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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鸢,c教授不装了,那就直接跑,把这玩意引去红布袋那边。”

意外快我一步发生了,小巨人手里的斧子成了摆设,胸口裂开一道口子,岩浆从胸口滴落,掉在地上长出一朵黑色的菊花。

黑菊绽放后立即凋零碎成灰渣,之所以我能观察到这一切,是因为小巨人迟迟没有发动进攻,花败后的灰渣铺满了它的脚下。

如同一头得了肺病的黑熊,佝偻着站在我面前,从胸口的裂痕里喘着粗气,随时可能吐出某种危险物质。

小巨人用一把断了半截的斧头当作拐杖撑在地上,缓慢调整头部试图对准我。

一瞬间我立刻反应过来,只是间隔了几步远也要瞄准,头部当作标尺,将胸口对准我。

在我侧身躲开的同时,一发灼热黏腻的炮弹从身边划过,胳膊上的红布条被烧断了几根。

相对于这次攻击而言,胳膊皮肤上的麻疹更加触目惊心,烧断的那几条刚好是褪色的,以此类推可能腰部以下的皮肤都长了麻疹。

在我逃出院子的路上,红布条可能意识到暴露了,从其他位置挪过来几条包住了胳膊上的皮肤,动作缓慢的有些敷衍。

顾不上这些了,提着斧子来到街拐角,等候已久的布袋潮倾泻而出,冲击速度远超跛脚的小巨人,我被这股浪潮逼退回来等待它们相撞。

这个过程不算漫长,大概只用了躲避一次灼热火球的时间,火骸的变种遇上虫人变种群,完全没有我登场的戏份。

小巨人的第三发火球命中了我身后的红色浪潮,烧开了一道豁口,喷涌出的三色肠子被高温烧成了黑色。

我是不敢去闻那个味道的,五感逐步变异,如果恰好错闻成了某种食物的气味,流下几滴口水就很难堪了。

破掉的院墙还是比较容易爬上去,小巨人不冲刺的时候行动比较缓慢,把头转过来的瞬间已经被红布袋淹没了,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

小巨人的身体硬度果然比其他物品强很多,这东西代表着c教授的实验水平,仿佛一块礁石般迎击着浪潮冲击。

直到红布袋把整条街道塞满,从围墙破口处涌进院子,小巨人依然低垂着脑袋站在那里,经过它的红布袋被胸口处的高温点燃。

烤熟的肠子味飘满了整条街,不闻也得闻了,这股气味非常刺鼻,间接证明我的嗅觉还没有变异,能闻出这是干烤烂肉的气味。

闻一会觉得非常恶心,干呕了一会后察觉到了奇怪的一点,小巨人的肩膀已经露出来了,背上的蓑衣被红布袋刮掉以后是几个鼓起的脓包。

几条相连的街道形成了某种循环水道,意外从破口涌进院子的红布袋也基本退了出去,它们无视了我。

不远处的小巨人已经浮出了水面,整个趴在红布袋上,任凭脚下的红布袋翻滚畅游。

“老簿,这两者是不相融吗?小巨人变成一艘浮在水面的船了。”

“它现在背对着我们,是个好机会,跳上去看看是不是船。”

“背上长着那么多脓包你看不见吗?”

“华鸢,你应该比我早发现呀,几个脓包放在一起不像你的游戏手柄吗?”

“老簿,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个意思,暴起的青筋像是围成了一个圆盘状的区域,这我得过去按两下。”

小巨人的位置离我不算远,红布条褪色到了胸口,还有一点浮空的作用,全力一跳成功落到小巨人的背上。

落地后立刻用踩了两脚最上方的脓包,小巨人真的开始往前走了,我踩住那个脓包,小巨人的速度开始变快。

我把斧子伸进红布堆里,借助小巨人前进的动力,划开旁边的红布袋,身上的红布条也在逐渐恢复成鲜红色。

这样的感觉十分奇妙,脚踩怪物在另一群怪物里顺水行舟,收割着下方的赤浪,把怪物当作自带动力的孤舟。

拐了几个弯,一件蓑衣挂在了斧子上,这原本是脚下怪物披在背上的,领口处有一行黑字。

“斧头噬人魔四号?”

“它是第三号,那一号和二号呢,这只人魔是从第三家院子跑出来的,那一号在哪?”

“华鸢,我们去的第一家未必是序号上的第一家,或许在对门也说不定,甚至有可能序号是乱排的。”

“有可能,毕竟去餐厅吃饭都有可能是随机叫号的。”

“周围烧着的烂肉一定很难闻吧,你怎么还有心思想吃饭的事。”

“刚才吐了几口都是黄水,喝的那瓶饮料估计已经吐完了,肚子空了。”

“这种情况去哪找吃的,拉下领口看看红布条恢复了吗?准备跳船吧。”

两种怪物同时停止了对我的攻击,变成了划船游戏,这太不合理了,如果c教授因为我看破了它的诡计而选择摆烂,那我以后真的有点瞧不起借贷人了。

一计不成再接更多连环计才是借贷人的风格,所以这次找位置跳船显得尤为重要,附近几家院子看起来区别不大,每家屋子都没有窗户。

选了最小的一家跳了下去,这家从院门口到屋门口只有两米远,最多放几盆花养着,作为战斗场地实在太小。

这个时候要尽量避免进入空旷的地方,那些一看就适合当作决战舞台的地方都不能去,大会堂的教训才过去了不到几小时。

这么小的院子出现村民幻象也跑不远,这次随便它们怎么跑,我不打算进屋,坐在一口倒放的水缸上休息片刻。

偶尔能看见几个火球从院子上空飞过,四号人魔还在尝试攻击我,隔着一道院墙也不怕这个失败品能成功。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找了一处顶部有葡萄架遮挡角落蹲着,灼热的液体洒到身上,看见长满麻疹的皮肤怪难受的。

眼不见为净,希望完成一波献祭后麻疹能消下去。

外面有滚动着红布袋和喷射火球的噬人魔,这样的情况下我也能睡得着,精神抗性再次提升,估计走出这里后,哪怕是碰上建筑工地大兴土木也能睡着了。

安稳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敲门,敲到第四次后,我迷迷糊糊来到门前,如果不是老簿出手摁住我,我可能真的要打开门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睡迷糊了,外面是什么在敲门,是那只噬人魔吗?”

“那怪物手里有斧头还能喷火,有必要来敲门吗?”

“外面都是滚动着的红布袋,一人敲一下这门也早坏了,会是闲得无聊敲门。”

“平时遭遇突然的敲门声,心理上多少都是有些慌张的,更何况在这种环境下,门外根本不可能是人在敲门。”

门外的东西丝毫不在意我和老簿的谈话,四次一组,连续敲四组,声音不重不轻,这个节奏,给人一种喜事登门的感觉。

我朝门外大喊。

“是谁家结婚!”

在老簿惊讶的目光中,一张喜帖被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