。
就在此时,无尘大师在赤影的引领下抵达了元一楼的新月小筑。得到消息后的苍术赶忙扶起萧亦桓,他手持拐杖慢慢地下楼。他们俩如此亲昵的行为再次引发了大堂内众宾客的一阵骚动。
如今的晔城,有关达亚尔公主和六皇子即将喜结良缘的传言可谓沸沸扬扬,此消息如同尉迟婉婉将要被圣上赐婚给霍时晏一般,都成了老百姓们闲暇之余津津乐道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