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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不好意思啊,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有点管不住嘴,先聊正事吧。”

柴问将拉长的脸收了回去,我听柴琳这样说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不会真是被我的吐槽病毒感染了吧,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好像没这么活泼。

“我进入地窖后在,在一堆白菜里发现了宋青书,她穿着一身蓝色工服,精神状态时好时坏,我用强光在勉强击退她。”

“我问了几个问题,她只回答了她是宋青书,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即使后来我关闭了强光手电,她还是继续蜷缩在墙角。”

“我感觉宋青书的病症跟赵惠汝有点像,但是她的皮肤没有麻疹,比普通人还要白净些。”

“我没有选择带她出来,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怕突发变故我一个人控制不了。”

柴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华鸢,你做的很对,如果贸然行动很可能提前惊动幕后黑手转移目标。”

“哥,你能猜出幕后黑手是谁吗?是宋青还是宋力?”

“可能都不是,宋力我们没真正接触过,宋青的精神状态不太像是能完成这一系列的埋伏计划,赵惠汝是最可疑的,她身上的疑点太多。”

“柴问,我在见过赵惠汝后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就算已经见过宋青书还是有点怀疑这个身份可能是虚构的。”

“我们晚上再去一趟赵家吧。”

商议后决定三人一起再去一趟赵家,这次要尽可能的见到更多人,最好能看到赵惠汝和宋青书同时在场,不然打消不了我的疑问。

今晚的月光特别亮,下过雨后云层基本起不到遮蔽月光的能力,街道上还有不少坐在门口乘凉的本地老人。

估计穿着夜行衣都会被发现,飞檐走壁翻院墙根本不现实,我一个人拿着扇子慢悠悠的在前面走,当作自己是在遛弯消食。

柴家兄妹假扮小情侣在月下散步,伺机找一个合适地方翻进赵家,几次靠墙准备行动都被路人注意到了,只能再装的若无其事。

这条街道并不长,如果走两个以上的来回肯定会被发现不对劲,我已经走到头开始往回走了,在赵家门口碰上了怨种兄妹,显然他们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我停下来无奈的挠头,余光瞥见赵家大门没有上插销,只有一根铁链挂着,我见这一刻刚好四下无人,缓步贴近大门,细看铁链的另一边锁头也没锁好。

赵家大门居然没关上,小镇的安全等级还没到夜不闭户的程度,这门都不锁是在引诱我们进去吗?我立刻把站在不远处的兄妹二人招过来。

“怎么了华鸢,有发现吗?”

“你俩来看,这大门没锁好,该不会赵惠汝算好我们今天会来,故意留破绽准备埋伏我们吧。”

“有埋伏能怎么办,现在宋村长联系不上,线索就到这了,如果不进去只能撂挑子不干打道回府了,这样也没法帮周大哥讨回公道啊。”

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真让人头疼,思考对策期间街道两边都传来脚步声,无法确定是不是冲着赵家来的,但是他们过来一定会发现我们在赵家门口鬼鬼祟祟。

我拿掉挂着的锁头,闪身进入门内,柴琳柴问也紧跟着溜了进来,院子里的陈设被月光照的十分清晰,声音静的有根针落地都能听清。

院内的布局基本跟家访那次差别不大,唯一不同的就是地窖旁的石榴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我靠近观察后发现石榴树表皮破烂不堪像是被什么咬过。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他们兄妹,柴琳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商量后决定在打开地窖前先搜索一下房间。

即使在乡村城镇这个时间也没到睡觉的时候,赵家三间房没一盏灯亮着,屋里屋外都静的可怕,白天下冰雹的时候可能是我误入剥灵狱残留,但现在天气正常。

我们进来的时候外面是有人的,进到院子老簿也没发现异常痕迹,但是就是没有人没有灯亮着,如果不先确定屋里情况根本不敢动地窖。

虽然有三间屋子,但是我们没有分成三路,如果分散了那不是白等他们兄妹了吗,搜慢点也比被逐个击破强。

首先从赵惠汝出现的卧室开始搜,柴琳打着手电筒在我和柴问中间,原本老簿他们发现黑色酒瓶的地方已经没东西了。

查看床底也只有几双破布鞋,看见这几双鞋又勾起了我一点不好的回忆,到现在还是没能见过帮忙打理铺子的助理有点遗憾。

梳妆台前摆放的瓶瓶罐罐柴琳拿起来检查后发现基本都是过期的,床上的布置也不像是两个人用的,只有一套枕头被褥。

检查完卧室后来到外面的客厅也没有找到任何不合理的东西,只能接着去检查厨房,刚进厨房蒸汽就在手电筒上糊了一层水雾。

厨房灶台砂锅里用小火炖着东西,闻不到任何食物的香味,灶台的火苗散发着幽幽绿光,柴问靠近砂锅想打开看看。

没等柴问的手接近锅盖,灶台旁吊着的鱼干突然像是复活了一样打了个挺,鱼尾拍着墙壁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明明身体已经干枯泛黄,发出的声音却像新鲜鱼拍水。

不止是鱼干不老实,挂在它旁边的熏鸭也不甘寂寞的拍打双翅,这一幕直接惊呆了柴问,连忙退了回来拿起碗柜里的汤勺防身。

“柴问,没开锅就先准备喝汤了吗?墙上的一鱼一鸭没准是在警告你,不用抹布隔热小心烫到手,冒这么多蒸汽砂锅一定很热。”

柴琳又忍不住了,见我吐槽她哥必须还回来。

“华鸢,你听说过一热顶三鲜吗?砂锅这么烫一定是炖着比你嘴还硬的鸭子,赶紧找块抹布开盖认亲去吧。”

“把手电筒给我,我开就我开,抹布在菜板上都不用刻意找。”

我拿起抹布铺在锅盖上,稍微调整了下力道,一把揭开锅盖,开盖的瞬间我闭着眼睛不敢看,随便猜猜里面都应该是人体组织器官。

我先是睁开一只眼,发现锅里是土黄色的颗粒,再睁开两只眼仔细观察,感觉像是一锅淋满酱油的煲仔饭。

可惜没有配菜,既没有窝鸡蛋也没有腊肠蔬菜,这煮的什么饭,干吃锅巴吗?

柴问也跟过来观察这锅东西,他从来没吃过煲仔饭,所以理解不了我的既视感,这锅东西应该不是饭。

观察了一会柴问灵光一现夺走锅盖,盖回砂锅上,不放心还把抹布围在锅边缘堵住缝隙,之后把我拉远灶台。

“柴问你先想起什么了?这么紧张。”

“我知道锅里是什么了,那根本不是大米酱油,那是蝗虫卵呀!”

“蝗虫卵为什么在锅里啊?没听说那东西能吃啊。”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炖了一锅蝗虫,总之肯定没好事,赶紧先走吧。”

我们走出厨房,发现院子里一片漆黑,明亮的月光只剩下了星星点点的影子破碎散落在了地上,柴琳举起手电筒照向夜空。

天上是黑压压一片的虫子,翅膀震动的声音越来越近,虫群分成几团从房顶倾泻而下,汇聚到地窖所在的方向形成一道瀑布。

几只先锋军已经飞到面前,手电的灯光照过去能看清是几只手掌大小的蝗虫,与此同时厨房里也传来震动,砂锅盖子落地粉碎的声音彻底惊醒了我们。

我们三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冲进客厅那间屋子,进屋后立刻关紧房门,成群的蝗虫不断撞击着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