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栩第一时间赶回杭州,张叔就告诉他,他们接到了绑匪的电话。
对方口气不小,要价十个亿。
“给!”任栩说:“我一分不差地给他,但他们要想让我看见安安现在怎么样了。”
张叔去回复绑匪了,电话是打到别墅的座机上的,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很难不去猜想是否为熟人作案。
熟人的话,任栩第一时间想到了聂平海,这老东西是有前科的,当初就因为敲诈沈沛安被送了进去,三年前被放出来,难保不会重新作案。
但警方秘密控制了聂平海,发现绑票的人不是他。
不过刘姨却留意到了另外一个人——谭敏。
也算是因果报应,谭敏被惯养的子女掏光了家底后,连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以前林彦舟在的时候,还能时不时接济她些,而现在,她不得不想办法维持生计。
她以前结识的那些阔太太,秉持着看好戏的态度,让她去家里做钟点工,一边折辱她一边给她付报酬,她为了拿到钱,也只能这么做。
恰巧前两天沈沛安在西湖边上跑跑跳跳,碰上了正做完工的谭敏,沈沛安不认识她、也没理她,但她却盯着沈沛安看了许久。
根据这条线索,警方又立即控制了谭敏,惊讶地发现,谭敏这些年居然一直和吸毒在逃的儿子聂鑫保持联系。
“聂鑫!!”任栩重复着这个名字,恨不得亲手杀了对方。
警方加大力度追查聂鑫,聂鑫那边似乎也有所察觉,再次打来电话,说两个小时内十个亿不到账,就撕票。
任栩提出要见沈沛安,但对方只发来了一段短短的录像。
录像的拍摄环境很昏暗,丝毫无法辨识具体位置,只见一双手打开了一个大木箱子,沈沛安就蜷缩在箱子里面,双眼紧闭,像是晕了过去。
“安安受伤了……”任栩的心揪起来。
只需一眼,他就捕捉到了沈沛安后脑勺处,有着不太明显的血迹。
他攥紧了拳头,先汇了一个亿过去,先稳住聂鑫,随后思索着,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警方身上,自己也必须做点什么。
半个小时后,通过特殊的人脉和渠道,任栩找到了那家地下酒吧,在包厢里,堵住了那个叫“刀哥”的人。
“聂鑫在哪!!!”
“砰——!!!”
盛怒之下的任栩,抄起一瓶啤酒就砸到了刀哥的头上。
刀哥在外混荡了多年,身手也不是虚的,再加上这酒吧本来就是不法之地,打起来也没人报警阻止,两人直接从包厢内打到了包厢外。
任栩发了狠,把人掀翻到沙发上后,手臂青筋暴涨,上前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手上稍微再一用力,就能把对方的脖子拧断!
“告诉我,聂鑫在哪!!”
“城……”刀哥就算是再彪悍,他也难免会怕死,面对动了真格的任栩,为了保命,他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城中村……”
任栩逼问:“哪个城中村?!?”
市内不止一个城中村,要是挨个找,时间肯定不够。
“窑头……”刀哥被掐得脸色铁青,马上就要翻白眼,伸长着舌头,艰难地说:“窑头……南路……”
窑头南路的城中村,是聂鑫和他手下那群马仔经常碰面的地方,除此之外,刀哥也想不到聂鑫会藏在哪儿。
任栩得到了具体位置,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奔往窑头南路的城中村。
在路上,他得到另外的消息——
由于政府实行了拆迁政策,窑头南路的城中村几个月前就没有人住了,现在属于危楼,不久后将进行爆破。
任栩一路风驰电掣,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到达城中村的时候,警方还在赶来的路上。
警方让任栩别贸然行动,但沈沛安十有八九就在里面,任栩等不了了。
这城中村的面积并不小,与其等警方来了再挨个查沈沛安的位置,不如他先独自进去寻找。
昔日熙攘的城中村没了人烟,很快就沦为了一片废墟,任栩穿梭其中,四周尘土飞扬。
好在上天眷顾他,真让他在一栋废墟楼底,碰见了一个出来放水的马仔。
他有预感,他距离沈沛安不远了。
马仔放完水就晃晃悠悠地往回走,那神情体态,一眼就能看出毒瘾犯的不轻。
任栩一路悄悄尾随着,终于跟到了一栋类似商超的楼里。
据了解,聂鑫手下一共有十几个小弟,现在有六个在楼下晃悠,剩下的人应该都在楼上。
警方大约还有五分钟就到,但任栩做不到明知沈沛安就在里面,而自己躲在外面什么都不做。
不就是十几个马仔吗,撂倒就是了,无论如何,他都要立马见到他的安安!!!
任栩冲了进去,像砸人血馒头一样砸上了二楼。
他本来就是练拳击的,年少轻狂时也打过不少擂,面对这群犯了毒瘾的垃圾,也不算是太吃力。
上了二楼,他看到了聂鑫,聂鑫正翻看着手机,仔细规划这十个亿都到手后,要怎么花,并且一边抖着腿,一边踢踹着面前的大木箱子。
任栩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箱子和录像里的箱子一模一样,沈沛安就在里面!
刚开始见到任栩来,聂鑫还有点紧张,但发现任栩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又不免自信起来。
“咚咚——!”
他又用力在大箱子上面踹了两脚,“那智障沈沛安就在里头躺着,剩下九亿转过来,我就把箱子打开,让你们团聚。”
任栩这才注意到,木箱子的顶端居然还上着锁,是那种传统的挂锁,足足有三把。
“打开它——!!”任栩暴吼一声,眼底一片猩红。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对安安!?!
那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是他连掉一片指甲都会心疼的人,是他恨不得拿命来守护的人……那不是别人,是他最爱的安安呐……
这个畜生怎么能把安安这样闷在箱子里,怎么能伤害这么脆弱、这么无辜的人,安安缩瑟在箱子里面的时候,一定很害怕吧……
“聂鑫——”任栩叫着这个深恶痛绝的名字,怒火灼烧着心房,整个人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步步朝对方逼去:“老子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