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室台阶上捡到手电筒,在我冲出密室后灯泡立刻爆了,吓得我一激灵。
“华鸢,在密室里捡到的东西应该都带不出去。”
“一只老手电筒都不让带走,真抠门。”
我边跑边说,吸入了几大口煤气,呛的头晕目眩,恍惚间听到后面传来沉闷的振翅声。
“华鸢,它要飞起来了,贴着墙边走,它要是冲过来就用墙上的牌子砸它。”
我紧捂口鼻贴着墙前进,顺手摘下一块金属牌,听见声音靠近就朝着那个方向扔金属牌。
跑到临近浓雾入口的时候被老簿叫住了。
“华鸢,先停下,前面是炸药。”
此时我两眼昏花,猛搓了几下脸才看清原本的浓雾入口现在堆满了炸药,上百个敞开的箱子形成了一面炸药墙。
“老簿,值班大爷想用这堆炸药阻挡怪物冲出去,怪物是起爆器,我们成了引线。”
“华鸢,它飞过来了。”
笼影发动,我直奔鸟人怪物冲去,腾空跃起引诱鸟人转身远离炸药墙,落地瞬间向前翻滚躲避利爪攻击,紧接着闪身到它背后阻止它继续飞行。
鸟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羽毛被打湿暂时无法继续飞行。
我边躲边退来到墙边,通过投掷金属牌远程攻击鸟人,那鸟人失去空中优势后竟然也不慌不忙,将我投掷过去的金属牌逐个撕碎。
不一会这一侧的金属牌基本扔干净了,我踩着碎片蜻蜓点水一般来到另一侧,鸟人跟随我的脚步奔袭过来,过程中煽动翅膀卷起金属牌碎片甩向我。
鸟人的攻击过于密集,我只能趴在一块相对完整的金属牌上贴底滑行到对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鸟人的翅膀快要烘干了。”
老簿让我边打边跑退到密室那边,跑到密室门口掀起办公桌阻挡鸟人的攻击,锋利的爪子轻松洞穿了木板。
我看准时机用桌子下的电话线缠住鸟人的爪子,全力将桌子推倒压在它身上,暂时困住了它。
“经过这顿折腾,煤气已经蔓延过来了。”
“华鸢,我们退回密室,再找个手电筒,点亮扔出密室,用灯泡爆裂产生的火花引爆这片区域。”
按照计划我把两个手电筒点亮后的扔出密室,感觉像是扔出了两个木柄手雷,耀眼的火光在天花板上迅速蔓延开来。
我早料到鸟人会冲进来躲避爆炸,提前吸引灯盘怪物冲过来,借力打力将它们推到密室入口,强光击退了鸟人。
爆炸接踵而至,地板被炸塌了,整个办公室迅速塌陷,产生的气浪和震动将我击退数十米。
我从三具遗体旁爬起来,侧头看见他们遍布裂痕的五官,它们的身体像敲开的蛋壳一样。
“老簿,外面怎么样了,结束了吗?”
“应该是结束了,这里很快就会变成静滞遗迹,我们得想办法飞过这足球场大小的矿坑。”
我爬到密室入口,往下是几十层楼高的矿坑,往前眯起眼睛勉强能看到一团黑红色的浓雾。
“还好,只是地板炸塌了,出入口没塌就行。”
“老簿,之前坐电梯跳过的二十层楼这次可能都要补上了。”
“华鸢,你打算爬下去再爬上去吗?太费时间了。”
“密室的东西带不出去,就算能带出去,有一件是有用的吗?都是些拿来开膛破肚的工具,能排上用场的只有这根绳子,估计顺到一半自己就断了。”
“不是我想爬下去再爬上来,除了徒手攀岩还有别的办法吗?”
老簿找了一圈,确实没有能飞过足球场的工具,只好走到密室外探头往下看。
“华鸢,你过来一起制定个攀岩路线。”
“我就说别无选择嘛,现在信了吧。”
每一层边缘处的残垣断壁大小不一,从上方看很难判断出哪里能踩哪里不能踩,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华鸢,我们至少要往下走三层,那边有一段连接起来的地面能避免不少上下翻越的危险,再从东南角往上爬,那一列上有很多粗壮的钢筋可以抓。”
“等笼影的副作用缓解了就出发。”
这片刻的安宁让我有时间观察每一层的墙壁,通过墙壁上的挂画等残存物品判断这层原本的作用。
“第一层是标语,第二层挂着绿水壶,第三层的那些布是帐篷吗?”
“老簿,如果我们当时一层层的走上来,是否能经历一遍值班大爷的人生,或许真的可以找到破局之法,完成一次有效的话疗。”
“或许吧,可惜时间不等人,我们来到太晚了,听到的看到的都是预设好的录音录像。”
老簿话未说完,突然感受到一阵恶寒,而且能从这股恶意里感受到层次感,每一层都是之前碰到过的。
从矿坑底部涌出狂风,裹挟着煤渣和残肢断臂升腾上来,这股风沙破坏力极强,每层楼边缘处的落脚点都被吹得粉碎。
“风沙太大了,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华鸢,我们先退回密室里。”
我前脚刚走,后脚刚才站的地方就被吹落了。
“老簿,不用看也知道风暴中心肯定是那只鸟人,它把沉淀在矿洞里的负面能力全吞了,估计是因为一时半会消化不完,暂时形成了层次感,过不了多久就会搅拌在一起。”
这股风暴把矿坑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滚筒洗衣机,规划路线里的落脚点,尽数被吸入其中撞得粉碎。
“华鸢,风里有股沼气的味道,如果碰上明火会瞬间变成火风暴,威力足够把这里的一切都摧毁。”
“老簿,有外泄出去的可能吗?”
“不确定,剥灵狱现在的控制者是那只鸟人,如果它完全失控很难预判会有什么结果,在借贷人技术加成下有太多出乎预料的事发生了。”
“那就绝对不能让它逃出这深渊。”
“别的东西都被扣在外面了,但还有一捆炸药被我贴身带进来了。”
“将值班大爷最后的意志塞进鸟嘴里。”
作为遮挡的玻璃柜子已经被卷进风里了,两扇活动门摇摇欲坠,我把绳子绑在内侧把手上,虽然不能确定飞出去后能坚持多久,但在风暴中没有比这更好的载体了。
“华鸢,把这两只灯盘怪扔出去。”
“它们还能亮吗?我看肚子都被贯穿了,鸟人对友军下手都这么狠,不敢想彻底疯了是什么样的。”
“马上就能见到了,先把它俩扔出去,说不定能借助这股饱含负能量的风暴活过来,只要能亮起来就有机会吸引到鸟人的注意力,为我们争取更多偷袭的机会。”
我将两只灯盘怪绑在另一侧的拉门上,绑的很松,飞出去后很快就会解体。
我贴在拉门后等待时机,另一侧的拉门受损更加严重,在一阵剧烈震颤后率先拖着两只灯盘怪飞了出去。
“华鸢,准备好了吗?”
嘴还没张开就被风暴拽飞出去,我和老簿如同龙卷风里的一片枯叶,随时可能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