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乱颤的场面我挺喜欢的,树枝乱颤的场面可就太惊悚了,特别是联动一排的树苗一起无规则的运动。
“还好树上没挂铃铛,只是绑了个布条我还能忍住,挂铃铛得把魂都震出去。”
“华鸢!这时候就没必要想着帮借贷人完善计划了吧。”
本能驱使着我快速逃离此地,路上经过的所有门口旁边都有一棵绑着红布的树苗,只要我接近树就会开始颤抖。
“不至于吧,超市老板附身树苗来催债了。”
“先把那件亏心事忘了,不一定是树苗的问题。”
老簿的猜测这次很快得到了验证,树苗上的红布条脱落到地上,在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从上一个拐角飞过来一大片红布条。
这些红布条在我面前以某种预定的排列顺序,变成了一个女人的样子,躯干四肢表现的比较简易,头发表现的很细致。
红布人挡住了去路,伸出几根布条指向我的胸口,它果然是为了那半把梳子来的。
在我迟疑的几秒钟里,附近几户的大门都开了一条缝隙,在这些缝隙中间是一张张散发荧光面色惨白的人脸。
“你们是一伙的?”
“哦对了,布条是不能发出声音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转头往回走,从拐角处往另一侧看,街道的长度都变了,一眼望不到头,无数张惨白的脸从门缝中望向我。
“如果你是超市老板,我承认锁头是我破坏的,吃了你家不少东西,多少钱你报个数,等我找回背包双倍奉还。”
背包什么时候丢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感觉像是瞬间消失了一样,如果能从它那得知下落,多付一倍钱当咨询费也没什么。
结果不出意料,红布人根本不理这件事,再次伸出布条指向我胸口位置,它的目标只有一个。
“想要那半把梳子是吗?我不可能给你的,交出去的下一秒我就会被这些白脸村民撕碎。”
红布人抬起手来,在它附近的那些门都关上了,另一侧那条看不到头的街道没有任何变化,家家户户开着条门缝紧盯着我。
有筹码在手里还是能试错的,闭眼朝那条看不到头的街道狂奔,跑一段距离就能用余光看到红布人,重复三次后我停了下来。
依旧站在拐角处,红布人没有丝毫移动过的迹象,而且它附近的大门再次开了道缝隙,透过门缝看我的人数量增加了。
从一条门缝一个人,变成一条门缝至少四个人,叠在一起看起来很挤的样子。
“你也不能直接抢我的,叫这么多人干什么,古惑仔对阵啊,我一个对付你们几百个,赢了能怎么样,借贷人会高看你一眼吗?”、
“说不定会高看它一眼。”
我和老簿同时望向声音的来源,李卢斯适时的出现了,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从墙头上跳下来,顺便关上了他身旁的大门。
“不止是你,我看见这群白脸也觉得发毛,传统的脸谱化角色太没意思了,我的实验里是不会出现这样的主题的。”
“你到这里干什么,帮它抢这半把梳子?”
“放心,你手里的斧子都是我给的,我怎么可能害你呢。”
“那真是谢谢你了,麻烦叫那家伙让让路,我还要找另外半把梳子,别碍事。”
“你都在村子里转悠三四圈了,还没发现另外半把不在这里吗?”
“那我找出去的路不行吗?”
“出去的路不就在你面前吗?把梳子交给它或者选一个更刺激的方式。”
“刺激的方式是什么,有的选自然不会放弃线索。”
李卢斯抬了抬手,红布人飘了过来,它那拖把头一样的脑袋凑到我面前,这一刻仿佛真的能感受到它的脸在贴近我。
这种感觉很奇妙,拿一块毛巾浸泡在热水,拧干后放在面前就是这样的感觉,湿热的蒸汽流过脸颊。
不远处的李卢斯说话方式突然变得语重心长,老簿都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这也不算委屈了你,毕竟她也是个苦命的姑娘,暂时委身于你,可要接住了。”
“委身于我,啥意思,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话音未落,红布条已经顺着我的衣领,袖口,裤脚等位置往我身上贴,明显能感觉一股湿热气流缠绕在身上,随后是狗皮膏药贴上来的触感。
我撩开衣服想撕扯下来,发现根本扯不断,不一会就被裹成了红布木乃伊,虽然不影响行动但它缠到我大腿根的位置也太过分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红布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那个苦命姑娘的皮,我真接受不了。”
“我倒是想那么阴暗,但这只是她出嫁那天穿过的红嫁衣,有了她暂时不会被这里的其他势力所危害。”
“当然,对我这样的借贷人是没用的。”
“这东西会一直缠住我吗?”
“只要那把梳子在你手里,她就会一直缠着你。”
梳子的特性已经能阻挡白脸村民了,这一身红布条居然能阻挡虫怪和毒植物以及火骸,那这身装备也太合适了吧。
我喜悦的表情让李卢斯多少有些恶心,一副鄙夷的表情看着我。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先给了一把斧子,又给了一身装甲,是想干什么,这些可拉拢不了我。”
“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是这身布条和那把斧子需要些营养罢了。”
“营养?”
“如果你不用血肉祭祀它们,斧子会吞噬你的精神,红布条会吸收你的精血,仅此而已。”
“什么!”
“如你所愿,天上不会掉馅饼,你我又是敌对势力,我不找机会搞死你,怎么跟组织交代。”
“最后警告你一句,布条的颜色变淡,就证明该吸血了。”
说完这句话,李卢斯推开身旁的大门,进去后关门消失了。
我被这几句话震惊到了,身体有失重感,快速回忆这地方能拿来献祭的血肉都有什么,火骸没有肉,虫怪的血是五颜六色的,植物都算不上有血肉。
思维混沌也不至于让身体感觉轻飘飘的,感觉老簿正在往下蹲,猛然发现是自己双脚离地了。
红布条的浮空效果也被继承下来,不过好像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我像是个脱手的气球,飞向的高空。
从空中飘进一个洞窟里,自由落体大半天,最后回到了晒骨灰的打谷场上,地上甚至有群虫人在等着我。
落地后我立刻举起斧子严阵以待,那群虫人看到我就像看到一片枯叶从树上脱落,完全不在意,继续在原地徘徊。
“红布条起作用了,这都第几次被突然扔出去了。”
“第三次了吧,你主动跳井的不算。”
“这次比那对红白女鬼温柔,不如大蜘蛛那次散射速度快。”
“华鸢你还对比上了,当这是坐火车吗?”
“老簿你还真别说,真有点像绿皮火车到高铁动车的进步历史。”
老簿没理我,开始在各个路口前查看情况,走了一圈回到我旁边时,他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戴斗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