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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闭上眼睛树林深处的暗无天日就让我的思绪寸步难行,藏匿于云雾之下的细枝末节像山珍一样难寻。

一双双苍白臃肿的手捧着灵芝山参,即使再老练的猎人也不敢轻易靠近接取,在林中搜寻无果后只能顺势往洛神庙方向前去。

辗转移时,万籁俱寂。忽闻风声隆隆,山门豁然作响。窃谓寺僧失扃。

从墙缝之间一来一回洛神庙里潜藏的一切都呼之欲出,突然暗沉的天空洒下斑驳的月光,置身其中的思绪在地上翻来覆去搞不清状况。

后殿呼啸的风声撞击着我的心门,本该引导游客的庙祝都嵌入壁画似要将我拽入画中迷境。被仪式招来的恶念潜入嘈杂的风声,只能窥见一瞬。

公惧极,又念咫尺之地,势无所逃,不如因而刺之。

巨眼怪物现身,把我堵在庙里,巨大的身躯伏于房顶,迷乱的磷光摧毁了庭院内能用的掩体,心里想着跟它爆了,无奈当时没有克敌之法。

启扉检照,见有爪痕如箕,五指着处皆穿。

激流中再次登陆树林中埋伏巨眼怪物的爪牙,在他们身上留下伤痕后才遇见真正的猎人,心中的猜测起了作用,暂时击退了怪物。

后问僧人,无复他异。

叫醒了庙门口的青年后磷光升天,森林现场所有能作为证据的东西都恢复原位,调查人员和景区工作人员都没有发现过多异常。

门口的喇叭里只有反复播放的游客须知,这些经历只能等到回去后找老簿和柴氏兄妹商量。

次日凌晨,我被大巴发动机的声音惊醒,来到驾驶座前。

“戚折依这种车你开过吗?驾照等级够吗?别一会让人查住。”

“华鸢你就放心吧,我早就想开开这种车了,除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有本事在这荒山野岭的找个老相好出来替我开车。”

一时语塞只能回到座位上让戚折依试试了。

一路上运气不错,没碰上拦截查车的,可能是一早出来没人吧。

我们将车开回驾校,两个接待员已经等在门口,昨天就通知了相关家属去医院,接待看见我们都快哭出来了。

我简单跟驾校工作人员们说了一下情况,挨个询问林教练有没有回来,她们都说没见过林教练回来,听说是请了年假。

早有预料他一定会跑的无影无踪,所以没有抱任何期待,请戚折依吃了镇上最豪华的一顿午饭后终于将她送上返程的路,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说下次还来找我玩但是不出去了。

回到铺子简单打扫了一下庭院,屋里倒是十分整洁,看不见的助理还是尽心尽责的。

“老簿,洛神庙这一趟的经历你都分析完了吗?单是借贷人就让人头大呀。”

“起码你华鸢还是完整的回来了,还带回了戚折依,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老簿的鼓舞总是恰到好处。

“还是你老簿会说话啊,活到今天从其他人那里得到肯定都没你一个人的多。”

“都是真心话,这也是跟着你刷视频的功劳,现在不是很流行一个叫情绪价值的词吗,能让你每天信心满满委托也好完成啊。”

“华鸢啊,以前我们叫好言相劝,现在叫情绪价值,本质都是一样的东西,是我们这一行助人为乐的基本操作。”

“老簿,你学的挺快,好多人一辈子都学不明白这个,看来干咱们这一行还是很有天赋的。”

“华鸢,咱先不聊情绪价值的事了,这一路上我一直在认真分析借贷人的业务模式,从别人那里有偿收取,然后无偿嫁接给其他人。”

“这种行事风格很难理解其背后在盘算什么阴谋,不过这种拔苗助长的行为却极大程度增加了业像的不稳定性,反倒是在某些时候帮了我们。”

“老簿你说有没有可能,借贷人是想通过这种不稳定破坏业像的基础存在条件,我们在洛神庙里遇到的怪物正是因为这种不稳定性才被控制者攻击我们。”

“华鸢你的猜测很大胆啊,借贷人的行为简直是在制造兵器,洛神庙的经历仿佛是一场实验,我们被当做了实验这种兵器强度的假想敌。”

说到这里我和老簿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种行为对于经常玩丧尸游戏的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老簿,我得通知柴氏兄妹尽快过来了,如果他们也成了某场实验的小白鼠就不好了。”

打给柴氏兄妹的视频电话顺利接通了,背景音有些嘈杂,听着像是在瀑布附近。

“华鸢你等一下,我找个清净地方再给你打回去。”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等待,终于再次接通电话,看背景应该是在一个酒店包间里。

“怎么了华鸢,碰上硬茬了?”

柴琳挤进镜头跟我问好。

“你们兄妹二人都在就好,的确是碰过硬茬了,这次能侥幸生真是有奇迹的成分在里面。”

“怎样恐怖的对手能让你这个出道即巅峰的人物感叹成这样啊?”

“出道即疯还差不多,我没心思开玩笑,你俩好好听着。”

我简单将洛神庙两日游的经历告诉他们兄妹,着重讲了借贷人和具象化怪物的全部细节,两人听完后都沉默了许久。

“怎么回事,你们那边信号不好吗?怎么都不动了?”

“没有,没有,华鸢你接着说。”

“基本说完了啊,你们没听清?”

“这么说吧,即使咱们是同行,你说的还是像故事一样魔幻,我俩的帮手也听见了,他们都不相信有这种东西。”

“老簿一开始也不信啊,一路上他都是懵逼状态的,可这些事就这么发生了。”

“华鸢你说的那个降噪耳机屏蔽魔音,还有手电筒双色光照逼停业像的操作着实难以想象。”

“不去用科技改变命运,就等着业像集体变异飞升吧。”

柴琳咬着柴问的指甲思考着我刚刚说的一切,直到把柴问啃疼了才松手。

“华鸢,那怪物有没有啃到你啊。”

没想到柴琳在沉默后的第一句是问这个。

“那怪物没能啃到我,但是化作它爪牙的人一直在飞扑我,其中最大的那个我是打飞他一半的牙齿后才消停的。”

“啊,这也太像僵尸了吧,又是飞扑又是啃咬的,它们的指甲长不长啊,有没有穿老式官服?”

柴问拍了柴琳的脑门一下。

“平时叫你少看点电影,你是一定没听进去啊,问的什么问题啊。”

“华鸢,你那个手电筒能给我两个吗?”

我逐渐上扬的笑容被柴问的要求又按了下去。

“你还不如柴琳,这两块布我还没研究明白,直接给你下次再碰上我用什么,去迪厅借一个吗?”

“等我分析完看看能不能量产,再说不一定每一个怪物都跟那只巨眼怪一样怕这个。”

“好吧,研究完早点来找我,我现在接了个委托离不开,全靠你了华鸢。”

随后柴问挂了电话。

能通知一个是一个,无论借贷人的下一场实验在哪,我都要想办法搞清楚破解仪式的方法。